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而且冯天柱和宫长安都是小孩子,头绪纷乱的事如何能说得清楚?
  人人都知道是宫长安在和冯天柱一起玩儿,而冯天柱又是在宫家犯的病,自然要由宫家人来负责。
  又怎么能轻易拉扯上自己这个作客的?
  看着人们乱哄哄地找人,崔宝珠也装作焦急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
  终于有人发现了那间屋子:“这屋子怎么没上锁?却从外面别上了。”
  “不会在这里头吧?”吴氏急忙上前,“快打开!”
  门开了,里头果然有个孩子。
  却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孩子脸上戴着一张钟馗的纸面具,脚边还扔着一条死蛇,蛇头被砸烂了。
  “儿啊,你没事儿吧?!”吴氏拖着哭腔跑过去,把那孩子拉进怀里,“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小夫人弄错了,”那孩子笑着揭下面具,“我是宫长安。”
  “你……”吴氏呆立当场,众人也都愣住了。
  唯独崔宝珠像见鬼一样:“你怎么在这里?!小世子呢?!”
  “我们互换了衣裳,”宫长安看着她,笑得像只小狐狸,“崔二小姐不是跟我说看到他进了这屋子吗?怎么我竟没找见呢?”
  “我……”崔宝珠眼睛胡乱瞟了两下,有些结巴地解释道,“我只是跟你说瞧见这边好像有人,隔得远……我也没看清。”
  “是吗?那崔二小姐为什么不直接带人到这里来?还要让大家四处找呢?”宫长安挑起清俊的小剑眉,一脸猫玩儿老鼠的促狭。
  “我……我怎知你真的到这里来了……我随后就走了……”崔宝珠窘得面红耳赤。
  她实在没想到两个孩子会换了衣裳,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她因为看到宫长安穿着冯天柱的衣裳,又戴着面具,就以为是冯天柱。
  而自己跟他的说话的时候,对方只是摇头或点头,根本就没出过声音。
  难道一个七岁的孩子就已经狡猾到这种地步?
  还是说这背后有大人在教他?
  “那我们家世子呢?”吴氏急道,“怎么还不见他?”
  “小夫人别急,我带你去找世子。”宫长安说着走出门,喊道,“世子!你出来吧!我认输了。”
  “哈哈哈!”远处的大树上传来笑声,“我在这儿呢!你们都没找见我吧!”
  原来宫长安识破了崔宝珠的心思,借口要小解跑到远处去,跟冯天柱说要和他打个赌,两个人分别藏起来,引大人们来找。看谁能被找到,没被找到的人便赢了。
  冯天柱自然答应,宫长安便要两个人换了衣裳,再戴上纸面具。
  他让冯天柱爬到树上去,而自己则去引崔宝珠上当。
  冯天柱一直躲在树上,树叶繁茂,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找不见。何况人们的视线习惯于平视或向下,极少会抬起头来。
  众人于是连忙赶过来,把他从树上接了下来。
  “小祖宗!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虚惊一场,吴氏抱着儿子忍不住落下眼泪。
  “嘻嘻,今天真好玩儿!”冯天柱却高兴异常,“宫长安,咱俩结拜吧!做金兰兄弟,如何?”
  “好是好,不过先把事情理清楚不迟。”宫长安说,“世子不妨说说你在树上都看见了什么?”
  听宫长安说这话,崔宝珠顿时面如土色。
  她先前还能和宫长安狡辩,底气就是反正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理。
  只要我抵死不认,你又能奈我何呢?
  可她实在没想到,冯天柱居然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必然将一切都看见了。
  “我瞧见是她把门给别上了。”冯天柱指的崔宝珠说,“随后又有个婆子来放了一条蛇进去。”
  第21章 留余地
  冯天柱的话可谓一石激起千重浪。
  先前人们单是听崔宝珠和宫长安的对话就已经起了疑心,但并不确定。
  如今听冯天柱这么一说,可见崔宝珠的确是有意害人。
  “小世子,你可别胡说,我何时那么干过?”崔宝珠急急分辩。
  “啪!”她话音刚落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吴氏柳眉倒竖,两颧赤红,指着崔宝珠骂道:“你这黑心肝的!居然敢冤枉我家世子!他一个小孩子诬赖你做什么?!况且宫四少也说了,就是你把他骗到这屋子里来的!
  你为何要害我儿子?!今天说不出清楚,我就把你送到官府去!让你们崔家脸面尽失!”
  吴氏说的不假,虽然被关在屋子里的是宫长安,可那是因为崔宝珠把她当成冯天柱来对待的。
  也不怪她如此动怒,若真是冯天柱被关进屋里又放了蛇,一定会被吓得犯病。
  “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崔宝珠终于扛不住,捂着脸哇哇大哭起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她是真没料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原本觉得宋氏的谋划是天衣无缝的,不过是对付两个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大风险?
  “你们都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吴氏双眼冒火,却又泪流不止,她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冯家人有多宝贝这个孩子,谁心里都清楚。今日是我把世子带出来的,若是因此受了惊吓,不说回去要受到老爷夫人的训斥,单是心疼就够我脱层皮了,这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在场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很能理解吴氏的心情,纵使她平时有些招摇跋扈,可今天这件事的确凶险,换成谁都要后怕的。
  “崔二姑娘,事到如今容不得你打马虎眼了。”温鸣谦知道该自己表态了,“我同你无冤无仇,又好心好意请你来做客,你居然下此毒手,而且是对着两个无辜的孩子。今日这事说不清楚,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是啊,崔二小姐,你就快说了吧!”刘翠依也劝道,“好在没出什么事,说清楚了,求求情,这事也就过去了。”
  崔宝珠低着头只是哭,她现在真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趟这个浑水了。
  “崔二姑娘,放蛇那个仆人是谁?你一定清楚吧!你先把她交代出来。”温鸣谦道,“如果你还是三缄其口,那我也只能报官了。”
  “依我说干脆报官!”吴氏恨得直磨牙,“我不管你们之间什么恩怨,凭什么要害我儿子?!”
  “是……是管这片院子的刘妈妈,”崔宝珠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
  纵然她不想说,可也知道自己被抓了现行,光是抵赖没用的。
  又何况不管是宫家还是冯家,门第都比崔家高,他们要是联起手来相逼,自己哪还有活路?
  很快那个刘妈妈就被找来了,谁知她竟不慌,做出一副浑然无知的样子来,向众人请安道:“各位太太、小姐,不知叫老婆子我什么事?”
  “刘妈妈,冯家小世子可是亲眼看到你往这屋子里放了蛇。崔二小姐也说了,是她和你串通好的,”温鸣谦看着她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不要有任何隐瞒。”
  “夫人,婆子我的确往这屋子里放了条蛇。可那是因为这屋子里总有老鼠,我怕咬坏了东西,这才想的法子。”刘妈妈不急不慌地说。
  “放屁!”吴氏忍不住爆粗,“你糊弄鬼呢!崔宝珠都交代了!”
  “这可是没有的事儿。”刘妈妈笑着说,“我抓着蛇过来的时候倒是看见崔二小姐了,她问我做什么,我说放到那屋子里去捉老鼠。”
  “屋子里有人,你不知道吗?”刘翠依忍不住问道。
  “哎呦,这我可不知道了,这屋子就是用来放杂物的,怎么会有人呢?”刘妈妈反问,“我是从窗口放进去的,也没细瞧啊!谁在这屋子里了?”
  “你们家的四少爷在里头了。”吴氏指着宫长安说,“你直说你是受谁指使的吧!”
  “可没有的事啊!”刘妈妈摇头,又问宫长安,“四少爷,你在里头怎么不吱声儿啊?我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听见,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往里头放蛇呢!”
  “你!”吴氏被她气得干瞪眼,“你这刁婆子!好大的胆子!”
  “崔二小姐,你怎么说?”温鸣谦回过头来问崔宝珠,“若刘妈妈果真不知情,那就是你明知道那屋子里有人还让她放蛇。”
  “我……”崔宝珠心乱如麻,她到现在也拿不准主意,到底要不要把宋氏招出来。
  “这样吧!冯家小夫人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可崔二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脸面也要紧。”温鸣谦决定做和事佬,“就请其他人都先回到席上,只留我们三个把事情说清楚也就够了。”
  吴氏还有些不甘心,温鸣谦反过来开导她:“小夫人,今天这事便是真经了官,最终也只是平白让她丢脸而已。毕竟小世子没出什么事,而她又是官眷,至多赔些银子罢了。
  且关乎着咱们三家的脸面,闹大了都不好看,连你也要落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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