这出奇的孩子自是与众不同,宫四少哪里会不想念家人?前些日子他还特意跑到学里去给五少爷撑腰呢!
只是这孩子的心性怕是也随了老爷您,凡事隐忍沉默不爱多说,多咱做在那里了就算是了。”
一席话又把宫诩的心思说得回转过来,他一想宫长安能对宋氏所生的宫宝安亲近有爱,明摆着温鸣谦没有教唆他与自家疏远。
否则就以温鸣谦和宋氏之间的恩怨,宫长安就算是不拿这个弟弟怎么样,多半也会与他如同陌路。
又何况他的儿子可是不世出的神童,小小年纪入宫做了伴读,连皇上对他都有礼遇有加。这是多少人皓首穷经都得不到的殊荣,终究还是他宫家的子孙,真是给祖宗长脸!
想到这里他又回嗔作喜,伸手将女儿接了过来,抱在怀内哄道:“好宁儿,你就是为父的摩罗孩儿!你就是为父的小亲亲!”
有宫长安这么个出色的儿子在,他一世都不用愁了。其他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要紧,因为他不必再与人比高低,大可拿出“怀中有可抱何必是男儿”的旷达做派来。
宫宜宁被他摆弄得心烦,哇哇大哭起来……
宫里,温鸣谦从云嫔宫里出来,半路上被一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给拦住了。
“温娘子请到这边来,有人找你。”那小太监短眉毛,小眼睛。尖尖的下巴,看上去好像是一只小老鼠成了精。
“是谁找我?”温鸣谦自然要问。
“是芳贵人,就在那个转角儿。”小顺子说,“小的还有事先走了。”
温鸣谦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如果真的是芳贵人要找自己,又何必还要一个小太监传话?
那小太监显然是有所隐瞒,只是为了引着自己到那里去。
她略微想了想就已经猜出是谁了,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但还是装作未识破的样子走了过去。
转个墙角是两溜房子的夹道,因为都是锁着的库房,所以很是安静,基本上没什么人。
温鸣谦才往里走了两步,从山墙后头闪出个人来,穿着大红的官袍,衣服上还染着皇后娘娘宫里特有的熏香。
温鸣谦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侄子董罡。
温鸣谦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捂住胸口说道:“大人怎么在这里?真是唬了奴婢一跳。”
董罡看着西子捧心模样的温鸣谦,只觉得赏心悦目,涎着脸笑道:“娘子久违了,我今日是进宫来探望姑母的。”
“大人为什么说久违?咱们明明上些日子才见过的。”温鸣谦懵懂地问,“对了,上次您赏的那个玉佩奴婢还想着什么时候还给您呢,只可惜不知您今日进宫来。”
“娘子何必与我见外?我说赏给你的,你只管收下。难道我还送不起一个玉佩吗?再说了,娘子冰雪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在下说的久违是什么意思呢?”董罡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几乎要粘在温鸣谦的身上。
他成日价想着要弄一个绝色的妇人到手,如今真是遇到绝色了。
“大人真会开玩笑,不要再戏耍奴婢了。对了,您在这边可瞧见芳贵人了吗?有人跟奴婢说她在这边找我。”温鸣谦说着还往前后左右都瞧了瞧。
看见她顾盼生姿的样子,董罡心里更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火急火燎。
“娘子真是狠心,难道连我的心意也看不出来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你都隔了七八日未见了,算算该有多少年?”
温鸣谦听了他这话仿佛吓坏了一样,瞪大了眼睛摇头道:“大人千万不要戏耍奴婢,奴婢可开不起这玩笑。”
说着就要走,董罡却哪里让她走?仗着四下无人,一把便将温鸣谦抱住了。
口中说道:“你可知我要为你得相思病了?从第一眼瞧见你,我的魂儿就没了!”
温鸣谦奋力挣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来横在自己脖颈上,声音颤抖却坚定:“董大人,奴婢虽死不愿受辱!您贵为皇亲,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苦要为难我一个败柳之身?”
董罡见她态度坚决,甚至那金钗已经刺破了她颈间的肌肤,沁出血来,也怕她真的自戕,弄得不好收拾。
连忙缓和下声音说道:“好人,我怎么舍得为难你呢?只是见了你情不自禁而已。方才皇后娘娘又赏赐了我两杯酒喝,我难免有些心虚浮躁,举止孟浪了些。
可能也是因为真心爱悦你,方才会这样。你千万不要伤了自己,我再不造次就是了。”
“董大人,奴婢并非有意冒犯您,只是女子名节事大,且奴婢侥幸能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奉,怎能做出这等秽乱宫闱之事?”温鸣谦说着流下泪来,好一个粉荷垂露,梨花带雨。
董罡见识到这番美景,一颗花心更是软的如同烂泥一般了,放缓了声儿道:“我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可比,是我唐突你了。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实在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才会这般身不由己。不知你对我可有心意?”
温鸣谦咬了咬嘴唇,摇头道:“大人不要再消遣奴婢了,奴婢实在经不起。”
说着一转身跑掉了,只把董罡丢在那里。
以董刚的权势地位,不知已经有多少女子着了他的道儿。
还是头一次遇见温鸣谦这样抵死不从的。
他站在那里,伸手抚摸着下巴,像是在回味和品咂着什么。
许久,笑着喃喃道:“这小娘们儿还真是新鲜有趣得很,比那些浮浪货色有滋味多了。”
温鸣谦的拒绝和以死相胁,不但没有让他产生退却之意,反而更激发了他的征服之心。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怎样也要把温鸣谦弄到手不可。
第287章 董老姜
董太师入宫。
皇后屏退左右。
“父亲,您如今饮食可好吗?”皇后自己病着却还不忘问董太师的近况。
“老臣一切都好,皇后娘娘不必惦记。倒是皇后娘娘可千万要保重,不可思虑太过,毁伤凤体。”董太师的眉毛胡子都已雪白,高大的身躯也略显佝偻,但威风不减,像年老归山的虎王,余威犹在。
“再过几日就是母亲的忌日了,我已经着人安排祭礼。一应不必父亲操心,罡儿昨日入宫来也说起此事,如今家里渐渐归他知事,多历练着总是不错。何况祭司是大事,马虎不得。”皇后说到这里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些事自有他们去办,皇后娘娘只需安身养病就好。你这性子从小就是爱操心,实则容易伤身呐。”董太师叹息道,“你妹妹他们应该也到了,去了北边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是担心松儿的身体。”
皇后听他提到应松咳嗽的声音更大了,春莺连忙从外头端了茶进来,伺候着皇后喝了两口才又退出去。
皇后略平复了气息说道:“父亲叫我别操心,您这么大年纪了不是还不肯省心么。
桐儿的事我一直自责,他在宫里教养,不该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来,都是我平时没有嘱咐到。”
“过去的事不必说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儿女是债,不到死是还不完的。”董太师叹息了一声,他的这些儿女实则没有天份高的。
有时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常常想是不是自己把心智用得太过了,方才生出这些平庸的儿女来。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会多方为他们筹划,以保长久的富贵平安。
皇后作为他的长女,心性急躁,考虑欠周。
后宫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局面,可她嫉妒心太重。别的妃嫔只要生下了儿子,她便忍不住要除之而后快。
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即便是太子没了,她随便把哪个妃子生的皇子寄在自己名下,都还是一样的。
皇上也不会与她这般貌和心离,之所以还能和她相敬如宾,也不过是忌惮自己罢了。
但如果让皇后一生平安,就还得让应桐来做下一任皇帝才好,毕竟皇后是他的亲姨母。
想到这里董太师又说:“楚王的那孩子送进宫来了,皇后可一定叮嘱人要把他照顾好才是。莫让人传了闲话出来。
接下来这几年赵王他们都得韬光养晦,要成大事,必须得耐得住性子才成啊!”
“父亲这话还是多跟妹妹说说吧!若不是她们母子忍不住,一而再地闯出祸来,又何必咱们跟着他们操心。”皇后气不顺地说。
“她自小没养在家中,我总觉得薄待了她。”董太师叹气,“想来经过这次事她一定会长记性的。”
“但愿他们在北边能和分野王好好相处,能缔结成盟是最好不过的了。”皇后说,“但愿到时候端敏不会再从中捣乱了。”
“端敏公主如今在宫里,还有分野王的两个孩子,咱们可以不放他们回去。”董太师轻飘飘说出这句话。
“什么?不让他们回去?”皇后从没想过这个,“父亲的意思是留他们做人质?”
“未尝不可,总是让分野王有些忌惮才好。”董太师说,“我们不能再输了,你以为咱们在谋划的时候,楚王就没有在谋划吗?毕竟他的儿子如今已然进了宫。总是有人会支持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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