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到与宋锦关系最密切的人,莫过于秦驰,然而在宋锦的事情上,谈论起秦驰的人不多,后来有人好奇查了查,发现背后有秦驰的手笔。
秦驰甘愿给妻儿当绿叶,一直不求回报地铺路,让一些看不惯他的人,有些猜不透他的意图。
然而经过了四年。
无人再觉得宋锦配不起秦驰。
有人还说,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
宋锦此时正打着算盘。
盘算着今年的账目。
木婷翻了翻帐目,“今年又亏了,不知何时才能盈利?”
“快了。”
宋锦合上账本。
名与利,相辅相成。
木婷在一旁帮忙收拾。
等宋锦累得背靠在椅背,拧着眉心之时,木婷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随口说道:
“东家,说来奇怪,这个月京城那边没有来人。”
“嗯?”
宋锦拧眉心的动作一顿。
木婷将一摞账本收好,“以前月中就会有书信送来了,现在快要到月底了也没个影儿。”
木婷不提起,宋锦还没有留意到此事。
每月至少会有一封信,有时会三四封和礼物。现在一个月有余,竟然没有一封信?
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宋锦想了想,便道:“一次没信不奇怪。可能是秦大人最近正忙,没有时间写信,也可能是信在路上耽搁了。”
“大概是吧。”
木婷也是这样想的。
宋锦起身要回去。
木婷取来披风,给宋锦披上了。
随之二人出了铺子。
坐上马车回府。
一路上,宋锦心神不宁。
回去见到小儿子端端正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乖乖巧巧的练着大字,一旁是她的老父亲宋宽,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喝小酒。
悠闲自在得不行。
当了富家翁几年,小肚腩都养出了。
“娘!您回来了!”
练字的小男孩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借着叫一声娘亲,趁机想放下笔起身。
宋锦一眼看穿他的意图,“秦临骁,少耍小聪明,字没有写完不许起来。”
“我就是见了娘亲,一时高兴得忘了。”五岁大的小男孩长得秀气,据秦家人说,他像极了秦驰小时候,但也只是长得像,性子不像。说秦驰小时候没有他活泼好动。
按宋锦的说法,不要说小模样像极了,那性子更像,都像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一时没盯着就会给你玩出花样儿来。
小临骁又仰起小脸,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道:“娘累不累呀?儿子去给您倒碗茶好不好,每天娘都要干那么多事儿,真的好厉害呀,您真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娘亲了!”
宋锦扬了扬眉,“坐好,认真写你的字。”
“好吧。”
又失败了!
小临骁只能继续板起小脸写字。
旁观的宋宽乐呵呵的瞅着,这样的戏码在小外孙启蒙后,时常就会来上一回。
宋锦坐到宋宽对面。
随后丫鬟端上微温的茶水。
宋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等喝了小半碗后就没喝了,仅是端着茶碗微微出神。
宋宽问道:“今日遇到事了?难道是账目出了问题?”他知道女儿今天去盘账。
“没有什么。”
宋锦说出觉得不妥,便又打哈哈道,“账目又是亏损,换哪个生意人心情会好,是不是?”
“这有什么?”
宋宽又不以为然道,“闺女呀,你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头几年投入大,就是花钱赚个吆喝。我让你把书明码标价,不赚钱也要收个成本回来,可你非要免费送人。现在好了,心疼了吧。”
宋锦知道父亲误会了,却没有去解释,或许说这是她有意的引导,“也不仅这事。”
“还有啥事儿?”宋宽好奇。
“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开个女子医馆。”宋锦走南闯北,见多了女人的处境艰难,“上个月我路过一处小镇,亲眼目睹了一名妇人跳河自尽。只因病痛缠身,婆婆和丈夫不准她去求医,她就想着以死来求一个解脱。”
当时宋锦听到了旁人谈论。
是妇人的夫家不许她去看病,把小病抛成了大病,原因竟然是镇上的大夫皆是男子,妇道人家不允许和男子接触,要守什么男女大防,好似妇人去看病就失了清白一般。
宋锦当时内心听了五味杂陈。
后来又得知整个小镇的风气皆是如此。
这妇人并不是个例。
宋锦之前做事虽说是利国利民,但不能说没有私心在里面。起码她想过事成了,能够给宋家添一层保障,能帮大儿子坐稳太子之位,同时自己不至年华虚度。反而此时提出开女子医馆,心思就纯粹多了。
宋宽问道:“你想怎么做?女子当大夫的不多。”
“没有我就自己养出一些,可以先学习景老那本医书,通俗易懂。至于人选上,可以去牙行里挑选,以孤女为主,等人培养出来再送去药铺,让掌柜的专门整出一个隔间,只给女人看诊。门口处再挂个男子禁入的牌子……”
“这不是个好买卖。你该知道穷人命贱,穷苦出身的女子更甚,不要说她们身上没有几个钱,就是她们真病了,她们的家人也不一定舍得花钱给她们看病。”宋宽知道不是没有人想过专门开女子医馆,只是最后都会不了了。
宋锦双眸平静而淡泊,“没关系,我不是为了赚钱才开女子医馆,只是想开了就开。”
“那行吧,不管怎么样,爹都会支持你的,缺钱就来同我说。”宋宽无所谓的说道。
宋锦面露微笑,“那我先谢过爹。”
“哎,客气个啥。”
宋宽摆了摆手,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月京师怎么没个消息呢?按照往常该送中秋节礼过来了。”
宋锦沉默。
宋宽正了正坐姿,倾身向宋锦,小声询问:“闺女,难道是出事了?”
“可能是路上耽搁了。”宋锦往好的方面说。
宋宽没有再问。
但愿是如此。
第483章 大结局
宋锦坐了小半刻钟,将茶碗放下。随之,借口说写信同邢纶说说女子医馆的事,先回去自己居住的院子。
刚避开了旁人,便叫来了秦七。
“阿七,京城可有消息?”
“没有,主子要不要属下去打听一下?”秦七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宋锦点了点头。
秦七行礼出去。
直至晚上回来,说暂时未曾打听到消息,不过已经请熟人帮忙,只需要等几天。
于是,一连数日。
京中的消息仍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当夜,月色如水。
宋锦独坐于窗前,手中纨扇轻摇,难掩心头的烦闷。
忽而听到屋外有动静。
是屋顶有瓦片被踩的细微声响。
“谁?!”宋锦冷声质问。
“是我,阿七。”
一道身影从屋顶飞身而下,落到了窗外,正是一身劲装的秦七。
宋锦蹙眉问:“怎么没有回房歇着?”
“属下心里有事,今日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主子要听吗?”秦七不敢说百分百的真实性,才会纠结着要不要禀报。
宋锦抬眸,“说吧。”
“有消息说公子近几年过于操劳国事,累得病倒了,更有甚者,言他时日无多,也不知真假。”秦七语气中满是忧色。
闻言,宋锦心头一紧。
手中的纨扇不觉落地,发出一声轻响。
秦驰身体本就不好。
要知道打小大夫就说过他难养活。后来经过景老的精心调养,方能安然长大。二人成亲多年,宋锦听过不少这样的传言,但凡涉及到秦驰身体的,真真假假的消息很多,连带宋锦都不太确定。
秦七见宋锦一时沉默未语,接着又继续道:“还有个消息,说公子遇到了刺杀,重伤昏迷未醒,情况不容乐观。”
“这消息可信?”宋锦又问。
秦七犹豫了一下,言道:“一条消息来自徽州顺安商行的大掌柜,一条是属下无意中从暗卫那里听到的,他们见到我出现就闭嘴了,再询问之时,他们什么都不说。”
但两条消息都说明了。
秦驰的情况不好。
令宋锦的心沉入了谷底。
就算和秦驰分开了,宋锦心里很清楚,秦驰于她来说终究是不一样。
等秦七退了出去。
那以往平静的宋锦,面容终究是染上了焦虑和担忧。
即便是躺在床榻,仍是辗转反侧,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结果半夜又惊醒。
然后,再也无法入眠。
宋锦索性起身,披着一件外衣。
静坐在妆台前良久,她又准备收拾起细软,打算等天一亮就起程去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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