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宫诩一把抱住他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问:“你母亲呢?”
  此时韦氏也听说宫长安回来了,又知道温鸣谦病了,所以特意过来照顾。
  “弟妹见了长安,一颗心落地身子可就受不住了,这会儿还没醒呢,”韦氏向宫诩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大夫给瞧过了,说是要精心调养一阵子。”
  宫诩听了,便显出担忧的神色,迈步往温鸣谦房中走去,却在门口被桑珥拦住了。
  “请老爷止步,夫人这会儿刚服了汤药歇下,不宜被打扰。”桑珥说,“老爷奔波了这一夜,想来也疲乏得很了,云姨娘那边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还请老爷到那边歇歇去。”
  宫诩闻言只得咳嗽了两声说:“也好,就让夫人好好养着吧!”
  于是便去了云英的院子。
  温鸣谦病得颇有些重,尤其是到了夜里,浑身滚烫,直烧得人事不知。
  韦氏不放心,亲自在她床边照料。
  “这可怎么是好?连宫里的御医也来瞧过了,如何生生退不下烧去?”韦氏又一遍用温手巾敷在温鸣谦的额头上,“也难怪呀!正是暑热的天气,又是急火攻心,她身子本就单弱,怎么能受得住?”
  “太医也说了,虽然扎针放了血,可是这热毒一时半会儿怕是也难以消下去。”张妈叹气道,“说是只要三天内有好转就不打紧的,这醒窍御灵丹且多含着些,能护住心脉。”
  宫诩回来之后睡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打发人过来问温鸣谦的情形,回说人还没醒。
  他心里不免惦记,便要起身过来瞧。
  云英自然知道温鸣谦不愿见他,婉言劝阻了半天,好歹把他劝住了。
  温鸣谦在梦里也觉得格外痛苦,仿佛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寸寸折断,疼得不敢呼吸。
  仿佛有一只大手将她使劲儿向下拖去,拖向无尽的深渊。
  她甚至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死去也很好。
  有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带着一点点雪中梅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好妹妹,你受苦了。”这双手是那样的轻盈温柔,仿佛每一次触碰都能带走一分痛苦,“我知道你这些年撑得很辛苦,那就好好的睡一觉吧!睡吧!”
  “姐姐,都是我的错,我没护好长安。”温鸣谦自责道,“我真是没用。”
  “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很好,做得比我好。”声音也是那样的温柔,不断安抚着温鸣谦,“你只是累了,睡吧!”
  “姐姐,你别走,让我再看看你。”温鸣谦抓住那只手,“姐姐,你再陪陪我,好不好?”
  “唉!这弟妹烧得直说胡话,怎么一个劲儿的喊姐姐呀?”韦氏在一旁叹息道,“她何曾有姐姐?她娘家只有两个哥哥,不是吗?”
  “想必是做了什么梦,这人生病糊涂的时候什么梦不做呢?”张妈轻描淡写地说,“大太太,这些天您一直跟着忙活也够辛苦的了。夜都深了,你明早还得伺候老太太呢,这会儿快回去歇歇吧!
  若是把您再累坏了,我们这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况且我们如今姑娘这个样子,接下来这边也少不了让您操心。还请您千千万万保重,可不能太累了。”
  “也好,”韦氏想了想说,“如果说有你们在跟前,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那我就先回去睡一觉,若是有什么事可千万去叫我。”
  第115章 病初愈
  温鸣谦到第三天清晨才总算把眼睛睁开。
  桑珥和宫长安两人一左一右趴在她的床边,都睡着了。
  一缕晨光照进来,宫长安耳朵上的绒毛被照得清清楚楚,让温鸣谦记起他刚出生时的样子,不禁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
  宫长安一下就醒了,看到温鸣谦正望着自己,不由得惊喜万分:“母亲,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睡了多久?”温鸣谦的嗓子哑得厉害。
  “睡了三天了,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宫长安说到后来已经哽咽。
  “阿娘,你醒了!”桑珥也醒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瘦了。”温鸣谦看着两个孩子满眼的心疼,“这几天一定没好生吃饭和睡觉,回头要好好补上。”
  宫长安伸手摸了摸温鸣谦的额头,这个动作在温鸣谦昏睡的时候,他不知做了几百次。
  “太好了,已经不热了。”宫长安更加放心,“太医的手段真是不一般。”
  “冯家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吧?”温鸣谦问。
  “我回来的那天他们就知道了,义兄和他们家小夫人还特意来过,只是那时母亲已经病了。”宫长安说,“您病着的这几天,他们家每日都打发人来问候两次,送了许多的东西。
  也不光他们府上,还有好几家,知道母亲病了,也都派了人来探问。”
  温鸣谦知道这都是人情,等自己身体养好些,自然是要一一答谢的。
  “阿娘,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宫长安在温鸣谦身后又垫了个枕头,桑珥则捧过一杯适口的茶来。
  温鸣谦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只有脑袋是重的。
  她已经许多年没生这么重的病了,上一次病得这样重还是小时候。
  随后张妈就带了人端了面汤进来:“姑娘三天水米没打牙了,这可使不得。如今天气太热,一味用补的东西反倒伤身。还是这面汤最好,且缓缓地喝上半碗,若是有胃口就再吃些点心。”
  温鸣谦喝了半碗面汤,头上微微沁出汗来。到底是虚弱,只想躺着。
  此时韦氏也服侍完老太太吃了早饭,到温鸣谦这里来,见她醒了十分高兴。
  “阿弥陀佛,你可算是醒了,把我们都给吓坏了。老太太还惦记着问呢。我又怕她知道实情太过担心,只好遮掩着。”韦氏一边念佛一边说。
  “嫂子,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我都听张妈他们说了,多亏你帮我料理着这院子里的事情。”温鸣谦很感激。
  说实话,在这个家里让她最感觉到温暖的永远都不是宫诩。
  “一家人客气什么?况且我也不过是到这儿来点点卯。所有的事情你手底下的人都料理得周周全全,又哪里用得着我操心了。”韦氏说,“怪道人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呢。”
  又说:“可有胃口没有?想吃什么?便是咱们家里一时做不来的,我就打发人到外头买去。”
  “大太太真是把我们夫人当成亲妹子一样疼,”桑珥自从进了这府里,是当真觉得韦氏个难得的好人,“叫我们看得直眼热。”
  “傻丫头,我不疼你们夫人疼谁去?左右我们两个在一个家里头,可不就像亲姐妹一般。”韦氏说,“不当娘的不懂你们夫人的这颗心,这孩子不见了不就等于摘了当娘的心肝去?
  鸣谦是个能忍的,但凡换了别人,当场就得死过去。她那是硬撑着,等长安一回来,可就受不住了。”
  “那些人都抓住了吗?”温鸣谦很关心这个。
  “都抓住了,那个邵四、马大光,还有两个跑了的哑巴,也都抓回来了。”韦氏说,“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受重判!”
  “没再牵扯出别人吗?”温鸣谦皱眉。
  “这倒没听说,那马大光是一口咬死了的,说就是他主谋的,想要绑了长安讹咱们家一笔银子。”韦氏道,“你还疑心谁?”
  “不瞒嫂子,我一直疑心这事儿是宋祥在背后搞鬼。”温鸣谦说,“大白天的就敢绑人,关着长安不给饭吃,这是正常绑票的样子吗?
  这一次多亏长安机灵自己跑回来了,但凡错一错,都怕是……”
  “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宋秀莲死了,宋祥当然是不甘心的,他心里也一定怨着咱们家。”韦氏叹气道,“可那马大光就算是用了刑,也不肯再招认旁人,咱们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宋祥也参与了进来。”
  “宋家这兄妹俩城府都不是一般的深,想必这宋祥在动手之前也早已经给自己想好了脱身之计了。”温鸣谦微微冷诮,“我恐怕他以后还是不会歇心。”
  “真是这样才叫人忧心呢!他总怀着害咱们的心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手。”韦氏愁云满面,“我得告诉靖安和予安他们两个,以后无论上学还是下学都带着长安一起,万万不可留他一个人。”
  “我听说二夫人醒了,特意过来瞧瞧。”老太太跟前的徐妈妈带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知道大夫人也在这儿。”
  “徐妈妈快请坐。”众人连忙给他让座,毕竟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老人儿,小辈们都要敬着她。
  “老太太并不知道二夫人病得这样重,但我们都是知道的,心里头也是惦记得不行。如今听说你醒了,可高兴坏了,说什么也得过来瞧瞧。”徐妈妈坐下后笑着说道。
  “叫妈妈费心了,再过一两日,我能下了床就能到老太太跟前去问安了,到那时她老人家也就自然放下心来了。”温鸣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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