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果然皇后听了她的话不禁感慨道:“是啊,楚王他们也未免太步步紧逼了。只是谁让这件事上咱们终究理亏呢,前朝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不了了之的。
  陛下说这几日就要应桐和应柏两个都迁出宫去,唉!”
  “这怎么成?”温鸣谦佯装大惊,“赵王世子迁出宫去,何时还能再回来呢?”
  “好像不让他再回来了,说他铸成了大错。”皇后无奈而又痛惜地摇头,“可惜了我白操这几年的心了。”
  “难怪娘娘如此郁愤。”温鸣谦说,“您在赵王世子身上可是倾注了心血的。”
  “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也得服众啊。还说为了补过,要让楚王的幼子进宫来,收为养子。我知道只要这么做,楚王那头就会松口,不再揪着不放了。”皇后幽幽道,“这样的局面,我是万般不愿看到。只是如今身边竟连一个分忧的人也没有,偏偏父兄都不在京中。”
  “奴婢很想为娘娘分忧,但又怕造次了。”温鸣谦说,“毕竟奴婢见识短浅。”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更要紧的,你是个局外人。”皇后说,“倒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那奴婢就斗胆了,”温鸣谦说,“奴婢想着不管皇上作何决定,都更要紧的是为了平息眼下的风波。娘娘也只能顺势应承,不过只要暗藏了后招,将来必然会有转机。”
  “你倒说说有什么后招?”皇后听了她的话很感兴趣。
  “奴婢见识粗浅的很,还请娘娘不要见笑。我是笨想着,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手上有兵权,又有可借之势,便能争得到转机。
  既然赵王世子必须要离宫,赵王也多半会被累及。倒不如以退为进,韬光养晦,更待时机。”
  “你说的再明白些。”皇后的精神不由得一振,“让他退到哪里去?方能又掌兵权,又能借得上势呢?”
  “北边,”温鸣谦说,“那里地势开阔,驻军数量又多,养马屯田都使得。若是赵王世子再能与分野王结亲,双方离得近,有事可一同筹划。岂不是好?”
  “是啊,赵王若是留在京城也一定会被降职,手中的权利至少要削减三成。倒不如去塞北,既免去朝堂上的争斗,又能养精蓄锐。”皇后对于温鸣谦的建议很满意,但随即又想到了另一方,“可是赵王一旦离京,楚王必然做大。他既然已经和赵王撕破了脸,就必须要争个高下才成。他的幼子入了宫,一定有很多人倾向于他。这样的话,真有什么事情,赵王远在边陲,可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呀!”
  “所以为了制衡,楚王也必须得离京。”温鸣谦说,“楚王幼子入宫,他已经是得益的一方。可楚王幼子毕竟已经被皇后和陛下收养,还不是之前赵王楚王两位世子俱在宫中的情形。
  为了避嫌起见,楚王也不应该继续留在京中了。历代皇家收养储君,都应该和生身父母断开才是。并不是我朝才有的规矩。”
  “不错,他们的确不应留在京中,可又该调往哪里呢?怎么能保证他不会也学着赵王韬光养晦,另有所图?”皇后还是不放心。
  “那就把他分配到有人监管的地方去,这人要陛下和皇后娘娘,您信得过的,且和楚王不可能勾连一体。”温鸣谦道,“这个地方必须不能比赵王离京更近,否则一旦有异变,绝不可让楚王占了先机。”
  “不错,不错。”皇后连连称是,“你想的十分周到,难怪你的儿子是个神童,都说儿子像母亲的多,看来长安是像极了你呀。”
  “皇后娘娘实在太过誉了,”温鸣谦红了脸,“只怕叫人家真懂谋略的听了是要笑话我的。”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说句实在话,也不过是时事使然。有多少比男人强百倍的女子,只能困囿在闺阁之中。”皇后倒不免感叹了,“回头我就和赵王妃说一说,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第275章 不谋合
  董太师终于回京,但因路上染了风寒,需要静养。
  皇后听说了很是着急,忙命吴院判亲自到太师府上去诊脉。
  又命于禄带了宫中的补品点心过去。
  于禄天黑了才回宫,向皇后禀告道:“皇后娘娘勿忧心,太师只是轻微染了风寒并不打紧的,也是路途奔波想要歇一歇。
  赵王的事太师已于路上尽知了,明日让国舅爷进宫来同娘娘您商量。”
  皇后听了心下稍安。
  第二日,皇后的哥哥董司承进宫来。
  皇后先是问起董太师的病情,又问这一路上的情形。
  到最后才说起应桐闯祸的事。
  董司承说:“昨日妹妹到家里去哭闹了一场,父亲已然训斥了她,说她任性急躁,坏了大事。”
  “也是我大意了,先前她当着我的面也隐约提起楚王那头。每次我都以正言压之,以为会没事的。谁想他们背地里竟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后感叹道,“可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出了,只能想法子平衡。”
  说着就把温鸣谦对自己讲的计策说了,问董司承:“不知这么行可使得?”
  董司承听了就说:“娘娘聪慧,这倒与父亲想的所差无几,只要根基不毁,楚王等人不足为惧。”
  皇后听了松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随后也该试探试探分野王的心意,看他是否还愿意与应桐结亲。只是端敏与我水火不相容,如今她又曲意逢迎契思和,我不好直接问她。”
  董司承便说:“不如请长公主代为问一问,她和端敏公主总是能说得上话的。”
  皇后却说:“偏偏长公主昨日已经离宫了,也罢,我再寻别人吧!”
  又说了会儿话,董司承道:“父亲说了待他病稍愈,那时应柏也应该迁出宫去了,他会亲自上门探视的。楚王和楚王妃不管怎样也会给他老人家面子,后面的事情各自让步,也就是了。”
  董司承离开后,皇后把于禄叫到身边,问他:“你说谁去替本宫探探端敏公主的口风呢?”
  于禄挠了挠头说:“这么大的事,奴才可不敢乱说。”
  皇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于禄缩了缩脖子道:“奴才没用,求娘娘息怒。”
  于禄的师父冯江原本是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可惜与前年病死了。
  这个冯江样样都好,大小事情均用不着皇后自己操心。他死了之后,皇后念旧情,便让他的徒弟于禄顶上来。
  这于禄照他师父自然是不及的,却还有一样忠心。
  于禄陪着小心向皇后说道:“娘娘这半日和国舅爷说话,想必有些劳神了。不如在午饭前眯上一会儿。”
  皇后想了想说道:“你到后头去看御膳房给陛下都准备了什么午膳?再把鸣谦唤进来。”
  温鸣谦进来先是请了安,皇后说道:“你来给本宫按一按,我只觉得这后脖颈发僵似的。”
  皇后已经四十几岁了,如今又整日的操心睡不好,身上难免常常乏累。
  温鸣谦答应着,洗了手焚起香来。
  皇后闭着眼睛说道:“前日你说的话竟与太师的打算不谋而合。”
  温鸣谦道:“太师竟也这么认为?那奴婢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如今长公主不在宫中,该由谁向端敏试探口风呢?”皇后幽幽道,“你倒是说说看。”
  温鸣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如请惠妃娘娘去问问?”
  皇后听了摇头:“惠妃不成,端敏和她说不上两句话的。”
  温鸣谦又思存了片刻说道:“奴婢倒是想到一个人,不知道合不合适。”
  皇后问她是谁。
  温鸣谦道:“云嫔娘娘可使得?奴婢常见她和端敏公主在一处,想必是能谈得来的。”
  皇后沉吟:“云嫔……她倒是与端敏关系不错。”
  温鸣谦进一步道:“奴婢也瞧出来了端敏公主性情专任,若不是与她投缘的人她是不肯听的。您若是把云嫔娘娘请过来当面说一说,想来她必然不会驳您的。
  奴婢笨想着,若是娘娘再许些好处,想必她也会更乐意为娘娘办事的。”
  皇后心里清楚,云嫔很怕自己,这么多年她一直深居简出,就是怕惹得自己不快。
  而端敏一回宫就把她领了出来,但端敏总会有回草原的时候,到时候她又得活的像只避猫鼠了。
  于是就说:“这主意还算可行,回头我跟她说说。”
  又感叹道:“唉,本宫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心有余力不足。人人都有烦难,最后又把烦难都堆到我的面前,由我去处置。又有谁是真心心疼我的呢?”
  “娘娘是天生的凤命,承担得自然多。”温鸣谦一面给皇后按摩一面说,“奴婢从旁瞧着都觉得您实在辛苦,想要为您分忧,只可惜才能有限。”
  “你已经很好了,自从你入宫为我减了不少烦恼。”皇后说,“先前本宫身边总有那么几个人,能帮着出谋划策。可近几年老的老死的死,剩在身边的竟都只是些只有忠心没有能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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