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这个自然,谁不知道姨母您的为人。”刘氏说,“说一千道一万,她做的东西是真好用,这才是最要紧的。”
  温鸣谦离开赵王府,在无求庵门前竟遇见了应无俦。
  他还是黑着一张脸,目光很不友善。
  温鸣谦朝他福了一福,就准备进门去,却被他拦住了。
  “王爷找我有事?”温鸣谦问。
  “的确有事。”应无俦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爷不觉得自己管得有些宽吗?”温鸣谦笑了,“我若记得不错,你也该离京回塞外去了。”
  “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应无俦说。
  “王爷不放心我?”温鸣谦失笑,“我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倒转乾坤不成?”
  “我知道你必然有所图,且所图非小。”应无俦看着她说,“周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人都以为是柳焕春得了失心疯,胡乱攀扯。可我却知道,周家的大奶奶的确和桑三羊有奸情。”
  听了他的话,温鸣谦稍感意外,但随即就平静下来:“王爷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应该知道我之前并不知情。他们两个的事你为何来质问我?”
  “他们两个的事你不知情,可是帮桑三羊桑珥甥舅两个复仇,你却是完全知情的。是不是?”应无俦的眼睛像鹰隼一样盯着温鸣谦好像要看透她。
  桑珥的生父名谭明之是个孤儿,而桑家的家境却极殷实。
  桑父可怜谭明之幼孤,又见他小小年纪却有志气,给人放牛还不忘读书,遂起了爱才之心。
  不但给他聘了先生,还时时周济于他。
  就这样,谭明之靠着桑家的接济考取了秀才。
  在他们那个地方,年纪轻轻便考取了秀才,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了。
  再加上谭明之人物极为俊秀,桑老爷早就看出他非池中之物。
  他考中秀才之后,深感桑老爷的恩德,人前人后都念及大恩。
  便由热心人为他和桑小姐保媒。
  桑小姐自然是愿意的,桑家人也不反对。
  这门亲事可以说一拍即合,桑小姐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了谭明之。
  而谭明之也不负众望,在三年后又考取了举人。
  此时桑珥已经出生,但尚在襁褓。
  随后谭明之进京赶考,如愿得中。
  但随即就被京中某高官之女看中,谭明之谎称自己未婚,于是就上演了一出“陈世美”的旧戏。
  但他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于是在上任之后,她便假意写信给桑家人,请他们都进京来,要一家人团聚。
  桑家人哪里知道其中的阴谋?高高兴兴坐了船进京。
  可半路上却遇到了水匪,慌乱中桑三羊抢过桑珥跳下船去,这才逃得了性命,其余的人都被水匪杀死在船上。
  那时的桑三羊尚未醒过腔来,还带着外甥女要进京投奔姐夫。
  可到了京城才知道,谭明之早已入赘,成了别家的上门女婿。
  显而易见,之前把桑家人诓骗上京就是为了灭口。
  桑三羊在京城待不下去,本想做些小本买卖,谁想那几年诸多不顺,最后流落到霜溪,几乎要冻饿死的时候遇见了温鸣谦。
  温鸣谦救了他们甥舅两个,还给了他们本钱。
  除此以外,温鸣谦还帮桑三羊除掉了已经官至五品的谭明之。
  因此桑三羊和桑珥对温鸣谦死心塌地。
  应无俦知道这些之后,越发觉得温鸣谦这人很不简单,并且断定她一定有很大的图谋。
  “王爷有本事,什么都能查得清,又何必问我?”温鸣谦不惧,“反正我说什么你又不会信,你只会相信自己查到的,不是吗?”
  “不管你图谋什么都别打长公主的主意,”应无俦警告她,“姑母她不愿再惹俗事,只想清静无忧。”
  “王爷,人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你也一样,不是吗?”温鸣谦脸上淡淡的,“朱清慎将军的死,你何尝不知道真相?可这么多年不是都没有告诉长公主吗?”
  “你还知道什么?!”应无俦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骇人,“我还是那句话离长公主远一些,我虽然就要离京了,可是我会派人留下来监视你。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是不会顾惜你的。”
  “王爷,我是绝对不会伤害长公主的,你尽管放心。可是你也不要阻拦我要做的事,”温鸣谦不让步,“你虽然贵为王爷,可京城不是你的地盘。你把人留下监视我,只会引起别人的误会。你说是不是?”
  长留王一时语塞,这么多年防着他的人太多了。
  他知道温鸣谦说的不是假话。
  “王爷,十年花骨东风泪,几点螺香素壁尘。新愁换尽风流性,偏恨鸳鸯不念人。”温鸣谦忽然念出几句诗来,“我有难言隐衷,但与你无害。”
  说完翩然进了庵内,徒留应无俦在门发呆。
  第198章 讲故事
  二月二十八,长公主邀温鸣谦到博望山赏春。
  温鸣谦带了桑珥同去,一路上春风宜人,山景如画。
  “阿娘,你瞧这满山的桃花,咱们好似到了瑶池一般呢!”桑珥步下走着,对眼前的美景赞不绝口。
  “是呢!咱们这一春还没有特意地出来赏过景呢,托赖长公主也算是游春了。”温鸣谦的心情也不错。
  “阿娘,你说今日长公主是单叫了咱们来还是有别的客人?”桑珥小声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见到殿下了。”温鸣谦笑了笑。
  她们上了山,见了长公主。
  长公主笑道:“鸣谦每次来的都准时,倒是有的人,总是叫人等。”
  “殿下今日还请了谁?”温鸣谦笑着问。
  “还能有谁?无俦就要离京了,我想给他饯行。”长公主说,“这些日子他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怎么会呢?”温鸣谦笑着摇头,“王爷是不会同我一介女流一般见识的。”
  “那就好,我虽在山上,山下的事倒也听了一些,”长公主语气悠闲地说道,“你这阵子还真是不得闲呢。。”
  “殿下是不是觉得我是非缠身?”温鸣谦略低下头说,“其实我内心也颇为惶恐,今日来见殿下,是觉得自己辜负了您的期许。这春水玉佩还请殿下收回去吧。”
  “你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期许?”长公主看了看那玉佩,又看了看温鸣谦。
  “虽不尽知,但也自觉惭愧。”温鸣谦说,“外头人人都说我得殿下青眼,难免就有人以为我狐假虎威。殿下远离红尘,为求清净。我又怎好因一己之故,连累了您呢?”
  “你这话就说重了,我对你倒是有些期许不假。可你终究是你,你应当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朋友,这些都不是我应该干涉的。
  何况你也并没有让我失望,也并没有搅扰了我的清修。世人汹汹,于我何碍?我自信自己看人还有几分准,你不须惶恐。”长公主轻轻啜了一口茶说。
  “殿下这么说,我越发惶恐了。实则我也的确有意在众人面前显示过这块玉佩,您知道的,我的处境多少有些艰难,为了避免一些烦恼,便少不得借了殿下的名头。”温鸣谦如实说,“却不想惹来更大的麻烦。”
  正说着应无俦到了,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春水玉,眼神微微暗了一下。
  “这次你又姗姗来迟,我可要罚你。”长公主对他说道,“定了几日离京?”
  “后日就走,”应无俦道,“已经向陛下辞行了。”
  长公主说要罚应无俦,也并没有罚他什么。
  叫人整治了一桌素菜素酒,三个人对饮。
  直到午后,长公主有些醉意了,便说道:“我醉了,你们下山去吧!无俦,我要罚你好好的把鸣谦送回去。”
  “姑姑放心,我一定遵命。”应无俦这次没有半点不愿意。
  从长公主房中出来,应无俦向温鸣谦说道:“温娘子,此时春和景明,你我不妨慢慢走下山去可好?”
  “王爷难道不要避嫌吗?”温鸣谦问他。
  “光天化日有何可避?”应无俦露齿一笑,一口白牙闪闪发光。
  温鸣谦也笑了笑,算是应下了。
  应无俦朝一旁的副将士使眼色,那两个人就把桑珥给拦住了:“姑娘,咱们落后些,好让主子们说话。”
  桑珥当然不情愿,但看到温鸣谦的眼神便也不言语了。
  春日的午后,格外温暖怡人。
  有鸟儿在树间鸣唱,阳光将花影筛得满地。
  “我是个直人,不会转弯抹角。那天你在无求庵门前念的那两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应无俦问。
  “这两句诗的意思,王爷应该比我更明白才是,又何须我多言解释呢?”温鸣谦一边朝阶下走着一边说。
  “好,算我问的不对,现在我重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念那两句诗?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应无俦深吸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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