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分别到巷子口两端守着。”杨婆子吩咐跟来的人,“侄儿,你翻墙进去,把门从里头开了。”
随她们来的这些人都是宋氏她哥哥找来的,一群地痞帮闲。
杨婆子的侄儿翻身进了院子,悄悄将门从里头打开,宋氏便带着人一拥闯了进去。
这院子很浅,从门口几步就能到屋里。
宋氏进了门,就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白面书生,扎煞着两只胳膊,唬得抖衣而战。
却不忘质问宋氏等人:“青天白日,尔等凭什么强闯进来?!你们莫非是强盗吗?!”
宋氏嗤地轻笑,抬手摸了摸鬓边的珠钗:“小哥儿,你自己做的是强盗的勾当,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们?”
“你……你是谁?!”那书生色厉内荏。
“你身后藏的那丫头是我们府里花银子买来的,你不知道吗?”宋氏抬了抬下颌,指向藏在他身后的桑珥。
“瞎了眼的狗东西!这一位是是汝阳伯府二房的小夫人!”杨婆子拔高了声音说,“谅你也不认得!”
桑珥自知躲不过,干脆给宋氏跪下了:“小夫人,你别误会。他是我表哥,来京城投亲不着,只好找到了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的不管他,今天是过来给他拿些盘缠,好让他回乡的。”
“桑珥,你私会野男人,居然还把我们当傻子!”不等宋氏发话,杨婆子便语气尖酸地揭起了桑珥的短,“什么你的表哥?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的分明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没有!我没有!小夫人,你千万要相信我!”桑珥哭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宋氏没有理会桑珥,而是转过脸来问那书生,“劝你说实话,否则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我是桑珥的表哥,名叫高勉。”那书上看着宋氏身边好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丝毫不怀疑他们会朝自己动手。
“你可知道这丫头是我们府里花了大价钱买进来,给老爷做妾的?”宋氏问他,“如今你坏了她的清白,我们把你扭送到官府去,虽说不至于要了你的小命,可是定你个徒罪,流放到边疆去,一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小夫人,求求你开恩,别把他送关,我给你磕头了。”桑珥哭着哀求,“我们真是清白的。”
宋氏闻言冷笑,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桑珥,把你的手腕伸出来!”
桑珥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并且把手紧紧背到了身后。
杨婆子可不管这些,一把扯过桑珥来,把她的手腕递到宋氏跟前。
桑珥纤细白嫩的小臂上,赫然有一块黑红色的疤痕。
“居然还敢说你们清白,”宋氏冷笑,盯着桑珥的这块疤痕说,“如果我没猜错,你胸口和小腹上也有这样的疤痕吧?”
几句话说得桑珥满脸通红,垂下头去,再也不肯抬起来。
“他已经在你身上烧了情疤,如何还能清白得了?说什么表哥,分明是情哥哥!真当我是傻子吗?没把你们两个赤条条捉在床上,就看不出你们有奸情了?”宋氏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高勉,“你还真是不怕死!将她的身子作践了,还想带着她私奔?!叫人赶上就得打个臭死!扔到山沟里去喂狼。”
桑珥没想到宋氏居然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细,顿时呆愣愣的连哭都忘了。
“先把这男的带出去,看紧了。”宋氏吩咐,“把他的嘴堵上,省得乱叫喊。”
“你们别……别打他!表哥,你好生顺从了吧!如今咱们已然被捉住了,说什么也没用了。”桑珥抹着眼泪说。
高勉被带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宋氏和杨婆子。
“桑珥,你好糊涂啊!”宋氏痛心疾首,“摆在眼前的荣华富贵你不要,居然要跟这个穷书生私奔,妄你长得一副伶俐样子,居然蠢得不透气。”
“小夫人,我和表哥青梅竹马,我们本来是定了亲的。可是因为我父母早亡,舅舅舅母贪图钱财,就将我给卖了。”桑珥泪流满面,“可我的心早就许给表哥了,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小夫人,我虽然不在你跟前伺候,可我知道你是个慈善的人。求求你就放我们一马吧!从今往后我和表哥一定感恩戴德,吃斋念佛保佑你平安。”
“桑珥,你的确该感谢我,如果今天不是我撞破了,换成府里的其他人,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宋氏继续吓唬桑珥,“你可知道大宅里对待你这样的小淫妇会怎么处置吗?”
“告诉你吧!最常见的有这么几个法儿。要么就是寻个空屋子,将你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捆在床板上。再将麻纸打湿了,一张一张贴在你脸上。起初还不觉得怎样,可是慢慢的那纸越来越厚,沾了水又不透气,你便会觉得越发气闷。
可是你手脚不能动,就算是一开始能用舌头舔破,可架不住直越摞越厚,最后你就活生生的被闷死了。
有意思的是,那层纸最后变成一张面具,上头还印着你的鼻子眼睛,活脱脱的……
再不然呢,就是给你穿条肥裤子,腰上扎得紧紧的。再往裤腿里各放一只猫,将裤腿也扎紧,外头的人用锥子扎猫,猫疼痛惊吓就会乱抓,非把你的两条腿上的肉都给你抓烂了不可!啧啧,似这般暑热天气,要不了多久,你的两条腿就会溃烂流脓……”
第79章 愿作伥
桑珥听了杨婆子的话,原本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她知道被发现后一定不会轻饶,但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屈辱可怕。
她以前想的至多是一死,可是没想过竟会死的这么痛苦。
“桑珥,我们没有吓唬你,你应当知道,富贵人家最看重的就是体面。你伤了老爷的体面,就是伤了整个汝阳伯府的体面。你个小小丫头,还想落个囫囵吗?”宋氏看得出她真的怕了,心中很是得意,又进一步诱导她,“不过话说回来,谁叫我这个人心善呢?总是不忍心造孽。唉,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在温鸣谦面前一败再败。”
桑珥听到这句话,仿佛看到了救命绳儿,跪爬着来到宋氏面前,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小夫人,您就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桑珥,你可知道我和夫人之间的恩怨吗?”宋氏忽然提起了温鸣谦。
桑珥茫然地摇头:“我来府里的日子短,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
“呵呵!这件事府里的人都讳莫如深,你自然不晓得了。”宋氏冷笑,“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温鸣谦其实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原本生下了二房的长子,可温鸣谦心生嫉妒,竟然指使心腹丫鬟生生将我那孩儿给毒死了……”
“啊?!”桑珥大惊,“夫人……她……她怎么会呢?”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否则她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到霜溪老家去?还在那儿待了七年才回来,这事儿你总知道吧?”宋氏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桑珥,“这件事人尽皆知,总不是我造的谣。”
“当初她害死了三少爷,可因为她也大着肚子,又何况家丑不能外扬,所以老爷才把她赶回老家去的。
你在她跟前服侍了这么多天,可见老爷进过她房中,与她同吃同住吗?”杨婆子也在一旁帮腔,“她若是没犯大错儿,老爷会这么对她吗?”
桑珥低下头沉默不语,虽然她没说话,但显然已经有几分相信宋氏的话了。
“桑珥,你想让我放过你,除非你答应帮我做事。”宋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真的?!小夫人,你真的能放过我……和表哥吗?”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不但不会揭发你们之间的事情,甚至还会帮着你和你表哥离开这里。”宋氏的话里充满了诱惑,桑珥听了眼睛都忍不住发出光来。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桑珥似乎有些跃跃欲试了,毕竟宋氏开出的条件实在让她心动不已。
“你只要……”宋氏压低了声音在桑珥的耳边说道。
“啊?!”听完她的话,桑珥吓得坐在了地上,“不,我……我不敢!”
“温鸣谦这次回来,是满心满意要报复我,我不能坐以待毙。”宋氏冷着脸道,“她夺回了掌家权,又要给老爷纳妾。换做是你,你会面对杀子仇人笑脸相迎,让她再把你一步步逼上绝境吗?”
“桑珥,你要想清楚,夫人是靠不住的。”杨婆子提醒她,“你若不趁早做决断,可就是刀山火海等着你。”
“小夫人,你说让我帮你,可我不能……”桑珥六神无主,“我怕……”
“桑珥,你放心,我让你做的必定是你能做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万无一失。”宋氏极有把握地说,“到时我会把一切都准备周全,你只需做个证人就够了。
只要你咬死了,按我教你说的当众说出来,我不但会保全你,还会让你和你的表哥两个人终成眷属。”
“你就别犹豫了,就算小夫人不答应你这些好处,光凭我们抓到你与人私会,你这辈子还能有好吗?”杨婆子厉声问她,“姐儿,我劝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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