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察觉到应该要向众人解释一下,于是笑着说道:“我的这两个孩子没有来过京城,就像是小鹰要急着飞上山巅一样,他们带了几个随从,快马加鞭,比我们早几天赶到了京城。
我的女儿很淘气,在街上的时候和人发生了争执。有三位少年帮助了他,其中就有这个孩子。”
“另外两个也在这边。”卓拉罕指了指应桐和应柏,“他们是谁?”
“启禀公主,这二位是赵王世子和楚王世子。”司礼官介绍道。
“啊,原来是二位世子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分野王哈哈笑道,“这缘分还真是奇妙啊!”
他借说笑仔细打量着应桐和应柏,并在心中暗暗比较。
“塞北的王子气概不凡,塞北的公主英姿勃发,真是一对儿好孩子,”皇上笑道,“不知道孩子们之间还有这一段趣事,如此就更相和睦了。”
“陛下说的极是,臣妾想着孩子们必然是不喜欢拘束的,倒不如放他们一块儿到边上玩儿去,咱们大人们好好叙叙旧。”皇后开口了,“咱们和王爷还有公主有许多年没见了,自是有许多衷肠话要说。”
“皇后的提议极妥当,那就这样吧!叫伺候的人好生尽心,万万不可怠慢了贵客。”皇上点头。
此时赵王和楚王等人也都在,赵王和赵王妃相视一眼,楚王和楚王妃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端敏啊,你这一路很辛苦吧?”皇上看着端敏公主,语气关切。
“回家的路怎么走都高兴,一点儿也不辛苦。只是几年不见,皇兄为国事操劳,两鬓都白了。我也不再年轻了……”端敏语气温柔,眼底含着一点泪光。
“公主风姿不减当年,依旧是雍容高贵的帝王花啊!”皇后笑着说。
端敏公主听了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言。
其实宫里的人都知道端敏公主和皇后的关系并不好,只是没有当众撕破脸罢了。
当初端敏公主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就是禁军首领步月归。二人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出了沈贵妃的事。
端敏公主当然不相信步月归和沈芙二人有奸情,这一切都是董家排除异己硬生生给他们安上的污名。
就在她悲愤痛苦之际,皇后的弟弟董司业居然想做她的驸马。
公主一怒之下主动提出要嫁给前来和亲的分野王,这才摆脱了董家人的纠缠。
虽然已经过去了八九年,可公主心底的恨意从来没有消解过半分。
皇后自然察觉到了公主的情绪,可是她并不在意。
她董香凝可是董延年的嫡长女,岂是她一个远嫁和亲的公主能奈何的了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把脊背挺得更直,唇边噙上了一抹得意的笑。
天底下恨她的人多的是,可是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董家?
华丽的殿宇内,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长公主擎起酒杯:“端敏,我知道你今天回京,特意给你准备了梨花白。当年你一喝这个就觉得呛得慌,一边咳一边喝。不知如今你的酒量练出来没有?”
端敏公主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姑姑,塞外的酒比这个更烈,可是我却早已经喝不醉了。”
无数个北风呼啸的夜晚,她一个人守在穹庐里,借酒消愁。
起先还能昏昏沉沉个几天,渐渐的,昏沉的时间越来越短。
到最后,那酒像冷水一样喝下肚,会头痛,会呕吐,可神志却依旧清明。
长公主的眸子暗了暗,当初他和应无俦两个人最喜欢围在自己身边,像两个小跟班。
许多年过去,他们三个却都成了失意之人,没有一个活得快乐。
再说那些小孩子,他们的席面被安排在旁边的偏殿里,可哪有人认真吃喝?
卓拉罕缠着宫长安,她的哥哥裕朝企图让她安静下来。
赵王世子想要和裕朝比试骑射,楚王世子想向他们打听草原的习俗。
九公主百无聊赖,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宫长安被逼得没办法,提议去御花园转转。
众人于是都起身往御花园来。
此时已经过了中秋,许多花儿都凋残了,却还有很多草木反而显出异样的风姿来。
一棵丹枫树下,站着一袭浅红衣衫的美人儿。
众人一见之下大为惊艳。
“你们这里还有仙女?”卓拉罕问,声音不自觉低下来。
“这是谁家的女儿?我怎么没见过?”应桐喃喃,甚至有些痴了。
“桑珥姐姐!”宫长安挣脱卓拉罕的手,跑过去抱住了那人。
桑珥也很意外,她是随着长公主进宫来的,用不着她在跟前伺候,所以就到御花园来转转。
本以为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前殿赴宴,哪成想宫长安他们居然都跑到这里来了。
连忙向众人见礼。
第240章 有所指
歌舞演过七八支,酒也早过了三巡。
楚王有些不胜酒力,趁皇上宽衣之际便也悄悄溜出了思德殿。
刚好有处照壁下摆着数盆玉堂金马菊花,开得正好,他便流连住了。
诸葛夫子施施然而来,向楚王笑道:“王爷好雅兴,只是当心被拿住了罚酒。”
“哎呀,夫子,”楚王连忙拱手,“实在是黄酒与我的脾气不甚相宜,出来略散散也就回去了。夫子怎么也离席了?”
“老朽天生的不惯酒席,今日已是勉力为之,才特向陛下告了罪,先行离席了。”诸葛夫子笑着说。
楚王知道诸葛夫子是风流名士,自然不会受俗世约束,皇上把他奉为座上宾,却还得他自己乐意才行。
否则人家挥挥袖子飘然而去,世人还不免给皇上冠以不能奉贤之名。
“不是夫子也爱菊花吗?”楚王看着盛放的秋菊问。
“老朽对花草是无所不爱的,但王爷似乎对菊花。”诸葛夫子捋了捋长髯。
“我爱这花夺九秋之艳丽,更爱它经霜之傲骨。”楚王啧啧称赞,“每一见必为之忘俗。”
“呵呵,王爷对菊花爱之深,若菊也有灵,必当与您成为知己。若要见其精神,或霜晓或黄昏,玩赏至佳。”
“哎呀,先生所言深得我心,如此我亦可将先生引为知己了。”楚王高兴地说。
“王爷抬爱了,观物可知人品,王爷身为贵胄,却品行高洁,实在难得。”
“夫子过奖,羞杀我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越来越投机,本来楚王对诸葛夫子就很仰慕,再加上他曾当着皇上的面夸赞自己的儿子,也着实感谢他。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诸葛夫子方才引向正题。
“王爷,老朽倒是觉得凌霜傲骨虽然难得,却也该有保全长久之心才好。否则凋零枯败,岂不可惜?”
楚王闻言不解:“这是菊花天性使然,千百年来皆是如此呀!”
“花是如此,人却不可,”夫子浅笑,“一样根基高贵,且秀色出众,怎可自弃?”
到这里楚王若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那他就不是楚王了。
他没有接诸葛夫子的话,心下思虑百转,最后选择装傻:“人都说吃酒之后不宜吹风,看来果然是的。我这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怕是要失陪了。”
诸葛夫子听了也不再说话,转身飘然而去。
留下楚王一个人怅然若失。
温鸣谦没有资格到御宴上去,她早起就和小月一起拣选晾晒好的香料。
随后桑珥找了来,在这里待了许久。
后来温鸣谦想着她好容易进宫一趟,该去御花园转转,就让小月带着她过去,逛逛再回来。
谁想左等右等不见她们两个回来,不免有些惦记,自己便出来找。
御花园中,几个孩子正闹得欢。
不知谁在空地上竖了个箭靶,几个男孩子在那里比试射箭。
宫长安没参与,他被卓拉罕缠着教她蹴鞠。
桑珥和小月不远不近地站着,似乎想走走不了。
“温阿娘!”桑珥最先瞧见了温鸣谦,连忙跑上前。
“怎么这几位都没在席上吗?”温鸣谦问道。
“阿娘,我本来就要回你那里去的,却遇见了这几位尊神。赵王世子和裕朝王子都不许我走,因此耽搁住了。”桑珥向温鸣谦说明情形。
温鸣谦一听就明白了,那两个必然都对桑珥一见倾心,瞧那比试的劲头,满是争强好胜的心思。
“阿娘,你说我是不是能顺势……”桑珥妙目斜飞,“难得有如此的机会。”
“这段时间长公主必定常常进宫来,你若是有此打算,倒让我们省了许多力气。不过你自己要把握好分寸,莫要到最后牵连了自己。”温鸣谦叮嘱她。
“阿娘放心,我知道。”桑珥笑的像个小狐狸,“那两个都是火爆性子,不经挑唆的。不过嘛那个楚王世子看上去倒算沉稳,我会想法子把他拉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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