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钟家花园极大,是宫家的两倍。
  温鸣谦自然是不打秋千的,她和方氏在八角凉亭里吃茶吃点心。
  钟美儿则被丫鬟婆子护着着在秋千上玩儿了好半天。
  期间方氏和她话家常,提到宋氏的时候,温鸣谦对她也是满口赞誉,没有丝毫嫉妒和诋毁。
  在钟家用过了丰盛的午饭,温鸣谦告辞离开,于氏一再挽留又再三叮嘱:“好孩子,有空儿多来我们家玩儿,你常来我才高兴。”
  又让儿媳和女儿将温鸣谦送到车上。
  到了门口,方氏命人拿过一只上锁的锦匣,钥匙挂在旁边。
  “温妹妹,这是我婆母一定要给你的,千万千万不要推辞。”说着直接命人放到温鸣谦的车上。
  温鸣谦自然要推辞几句,可是方氏的态度也十分坚决:“都说了不见外又怎么能让你吃亏?本来已经是劳心劳力的事了,你也体谅体谅我们,让我们能心安心。
  况且以后还指望你长久地为我们调配方子,这也是为长远计较。”
  “多谢夫人和姐姐妹妹体谅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鸣谦却之不恭。”温鸣谦微微红了面颊道,“但也实在觉得受之有愧。”
  “好姐姐你就收下吧!过些天我和嫂嫂去你家找你玩儿。”钟美儿亲亲热热地说。
  她年纪小,又加上温鸣谦实在是帮她除了心头大患,因此从心里头感激她,将她视作天下第一大好人。
  “好,那你们一定要来呀!”温鸣谦眼中显出热热的期盼,看上去赤诚无比。
  可到底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早不是那个喜怒形于色的温鸣谦了。
  “温妹妹,快上车去吧!日头这么高,当心晒坏了你。”方氏颇强硬地让温鸣谦上车,“今日让你劳神了,回府去好生歇歇。”
  温鸣谦于是告辞上车,一径回到汝阳伯府。
  回到泠月阁,宫长安正在午睡。张妈坐在一旁为他打扇,也有些昏昏然。
  不过温鸣谦一进来她就清醒了,起身道:“姑娘回来了,在钟家用过饭了?”
  “用过了,你歇着吧!”温鸣谦说。
  “我不累,”张妈说,“姑娘宽衣吧!”
  张妈伺候着温鸣谦换了家常衣裳,又瞧见钟家送的那个锦匣,拿起来颠了颠说:“好沉实,里头必然都是值钱的物件儿。”
  “你打开瞧瞧吧!我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温鸣谦坐下来喝茶。
  张妈拿钥匙开了锁,只见匣子里果真有好几样贵重首饰,还有一叠银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
  “啧啧,钟夫人还真是出手阔绰,”张妈笑道,“也是啊,咱们这毕竟不是买卖,也不好一次一次地给钱。”
  “彼此心里有数就好,他们那样的人家必然不会让咱们吃亏。”温鸣谦只扫了那匣子一眼。
  “咱们的东西也值这个价钱,钟夫人自己的用度当然清楚,”张妈边说边将匣子重新锁上,又把声音放的低了些,“姑娘,你不在家这半日西院儿那边可是有事了。”
  “宋姨娘?她怎么了?”温鸣谦问。
  “起先我也不知道,荷花从外头回来说的。”张妈撇了撇嘴,“那位这些日子不就说身上不爽利吗?今日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又有了。”
  “哦?”温鸣谦微微抬了抬眼,“我和她的孩子还真有缘呢!”
  “是啊!当初姑娘你离京的时候,她肚子里正怀着宫宝安,如今咱们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又有了,”张妈冷笑,“这一回咱们可要当心呢!”
  温鸣谦听了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必然不会安生的,有了这个契机,自然要在这上头做文章的。”
  “呵!依我看她还是消停些好,怀着身子还动坏心思,是给肚子里的孩子造孽。”张妈大翻白眼,“这世间是讲因果的,一味的种恶因能结出什么好果子来?”
  “老爷没回来呢,知道这消息定然会高兴的。”温鸣谦笑道。
  “晚上回来不就知道了。”张妈冷哼一声,“一对狗男女!”
  “这些日子别再给老爷送吃的了。”温鸣谦说,“当心惹上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原本就不爱做给他。”张妈直言不讳,“就他宫二也配?!”
  “这样吧,等到老爷知道这事之后,明日你便把这院子里的人还回去两个,就说小夫人有了身孕,身边该多些人照应。这些人原本就是从她院子里拨过来的,用着更顺手。”温鸣谦淡淡地说。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倒是使得。”张妈笑了,“也算是从咱们院子里裁撤掉几条眼线。”
  “田婶子和柳儿留下吧!”温鸣谦道,“她们两个还算伶俐,分得清轻重。”
  张妈明白温鸣谦的意思,这两个人是可以策反的。
  随后温鸣谦便躺下休息,现在白昼越来越长,不午睡是不成的,到了下半天容易精神涣散。
  第40章 扮柔弱
  此时的宋氏却并没有午睡,她这两日醒的都很晚,而且没到午睡的时候便困了,盹儿了半个多时辰醒来,刚好吃午饭。
  此时歪在榻上,靠着软枕,让花红给她打着扇,一旁的小几上摆着许多吃的。
  杨婆子脸上兜着十二分殷勤,向宋氏嘘声下气道:“咱们小夫人就是有福气!活该就是她姓温的命中克星!
  此一番有了喜,老爷的心自然都在您这边了,那头半分也休想分去!”
  “罢了,这孩子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宋氏颇有几分矫情,“不是别的,未免有些太牵扯我的精力了。”
  “小夫人多虑了,老爷有多疼爱孩子,咱们都是知道的。”杨婆子道,“自然也会加倍心疼您。”
  “哼哼,那头若是知道了,还不气破了肚皮。”宋氏朝东边看了一眼,得意地说道。
  “气破了肚皮有什么用?!她的肚皮别想再鼓起来了!”杨婆子恶狠狠道,“老爷早就彻底厌弃她了!”
  “你也别把话说得太满,”宋氏把头摇了一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温鸣谦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又何况男人这东西,很难不见一个爱一个。我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像以前那样伺候老爷,难免会有人想要趁虚而入呢!”
  宋氏说着朝杨婆子使眼色,杨婆子便叫花红退下去了。
  “小夫人说的也对,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杨婆子道,“说到归齐,还是早早把那瘟神退送了好。”
  “不除了那母子俩,我的心始终不安宁。”宋氏道,“只是这一回咱们要更加谨慎,千万不要让不要像前两次那样,反被她们拿住了。”
  这主仆俩说来说去,又开始筹划着害人了。
  到了下半天宫诩回来,刚进院子,杨婆子便赶上来说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有什么喜事?”宫诩问道,“小夫人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正是,小夫人有喜了!”杨婆子献宝一样,“上午请的大夫来瞧,说是喜脉,一月有余了。”
  宫诩听了果然高兴,三步并两步走到屋里,宋氏也正从榻上起身。
  宫诩连忙上前按住她:“快坐着,别起来。”
  “老爷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头次有孕。”宋氏笑道,“再说日子还浅呢!哪用得着这么小心。”
  “有孕的头三个月须得格外小心,可得千万在意。”宫诩脸上透着喜色,“真是太好了!”
  “老爷,我不知道怎么,心里总是慌慌的。”宋氏将手放在小腹上,忧心忡忡地对宫诩说。
  “有孕的人容易心绪浮动,莫怕。”宫诩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抚。
  “老爷,这一次你一定会护好我们母子的,对不对?”宋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妾身实在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痛苦了。”
  “你放心,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平平安安。”宫诩保证道,“你的心痛何尝不是我的心痛?”
  他说的情真意切,却看不见宋氏被泪水蒙住的双眼透出十足的阴狠。
  “老爷……”宋氏啜泣有声,“妾身……只能……仰仗你的庇护了……”
  宫诩最吃她这一套,因此宋氏也把撒娇扮柔弱运用得炉火纯青。
  曾经他也想让温鸣谦这般小鸟依人,而自己可以给予她苍松一般的庇护。
  后来他发觉自己并不能消融温鸣谦身上的孤傲与倔强,她像一只不亲人的猫,优雅端庄,却与人疏离,难以亲近。
  她从不向自己求助,明明掉两滴眼泪,服个软撒个娇就能过去的事,她却偏偏不肯。
  女性属阴,就应该柔顺地侍奉夫君,而不是守着该死的孤傲!
  就这一点来说,宫诩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理由不喜欢温鸣谦。
  更何况,她做下了那样恶毒的事。
  宋氏的眼泪和哭诉,虽然句句不提温鸣谦,可分明字字都在指向她。
  宫诩于是又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打算:“放心,再过些日子,老夫人就回来了。到时我会禀明母亲,让她尽快离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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