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温鸣谦母子俩则被他放在了心尖儿上,何况宫长安又百伶百俐,天分极高,见过他的人无不夸的。
更何况他是嫡子,不用说,将来必然比宫宝安更有前途。
以前宫诩看不上所谓的嫡庶之分,如今却觉得老辈的话颇有道理。
宫宝安既是庶出,就应与宫长安区别开来才好,免得叫人说他家乱了规矩。
宫长安到了学堂,冯天柱也早到了,见了他见了便上来抱住,说道:“好些日子没见,可想死我了。”
“也不过六七天没见而已,”宫长安笑,“难不成还要合二十秋嘛?”
“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咱们一块儿踏鞠吧!”这时又有两个孩子凑了过来。
他们一个是乔国公家的世子乔子玉,一个是临川伯家的小少爷徐莽,平时四个人就常在一块儿玩儿,如今许久没见,自然显得格外亲热。
“跟你们说吧,这些日子,我可是在家苦练了许久,绝对有长进。”冯天柱一边一边挽袖子一边说,“可是说好了我必须和长安一队。”
“你怎么好意思总和长安一队?说好了抽签儿的。”徐莽的脾气很冲,他也不管冯天柱有没有病。
其实他这样也好,不把冯天柱当病人,他还真不怎么犯病。
冯天柱伸手去扒拉他,嘴里说着:“我们两个是兄弟,不分在一队做什么?”
徐莽听了就立刻拉着宫长安道:“那有什么?咱俩现在就结拜!撮土为香,叫乔世子做见证!”
“结拜了也没用,也要有先来后到。”冯天柱一挺腰杆儿,“凭你说下大天来。”
乔子玉见两个人越吵越僵,连忙说道:“先别争了,你们可听说过赵王生辰的蹴鞠赛么?”
“你见过?”冯天柱果然不吵了,“我倒是听说过,可是我爹从来也不带我去看。”
“我去年见过,真是精彩至极。”乔子玉说,“都是京中一等一的好手,赢了的能得好多利物呢!”
赵王喜欢蹴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生辰的时候每年都要有蹴鞠赛,宋祥也是因为这个才得势。
“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莫不是赵王的寿辰快到了?”宫长安问。
“就在下个月了。”乔子玉说,“听我父亲说,今年我们家也要弄一队过去凑趣呢。”
京中的达官显贵几乎都想和赵王亲近,投其所好是必不可少的。
乔家自然也不例外。
“真别说,这是个巧宗儿,若送些寻常的寿礼,怕是赵王连看都不看一眼。”徐莽说,“可我竟不知你们府上也有许多会蹴鞠的人。”
“你们可别往外说,”乔子玉把声音放低了道,“是我舅舅弄回七八个昆仑奴来,他们一个个黑铁塔似的,看着就瘆人。虽然言语不怎么通,但都是会蹴鞠的。已经请了师傅练了有半年了,到时候上场也算是有个看头儿。若是赵王喜欢便留下来,也不算白费了心思。”
“赵王府里头那些高手虽然没有昆仑奴身材高大,但都有硬功夫傍身,不知到底谁赢?”这时宫长安开始搭话。
“赵王府里选出来的自然都是人尖儿,我父亲说了,这些昆仑奴若是能进前三,也算是争了脸了。”乔子玉人小鬼大,并不像冯天柱,只是一味傻玩儿。
“到赵王寿辰那天,你要去吗?”宫长安问乔子玉。
“去的,我父亲说我也渐渐长大了,该出去见见世面见见人。”乔子玉道,“我自己也挺想去的。”
宫长安于是暗地里戳了戳冯天柱:“义兄,不如咱们哪天一起到乔兄家里去看看那些昆仑奴怎么样?”
“好啊,好啊!不如明日就去。”乔子玉很高兴,“说句实在话,宫贤弟不过是年岁小些,其实踏鞠的本事不比他们差。”
“其实我想着咱们也就是年纪小些,实则本领也不差。”宫长安鼓动道,“若是也能在赵王的寿宴上露两手,不也算是当众长了脸吗?”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太小了,根本比不过他们。”乔子玉听了摇头。
“对呀,人家跑一步够咱们跑三步的了。”徐猛也很懊恼,其实他不服气,但奈何相差实在太大,“大人们也一定会说咱们胡闹的。”
“咱们若是比赛自然没有胜算,可如果玩儿花活儿的话,就谈不到这一点了。”宫长安笑着说,“能在赵王寿宴上露这么一手儿,咱们兄弟不也是赚了名头吗?”
他们这些小孩子最看重的就是出名,其实并不管什么吃亏还是占便宜。
“哎!可是大人不会同意的,他们肯定会说咱们胡闹。”徐莽撅着嘴泄气地说。
“我倒有个主意,咱们不妨事先演练好了,到时候请大人们看看,若是过得去,有什么不让咱们上场的呢?反正都是为了凑趣儿,只要能哄得赵王高兴不就成了吗?”宫长安极力想促成这件事。
第124章 微露意
这日昌荣侯府的大奶奶方氏和四小姐钟美儿来温鸣谦家里做客。
“温姐姐,你送我的玉斟清露当真好用,”钟美儿说,“她们都说的脸比往年都要细白得多。”
“谁说不是呢?我们四姑娘如今特别爱出来逛,都是因为肌肤好了,心情也舒畅。”钟美儿的贴身侍女雨浓笑着说,“连带着我们这些伺候的人也跟着沾了光了。”
“四姑娘天生丽质,我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温鸣谦道,“那玉斟清露最宜夏季用的,入了秋就要换成别的了。我正做着,过几日叫人送去。”
“鸣谦,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方氏嘴上这样说,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你每日里还要管着家里。又要做这些东西,实在太劳神了。我家夫人还说呢,改日一定请你好好到我们园子逛逛去。
上一回咱们游湖也未能畅意,一耽搁便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可别这么见外,都是因为咱们投缘,”温鸣谦说,“我前几日无聊,做了些香膏,有青竹还有沉香和丁香的。”
“丁香的气味未免有些太浓烈了,”钟美儿道,“我有些怕它。”
“你闻一闻就知道了,”温鸣谦让桑珥把那几样香膏取来,“说不定会喜欢。”
这些香膏都装在小巧的瓶子里,用的时候用银挖耳取出来些,涂在手腕内侧或是耳下脖颈两侧,可持久留香。
“哎呀,这味道真清爽。”方氏拿过一瓶青竹的香膏来闻了闻,大加赞赏。
“这沉香也好,让人心静得很。”钟美儿说。
“你再闻闻这个丁香的,”温鸣谦把一个淡紫色的瓷瓶推给她,“我倒觉得这香膏与你今日的穿戴颇为相宜。”
周美儿半信半疑地拿起瓷瓶来打开瓶塞嗅了嗅,顿时眼睛就亮了:“这丁香的味道真好闻,说是丁香的味道,可又与平时里的不大一样。丝毫也不冲鼻子,只觉得悠远缥缈,有一股淡淡的怅然的味道。”
“是啊,丁香香气浓烈,可如果在雨中,就再也没有比它的花香更让人心动的了。”温鸣谦说,“四姑娘真是兰心蕙质,诗有云‘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雨中各自愁’,你能嗅到怅然,便是深知其精髓了。”
钟美儿对着那瓶丁香香膏爱不释手,她今天恰巧穿的一身薄汗紫的挑花纱衣裙,因为长期用着温鸣谦调制的面脂,面皮清透白净,看上去既高贵又甜美。
“鸣谦,我家太太昨儿还说,下个月长公主邀她去玉真观闲坐,若得机会,定会在公主面前替你美言的。”方氏悄悄向温鸣谦说道。
钟家人都不是傻子,虽然她们用温鸣谦所制的面药脂粉不是白用,可人家温鸣谦毕竟不是专做这个的,也并不指着这个给家里赚钱,而是赚情分。
昌荣侯夫人长袖善舞,结交甚广,温鸣谦与她亲近,自然也是想通过她多得些人脉。
在以往的交谈中的温鸣谦也微微表露过心意,那就是想要结交当朝的长公主。
长公主是先帝爷如今唯一存世的血脉,不是一般的尊贵。
若是能与她结交得她的青眼,好处可是说不尽的。
不过长公主极为好道,平时在府邸的时候很少常年住在道观中,因此想要见她一面,着实不容易。
昌荣侯夫人既得温鸣谦的许多好处,又觉得她这个人也实在不赖,所以才想着要在这上头帮一帮她。
“叫夫人费心了。”温鸣谦感激地说,“时候还早,不如二位随我到东院儿去见见老太太,可好吗?”
“我也正想说呢,很该去瞧瞧老太太和大太太。”方氏站起来道,“我们来的时候,太太特意叮嘱要我们向老太太和大太太带好呢。”
于是温鸣谦便和这姑嫂二人迤逦来到宫老太太房中,恰好韦氏也在。
“我说今早怎么两只喜鹊就在我这院子里头叫呢?原来是有贵客到了!快请坐,请坐。”宫老夫人满面和煦地笑着,又叫人赶快上茶来。
“有些日子没见老太太了,怪想的,就过来跟您说说话。”方氏嘴甜,“我在家还说呢,也说不清你们府上有什么招人处,隔些日子就忍不住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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