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楚王这边,柳家可是乱了套。
柳郡王此时不在京中,家中是世子柳遇春主事。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被人参了,虽然没有最终定论,可事情他的确是做下了,难免心虚。
回到家中他老婆魏氏知道了不由得哭天抹泪:“我就跟你说做事机敏些,别叫人拿住了把柄,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些?”
“你这话说的,他们存心要找茬,难道是我把把柄递到他们手上的吗?”柳遇春心中本就烦,他老婆这么一闹更是烦闷的不行。
“楚王那边怎么说?咱们是给他们办事才出了事,他们只管把自己摘干净了不成?”魏氏抹着眼泪道,“依我看,得罪人也是他们得罪的,如今还不是要你来背锅?”
“现在还没有定论呢!王爷那头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倒先别这么闹。”柳遇春说,“怪不得圣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正说着,柳遇春的母亲姜氏和妹子柳焕春也过来了。
柳遇春一看更是一颗头变成三个大,心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爹可是出门躲清净去了,把这三个难缠的女人都丢给了自己。
“我就说嘛,早该到天王庙去烧烧香去。”柳焕春一进门就说,“偏偏嫂子这人不好生信佛,上个月侄儿摔断了手,如今哥哥又出这样的事,还不警觉吗?”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纵然没有挨个儿庙里烧香,可我也并不曾讪僧谤道。妹妹倒是诚心信了,怎么到现在也没嫁得如意郎君?这又是哪个庙没拜呢?”魏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这个小姑子二十大几了还嫁不出去,已经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偏偏还不自觉,家里家外都不肯安生,没少在婆婆跟前搬弄是非。
刚进门的那几年是年轻媳妇,脸嫩,不好吵闹,再加上自己头胎生的是女儿底气不足,但自从生了柳传斌,她可就不惯着这个小姑子了,闹了几场之后二人平分秋色,却还是谁也不肯服谁。
“都闭嘴吧!也不分个时候!”姜氏气得呵斥道,“人都说家和万事兴,每天你们两个鸡声鹅斗的,还能平安吗?”
两个人这才闭了嘴。
柳遇春怕母亲担心,就说:“王爷下朝之后倒是跟我说了,这事情他会想办法的。左不过是花钱免灾罢了,大不了那二万银子给他们退回去。”
“这件事倒不一定摆平不了,我担心的是还会不会有人找后帐。”姜氏到底年长,想事情也更深一层,“既然参你们的人把事情知道得备细,又如何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楚王呢?
敢参楚王的人放眼望去,满朝文武中能有几个?你就没想过吗?”
“母亲的意思是……”柳遇春想到这一层不禁更怕了,“是赵王动的手?”
魏氏一听就忍不住了:“咱们也没得罪过赵王啊?四时八节都奉承着,为什么要朝咱们下手?”
“你敢是生孩子生傻了,”柳遇春瞪了她一眼,“你奉承人家,人家未必把你当一回事。说到底还是赵王与楚王有了嫌隙,才拿咱们做法的。”
“那……那怎么办?咱们现在就去求赵王和王妃吧!让他们网开一面。”魏氏当然知道赵王的势力有多大,更遑论再加上董家。
“蠢货,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姜氏其实有些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当初看中的是她大姐,偏偏魏大姑娘命薄,刚换完庚贴人就没了,这才把她补了上来。
“这……这有什么不对吗?”魏氏瞪大了眼睛问,“咱们的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不向人家去求情怎么办?”
“你快闭嘴吧!别乱出主意了。”柳遇春又瞪她一眼,“这个时候去求赵王不就等于卖了楚王吗?就算这事儿过去了,也把楚王给得罪了。你以为赵王就会因此看上咱们?别做梦了!”
“那……那就去找楚王!”魏氏不死心,“事情是他让咱们做的。”
“这件事也不能去找楚王。”姜氏道,“人家用咱们也没白用,是分了银子的。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你敢说咱们没得好处?”
“母亲说的有道理,”柳遇春说,“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左右事情已经出了,就想办法大事化小。拿出银子去找个背锅的人,只要到时候咬死了不变,想来也不至于怎样。”
“我的儿,你这么想就对了。”姜氏点头,“咱们这么做,楚王一定会高看一眼。这场风波若是能过去,将来他们必然会更信任咱们。赵王那头咱们也自始至终就当不知道,面上必然也过得去。若实在要闹大,那也要弃车保帅,终归不会伤及到根本。”
赵王妃自然也听说了朝堂的事,这天赵王回去后她便说:“你前些日子说要敲打敲打楚王,他可心惊了没有?”
“自然不能不心惊,”赵王笑了,“其实我也没想把他怎样,只是让他收敛些。”
“如此这事情必然还要闹上几天了。”赵王妃说,“最后就算不能把楚王怎么样,也必须得弄个结果出来才成。否则他们心里不会真正忌惮的。”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赵王说,“我是想着最好有什么法子让那个应柏从宫里出来,如此他们便是不歇心,也没什么指望了。”
第253章 初落雪
九月的天气居然冷得渗人,温鸣谦半夜起来又给儿子加了一床被。
她生产时保养不周,一到变天的时候,周身的骨缝便滋溜溜发酸发疼。
小月也醒了,打着哆嗦道:“好冷!敢是要下霜吗?”
“怕是要下雪,”温鸣谦蹲下人往炭盆里又添了几块炭,“我这身上不是一般的难受,下霜不会这样的。”
果然到了第二天清早,推开门一看,地上落了有一指厚的清雪。
“温娘子,还真是下雪了!”小月惊笑,“你说的还真准!”
宫长安听说下雪了,便跑下床看,温鸣谦忙把他挡回去:“快回被窝里去,被寒气扑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别说小孩子见了雪觉得新鲜,连我都是。”小月说,“以往都是十月落雪,今年也不知怎地这般早。”
“往年一下雪,张妈就要给我炖山药羊肉汤了。”宫长安穿好了衣裳趴在门前看雪。
“一会儿我就给你做,只不过不如张妈的手艺好。”温鸣谦摸了摸他的头说。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宫长安想念张妈,叹息着低下了头。
“若有机会你随夫子出宫,尽可以去看他。不过若是和两位世子出宫可就不方便了。”温鸣谦紧了紧衣襟道,“我先把汤炖上,再去皇后娘娘那边看看。”
皇后看着落雪也觉得新鲜,就说:“叫御膳房多做些热乎的汤粥,往年都是十月里下雪围炉的,今年雪下得早,回头去问问陛下,今日可要围炉么?多备些羊肉,还有葱姜。”
等温鸣谦到了皇后这边,于禄从外回来,向皇后禀告道:“娘娘,陛下同分野王一干人出城去南山打猎了,说是至晚方归,午膳请娘娘自便。”
皇后不免扫了兴,于禄忙说:“不如奴才就去请两位公主午膳的时候和娘娘同进,还有宫里的几位小主子,也是一样热闹的。”
“那你就去问问吧,左右东西已经备下了,更别叫人家挑了我的礼。”
此时明粹宫中炭火烧得正旺,长公主命人推开了一扇窗赏雪,而端敏公主则坐得远远的独自在那里品茶。
“我在塞北看落雪都看厌了,好容易回了趟京城,还九月里就下起雪来,真是扫兴!”端敏公主嫌恶地瞥了一眼窗外。
“以前你小的时候最盼着的就是十月围炉了。”长公主幽幽说道,“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问下雪了没有。”
“姑姑不也一样吗?”端敏长长叹息一声,犹如洞箫呜咽,“可惜的是纵然有雪,也没了当年的心境、当年的人……”
“二位殿下,皇后娘娘跟前的于总管来了。”桑珥进来说。
“请他进来吧。”长公主拿起桌上的手炉。
于禄脸上堆着笑走进来,躬身问安,说道:“娘娘打发小的来,是想要二位殿下午膳的时候围炉煮羊肉汤,不知可能赏脸吗?”
长公主刚要说话,端敏公主抢先道:“皇后怎么不早说?我们这里已经安排下了炙子羊肉,只是烟熏火燎的,上不得台面,也就不请皇后娘娘了。”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小的来晚了。”于禄只当听不出端敏公主话里的意思,“那小的这就回复娘娘去。”
等到于禄走了以后,长公主问端敏:“你真的要吃炙子羊肉?”
“为什么不吃?我带来的两个分野侍女炮制的好羊肉好鹿肉,御厨可没有这样的手段。
再者说了,咱们不是得用心架好了火吗?如此才能热闹好看不是?
这就叫他们准备着,随后把裕朝和卓拉罕都叫过来,连同楚王世子还有那个小神童。”
端敏郡主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长公主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顺着她的话说道:“烤肉这东西就是人多吃着才热闹香甜,否则是没意思的。烤的少了不够吃,烤的多了时候久了就发硬不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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