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城西南,那条路再往前走有很多个岔路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那里。”崔宝珠说。
“那你们可看清了赶车的是个什么人?”温鸣谦问。
“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车夫。”崔宝珠的小丫头说,“当时我挑着车帘瞧外头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不对呀,来的那个车夫已经四十出头儿了。”老黄忙说。
“崔二小姐,那你们可看清了拉车的马是什么颜色?又是什么样的车子?”温鸣谦不问车夫而问车马。
“是一匹黑马,额头上有块不大的白斑。车棚是绿色,车帘是水红色。”崔宝珠的记性真的很好,“车篷的四角还挂着风雨铃铛。”
“没错,没错,就是这辆车!”老黄说,“跟冯家的车一模一样。”
“那就是了,他们半路上换了车夫。”温鸣谦说,“为的是掩人耳目。”
又对崔宝珠说:“崔二小姐,多谢你来报信,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实不相瞒,长安今天被人骗走了,我们现在正在到处找呢!”
“其实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报官,但思来想去还是不要莽撞,所以就先到你们府上来了。”崔宝珠得了温鸣谦的夸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带你们出城去找到那个地方。”
正说着冯国公府的吴姨娘也赶了过来,天气热,她又着急,满头满脸的汗。
“长安还没找到吗?我的天!这可怎么是好?”吴氏好容易在家里安抚好了冯天柱,就急急忙忙赶到宫家来了。
“虽然还没找到,但多少有些线索了。”温鸣谦于是把崔宝珠提供的线索简短说了一遍。
“我的天!他们把人掳到城外去了,这是要藏到哪里?”吴氏的眼睛都直了。
“张妈,你带了人随着崔二小姐出城去。”温鸣谦说,“现在还不能报官,我猜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会做成绑票的样子,不能把他们逼得太急,否则长安只会更危险。”
“夫人,老爷回来了。”马平安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是小的把老爷请回来的。”
马平安是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能让温鸣谦一个人着急。
他于是去了衙门,把事情跟宫诩说了,宫诩果然大惊失色,急匆匆地就赶回来了。
吴氏听说宫诩回来了,便说:“我去外头看看。”
“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宫诩第一句话就是安慰温鸣谦。
“老爷,我怀疑这件事是宋祥在背后搞鬼,”温鸣谦开门见山,“这都是宋氏留下的余毒。”
温鸣谦懒得跟宫诩解释自己没有害怕,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拜宫诩所赐。
“我……我这就到他家里去要人!”宫诩勃然变色,恼羞成怒。
他知道温鸣谦没有胡说,如此胆大包天,在光天化日府门口将人骗走,若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老爷是要打草惊蛇吗?你去跟他要,他会给吗?又何况他怎么会蠢到把长安藏到自己家里?”温鸣谦的语气很冷。
“那……那你说怎么办?”宫诩忍着一口窝囊气问。
“如今的线索只有两条,一个就是被国公府辞退的邵四,还有一个就是崔家二小姐在半路上遇见了掳走长安的马车,还捡到了长安的护身符。”温鸣谦看也不看宫诩,“目前只能从这两条线索查下去。”
桑珥在一旁急得直抹眼泪,可她的身份摆在那儿,不能乱说话。
“马平安,”温鸣谦叫过马平安来,“邵四应该是半路被换了下去,他必然是被人买通了,才会铤而走险。
可他现在是唯一一个露了面的人,我们就得紧抓着他不放。”
“夫人,您说咱们该怎么办?”马平安此时也没什么好法子,但他觉得温鸣谦应该是有头绪的。
“邵四被换下去之后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立刻出城去逃往他乡,还有一个就是仗着灯下黑,藏在京城的某一处。”温鸣谦剖析道,“但我觉得逃往他乡不太可能,光天化日,只隔一两个时辰,他能逃到哪里去?
一旦发了海捕文书,便是让他逃出去十天半月,也一样轻易能抓回来。
又何况他是受人利用的,利用他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逃走?一旦被抓住岂不是前功尽弃?因此还是躲起来的可能大。”
“夫人这么分析的确有道理,可是那邵四头半个月就已经从原来的住处搬走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搬到了哪里去了。”马平安说,“这偌大的京城,找一个邵四,岂不是大海捞针一般?”
第105章 查邵四
宫诩也承认温鸣谦分析得有道理,可他心里和马平安想的一样,邵四要是有心藏起来,那肯定就像老鼠钻洞一样,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这样,我一会儿跟冯家小夫人说,让他们府里的人到衙门去报官,就说邵四偷窃了府里贵重的东西逃往他乡,急发缉捕文书到京畿各处。如此一来,邵四就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哪怕知道邵四逃出京的可能性不大,温鸣谦也要将这可能堵死,“然后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奴婢这就去说。”桑珥抹了抹眼泪,一刻也不想耽搁。
“邵四是个赌徒,这次做帮凶必然得了好处。一个手上有钱的赌徒会做什么?”温鸣谦把问题抛出去。
“是了,他一定会赌钱!否则赌瘾发作比杀了他还难受。”马平安恍然大悟,“那他会不会和那些合伙的人藏在一起赌钱呢?”
温鸣谦摇头:“我觉得不会,他是唯一一个露脸的,买通他的人也清楚,我们一定会紧抓着他不放。
又何况他赌瘾这么大,一定会耽误事,所以也只是利用他把长安骗上车而已。
其他的事多半不会再让他插手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那样镇定自若?说实话,可便是再缺钱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猜利用他的人必定只是轻描淡写地跟他说,只要把长安骗上车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温鸣谦之所以笃定邵四在自家门前镇定自若,没露出马脚,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十分机警。
如果邵四当时神情不自然,宫长安一定会察觉不对的。
宫诩在一旁听着温鸣谦头头是道的分析,只觉得她是那样的聪慧镇定,难免有些自叹不如。
他又想起当初父亲嘱咐他的话:温家女儿心性坚韧,品行端方,容貌娟好,已是择妻的上上之选。
你若能与她和睦相守,必能兴旺家道,惠及子孙。
以前他对父亲的话不以为然,总觉得温鸣谦的心性不免有些太过刚硬,温柔不足。
可是在看清了宋氏的真面目后,他方才知道口蜜腹剑的温柔刀,才真是杀人于无形。
“这京城中明面上的赌坊就有几十家,但小的想着邵四是绝对不会去这些地方的。”马平安说,“至于地下的赌坊那就数不胜数了,这般查下去真不知要查到什么时候。”
“邵四手里有了钱,既要赌又不能见光,他一定会提前给自己安置好一处地方。”温鸣谦说,“虽然冯家和邵四原来住的邻居都不清楚他会在哪里,可是邵四一定会有一些赌徒朋友,所谓臭味相投,这些人里一定有知道邵四会藏在哪里的。”
“小的明白了,”马平安说,“小的这就出去,先到邵四平常赌钱的地方去找。顺藤摸瓜,说什么也得把这狗东西逮住!”
“你带些银子去,”温鸣谦说,“嗜赌成性的人根本不在意什么义气。”
“知道了,夫人。”马平安答应着出去了。
“夫人,奴婢已经跟冯家小夫人说了。”桑珥走进来说,“小夫人听了之后就立刻出去了,说她要亲自到官府去。”
此时,宋家。
宋祥的小女儿正在闹觉,哭哭啼啼个没完。
葛氏被她哭得心烦,就说奶妈:“天气太热了,孩子睡不着。叫她们准备温水再洗个澡,凉快下来应该会好些。”
“原也是想着给二姑娘洗澡的,可是她这些天有些闹肚子,这要是洗得多了,怕是不大好。”奶妈有些担忧地说。
“那也不能让她这么哭呀!”葛氏说,“哭得我心烦意乱的,都这时候了也不见老爷回来。王爷这些日子不在府里,他也用不着到王府里去侍奉啊!”
正说着,宋祥从外头回来了。
葛氏忙说:“奶妈,把二小姐抱下去吧!若她还不睡,就抱她在穿堂里来回走一走,那里凉快些。”
一边又忙问宋祥:“老爷可吃过午饭了?叫她们煮了莲子绿豆汤,这就盛一碗上来。”
宋祥却说:“不要那个,只叫他们沏了茶来就是。”
说着便脱外头的衣裳。
“你也是的,出去了就不回来,我还想着和你商量事呢。”葛氏一边埋怨一边帮丈夫脱衣裳。
“我在外头自然有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宋祥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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