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足够了,我便是再能吃又能吃多少?”刘翠依被他逗笑了,和他在一起总是忍不住笑。
桑三羊轻轻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刘翠依也不禁用自己的手抚上了他的:“他现在还小呢,摸不到的。”
“可是他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桑三羊说,“这是我头一回当父亲,感觉像做梦一样。”
刘翠依看着他俊朗的面庞,忽然很心疼,伸手抚上他的脸说:“是我对不住你,我既是残败之身,又不能与你有名分,将来这孩子与你也不得相认……”
“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不要被世俗的这些旧套给拴住。”桑三羊说,“你待我有情,我对你有意,就足够了。只要你和孩子过得好,相认与不相认又有什么打紧?”
刘翠依欣慰地笑了,她的人生是从遇见桑三羊开始才变得有滋有味。
以前的她像是泡在苦水里,除了苦苦挣扎别无选择。
可现在不同了,她每一天都像是活在阳光下,是那样温暖又明亮。心中总是充满了欢喜,那些欢喜太多了,多到总是忍不住流露在脸上。
“我是从你进了这院子才叫人把菜端上来的,你快趁热吃。”桑三羊把筷子递到刘翠依的手上。
“这味道……”刘翠依尝了一口就忍不住惊讶道,“你把醉仙楼的主厨给请来了?”
“是啊,你不是最爱吃他的菜吗?”桑三羊亲昵地捏捏她的脸,“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你真是的……”刘翠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何必如此破费?”
“也不全是为你破费,这茶社等到正月里必然来的客人就多了,又开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总要有能留得住客的东西才行。”桑三羊说,“不过说到底也有一半儿是为了你。”
“油嘴滑舌。”刘翠依忍不住轻轻白了他一眼。
和桑三羊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所听到的赞美和贴心话比和周敬三在一起的六七年都多。
“年前怕是咱们只能见这一面了,”桑三羊说着拿出一只锦盒来,“这是我送你的年礼。”
“这是什么?”刘翠依好奇地打开来。
“这个是我在茂源钱庄为你存的密押银折。”桑三羊指着一个红色的纸折说,“里头是一万两银子。”
“不,不不,这太多了。”刘翠依慌得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还觉得少呢,这阵子钱有些不凑手,等过些日子,我会再往里给你存的。”桑三羊把折子拿起来塞回到刘翠依的手上,“这是给你和孩子的,我不能给你名分,可是能给你底气。”
刘翠依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已经快要流出来了。
“这些银票是一千两,你做零花用吧。”桑三羊又递给她一叠银票,“方便你用都是五十或一百两一张的。”
“你这么给我钱,不会把你的家底都掏空了吧?”刘翠依抹着眼泪问。
“也只掏空了大半而已。”桑三羊笑,“留下一小半,我再慢慢的赚钱。”
又问刘翠依:“周家人没有为难你吧?他们也没有看出什么蹊跷来吧?”
“没有,”刘翠依摇头,“究竟三进我房里,我就给他喝上酒,再点上温姐姐给的香。他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哪里察觉的出来?
如今我确定有孕,更不许他进我房里了。叫他跟他那些小老婆鬼混去吧!
今天舅太太家请吃席,我推托身子不爽,就没和他们一起去。我才懒得到那里立什么规矩,好显得他们家多么的高门显赫!”
刘翠依真是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傻了,除了像绵羊一样认命,别的什么都不会做。可是被逼急了,绵羊也长出了角。
“就是这样才好,不必惯着他们。”桑三羊说,“现在该换你给他们立规矩了。”
“对了,前些日子我还见到桑珥,她似乎察觉到了。”刘翠依掩口笑道。
“她可不是知道了吗?还当面质问我呢,大骂我不要脸。”桑三羊苦笑。
“她倒没骂我吗?”刘翠依笑着问。
“没有,她认定是我勾引了你。”桑三羊闷闷地说。
刘翠依笑得更开心了。
第176章 遭人妒
转眼就是除夕,温鸣谦因为住在庙里,所以一切从简。
她把傲霜打发回去和家人过年,只留下桑珥陪着她。
除夕夜守岁,她去了供奉阿寿阿慧灵卫的佛堂,在她们两个排位中间放了一只小小的灵位,却是空的,什么字也没写。
她在那里守了一夜,天明时分方才回到房中休息。
如果她还在宫家,那么此时应该是最忙碌的,正月初一要开门迎新。
但她现在却可以毫无顾忌地补眠,直睡到正午桑珥把午饭端进来,她才起来。
不过就算在庙里也不能一直安逸,过了初二,各家开始请吃年茶。
温鸣谦收到的帖子有十几份,这还只是元宵节前的。
自然是不能家家都去,那去不了的也都好好地给人家回了话,道了失礼。
初三这日,温鸣谦要到江夏侯府来赴宴,因此略略装饰了一些,打扮得比平时稍微艳丽了几分。
开席前,众人都在议论长留王。
“这王爷已经是而立之年了,怎么还不纳妃呢?”
“常年在边关驻守,连个像样的女人都见不到,还谈什么成婚?”
“话不是那么说的,圣上几次要给他赐婚,他都不答应。真不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是说王爷年轻时就立志匈奴不灭,何以成家吗?”
“你还真信呐,那霍去病也说过这话,不是也娶妻生子了吗?”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么多年,这京城里的贵女们也有不少对王爷倾心的,却最后都落得一片伤心。”
“客人们都到齐了吗?”江夏侯府的大奶奶笑着问道。
“还差一位温娘子。”管家娘子道,“她是应了一定要来的。”
“再稍微等等吧!”江夏侯夫人钱氏说道,“她说来就一定会来的。”
因为提到了温鸣谦便也有人说起了她。
“说起来这温娘子为什么好端端地从宫家离开了呢?”
“谁知道呢?可真是让人想不通。儿子进了三径学宫,那么光宗耀祖,宫家人待她也是极好的,放着正头的主母不做,偏偏住到尼姑庵里。”
“是呢从来没听宫家人说过她一句不是,也没听说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不好的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想来还是宫二伤了她的心,否则怎么会过不下去?”
“也不尽然吧?也许是她的脾气太硬了,男人家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是求全责备,如何能过得到头呢?”
“不是说那宫二已经议亲了吗?”
“我的天,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快?!”
“就是年前年后的事,你没听说吗?”
“哎呀呀,这男人真是……就这么等不得。”
“也别光说男人,终归要再娶的嘛!主母的位置总不好空着,况且是女方非要和离的,这和丧偶又不一样。”
温鸣谦进门来的时候,正听着人们在议论自己,她当然不会介意,只当听不见。
她的到来让众人的议论声低了下去,众人默契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互相含笑问候。
“客人到齐了,咱们入席吧!”钱氏笑着起身,“大正月景儿的,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温鸣谦脱去外头的披风,她今日穿了件银朱绸罩面的灰鼠袄子,下头是雪青绵绫裙。
乌油油的鬓发笼着珊瑚梳篦,一色的耳坠和项圈。
这些装饰令她雅艳不俗,更何况她的品貌本来就是一等一的。
然而当众人的目光落向她腰间所佩戴的春水玉时,神情不由得都起了变化。
只是有的人隐忍,有的人则直接惊呼出声。
“这……温娘子的玉佩……好生……好生精致啊……”那惊呼出声的是永安侯府的大奶奶。
她自觉失态,只好拿话遮掩。
“大奶奶眼光真好,这玉佩的确有些难得。”温鸣谦微微一笑。
“温娘子,你这玉佩是谁送的?”临川伯夫人好奇地问。
她儿子徐莽和宫长安是好兄弟,虽然她和温鸣谦往来不多,但问句话还是可以的。
其实在场的众人大多都对此很好奇,她也算是问出了大伙儿的心声。
“这玉佩是长公主殿下赏赐给我的。”温鸣谦毫不避讳,“还嘱咐我好生带着。”
众人都笑了笑,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奉承话,可是心底里却是又震惊又狐疑。
温鸣谦明显感觉到有几道极不友善的目光看向自己,她微笑着回看过去,认清了那几个人。
她当然知道这样很高调,会招来敌意,可她现在就是要这么做。
因为被嫉妒的同时也显示出了自己的实力,果然很快就有人向她递出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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