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宋绣面色很难看。
  以为对方是惦记奸夫的事,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事,谁知道这人还能梦到前世一些事。
  宋绣之所以说秦明松梦到一些事,是因为她知道了,前世他和宋锦根本就没有生孩子,而且听过宋锦提过,他和白翠微才生下一对龙凤胎。
  “我说秦明松,还好我姐没有听到你说的话,不然,她怕是会恶心坏了。”
  宋绣知道他快死了,倒是不介意告诉他一些事,让他走得安心点,免得执念太深,留在人间霍霍她,“你的梦对也不对。上一世你确实娶了我姐,可你对她薄情寡义,还养了个外室,就是那个姓白的,生了一对龙凤胎来恶心她。实话告诉你,这辈子就算我不换亲,我姐也不会跟你过日子,因为她和我一样,都带着一辈子的记忆。”
  宋绣顿了顿,又轻嗤道:“若说她在这个世上最恶心谁,非你莫属了。”
  秦明松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数息过后。
  一口气没喘上,人倒了下来,抬起的手,软软搭在了床沿。
  宋绣吃了一惊。
  心慌地伸出一只手指试了试秦明松的鼻息,发现人真的去了,宋绣跌坐在椅子上。
  一股悲恸涌上心头,无声落泪。
  对于宋绣来说,秦明松的离世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悲伤。她难过是因为自身。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前世嫁人守寡。
  这辈子仍是逃不过!
  或许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她就不该嫁入秦家。
  秦家的男人克她!
  望着床上秦明松死不瞑目的样子,良久,宋绣淡漠伸出手,帮他合上了双目,再平静走到门口,叫人去发丧。
  人死如灯灭。
  二人的纠缠也到此为止。
  第487章 番外:邢纶
  徽州黟县,邢家。
  邢纶住的院子。
  “纶儿,你该放下了。”
  银珑无奈的说道。
  当年邢纶被宋锦看中,跟在身边管事,银珑不曾多想,后来他到了年纪,她想要给他说一门亲事,他一再推托。
  起初银珑只以为邢纶太过忙碌,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毕竟济方的生意越来越大,要忙的事情也多了,可后来渐渐就品出了一点不对劲,尤其是有一次无意中,她在邢纶的房中见到一幅宋锦的画像,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银珑从来没有想过,邢纶竟然会怀了这种心思,竟敢偷藏小小姐的画像。
  为了避免生出事端。
  银珑将画像偷偷拿走了。
  邢纶回来知道此事,什么都没有说。
  今日银珑私下找到邢纶,又一次旧事重提,“你老大不小了,眼瞅着要三十,再不成亲就晚了,娘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几年好活,若是瞧不到你成亲,死了都瞑目不了。”
  “娘!”
  邢纶慌忙打断银珑的话,“娘这样说,可折煞了儿子。”
  银珑一巴掌拍打着邢纶的肩膀,“你个不孝子,我告诉你,这次说什么都要成亲!如今那边夫妻和好,赶紧把念头断了!”
  “我……”
  “我什么我,就这样定了。”银珑现在就操心邢纶一把年纪不成亲,掏出手帕装模作样抹眼泪,“再这样下去,如果传出什么不利于小小姐的风言风语,你就要以死谢罪,日后娘到了地下,也没脸见小姐……”
  “等娘百年之后,宋夫人早就重新投胎转世,娘想见到见不着。”
  邢纶这话把假哭的银珑给噎住了。
  银珑又是抬手捶着他。
  邢纶不闪不躲,生生受了。
  当年药辅大堂上初见,那人已经嫁作他人妇,一身素衣,挽着简单的发髻。
  他没有想到会得她看重。
  没人知道他有多开心。
  那一刻他想,就算能为她而死,他也是愿意的。
  后来,他见证了那人如何以柔弱之躯,撑起落魄的宋家。她聪慧、坚韧,一点一滴地渗进他的心里,让他倾慕之时,又不由自主地生出敬意。
  越发尽心尽力的做事。
  只想着自己多做一点,那人就能少操心一分。
  为此,他甘之如饴。
  他清楚自己心底的念想,注定见不得光,注定了没有结果,故而他从不敢行差踏错,在外面泄露出一分。
  默默地将倾慕深藏心底。
  这些年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当年惊闻那人和离,晦暗地曲曲了秦驰几句。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当年他和她在外人面前以夫妻相称,即便是假的,时间也不长,他仍是很高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足够他珍藏一辈子的事。
  但父母见他年岁渐长,便开始为他张罗亲事。
  这事他是抗拒的。
  每当有媒婆上门,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说自己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个人私事等。
  然而,知子莫若母。
  母亲还是发现了端倪,当得知母亲把画像拿走了,邢纶慌张之余,什么都说不出口。
  心中的情愫愈发难以抑制。
  什么时候藏不住,或是让人知道了,他不是没有想过。
  他总会提醒自己,有一些人不是他能妄想,守住现在的已经足够。
  可时间久了,他也会累。
  母亲知道了,不知为什么,在慌张过后又莫名轻松,因为他清楚母亲会替自己隐瞒,而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守着这份心意,偏又无人知晓的酸涩感。
  明知道不能,也该放下,可是感情之事,不是你想忘了就能忘,或许当年惊鸿一瞥,就注定了这一辈子,他要给自己画地为牢。
  转眼之间,陪那人走过了数个春秋,一起经历风风雨雨。
  从最初的陌生到如今的默契,彼此间已有了难以言喻的深厚情谊,虽说无关情爱。
  其实就这样挺好。
  真的,也足够了。
  邢纶上前轻搂着银珑,劝慰道:“儿子这些年让娘费心了,是儿子不孝。至于我的亲事……就拜托娘了。”
  银珑先是一愣。
  接着欣喜的应声。
  转身出屋时,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欢喜到落泪。
  邢纶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出神,他也许真该放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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