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这些事情摆在明面上。
  怎么说关系都不浅。
  邢纶此人他们有所听闻,崛起得很快,他背后有个主子叫宋怀瑾。
  宋怀瑾行踪隐蔽,是如今大夏数一数二的大药商。
  探子又道:“照调查来判断,截杀我们的人很大的可能是宋家人,当时抄家没把人抄完。”
  “上头盯上宋家之前,早把宋家调查一个底朝天。徽州宋家家产不丰,是因为一直在扶持旁支。这个宋怀瑾十有八九出身宋氏旁支,又接管了嫡支残留的人脉,才会发展得这么快。”
  调查中徽州宋家的药农,几乎都让济方来接手。
  这层关系定然有宋家大小姐的缘故。
  比起探子的怀疑,来此调查的负责人更怀疑秦驰。
  这个人才是最可疑的。
  一个农家子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光是想一想就不正常。
  但凡暗杀他的人必是折戟沉沙。
  当即那人下令,“重点调查秦驰。”
  “我们早前调查过他,这里还有关于他的档案。”
  “弃了,再重新调查!之前调查的人根本就是敷衍了事,连他妻子的身份都没查出来,由此可见那人该死。”
  当时宋家的案子没有曝出。
  如果早就查出此事,他们的人就可以在背后找补,将宋家的案子坐定了,伪造一些证据又不是做不到。
  秦驰娶了罪犯之女,到时他想出头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甚至他想入朝为官都难。一方面只能说秦驰此人的运气好。
  另一方面也是负责调查的人责任。
  那探子在上司的探究中打了个寒战,“属下绝不会怠慢此事,定会把此事调查清楚。”
  “你最好如何,否则上个调查的人就会是例子。”这一句话就断了早前调查人的命。
  追究起责任,那个调查人就要惩罚。
  惩罚是相当重的,很少有人能活下来。
  黟县这边的探子越来越多,很多第一时间就落到了宋锦和邢纶的监控之内,大多时候他们要调查的消息,都是宋锦和邢纶故意让他们调查出来的。
  这查来查去。
  济方当初就是宋锦资助给周邢两家的铺子,宋锦这个主子仅是占了一些份额。济方可以做起来,是周邢两家努力的结果,这事情可以调查到宋家出事的前几年。
  有章可循的发展。
  外面说济方兴起就是近几年,实则追究起来已经有十余年了。
  是正经八百的商人。
  济方缴纳的税从来没少过。
  从轨迹上来看,跟秦驰的关系不大,甚至除了宋锦那层关系,秦驰和邢纶几乎没有来往。
  那些人又去调查秦驰。
  从小到大的调查结果,又摆到了调查的人案前。
  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更迷了。
  一个经过徽州诸多大夫证实的病秧子,不要说活到现在了,说养大都很难,偏生秦驰如今二十有余了,人还在大理寺活蹦乱跳。
  “会不会京师那个秦驰,非真正的秦驰?”
  这由不得他人不迷糊。
  探子摇头,“他回来省亲,很多人都见过他的。有消息说卓太医给他把过脉,说的确是天生伴有弱症,只是运气比较好,打小就碰到了名医调理身子,据调查是一个姓景的老大夫。”
  景大夫这人是隐藏不住。
  宋锦没有遮掩此事,任由对方调查。
  查到最后反倒撇清了嫌疑。
  花溪镇上真正出手的,是秦七带领的人,都是一些杀人埋尸的老手,娄汝翰等人最多就是跟在后面打杂跑腿。
  探子将调查的消息递上去。
  没多久就递到了宴先生这里。
  宴先生将消息扔到一旁,“继续调查!凭镖局一些乌合之众,杀不了十几个暗卫,也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
  娄汝翰等人是懂得一些拳脚功夫,但都是野路子,教导他们武术的师傅也不算是多厉害的人物,平时走镖糊弄下山贼还行,真刀真枪和从小训练的暗卫是干不过的。
  这就是破绽了!
  忍不住令人怀疑,背地里有人故意扯邢纶来当替死鬼?
  “秦驰此人反倒是可疑。”
  宴先生把目光落到了关于秦驰的调查上面,“凭吕颂先可教导不出秦祈安这样的弟子。比起农家子出身,他更像是大家族专门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就算他本人极力在隐藏。”
  吕颂先是塔川书院的山长,是秦驰名义上的先生。
  而人的教养是从小养成,刻在骨子里的,久了可能寻常人发现不了,一些有丰富阅历的人就会发现端倪。
  第350章 围炉煮茶
  于是在京师的秦驰发现监视自己的人变多了。他最先警惕了一段时间,再让人去调查原因,当收到来自徽州的家书,这才明白了过来。
  对此,秦驰接受良好。
  同时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在很早之前,便知道这一日迟早会来。
  原本秦驰尚摸不清对方布置在京师的情报网,送上门来的探子,正好可以反监察,摸清对方在京师的据点。
  日子不动声色的过着。
  如今正好是大过年,衙门放假。
  外面又天寒地冻,那些人爱守在外面就守着。
  只是这段时间人情往来,应酬会略多。
  要么是有人递来拜帖,要么就是同僚相请,碍于情面不好不去的那种,好比上官颜显清和大理寺卿的邀请。宁国公也送来请帖。
  几乎都是他推辞不掉的。
  秦驰去赴颜显清的生辰宴。
  因是年关,颜显清一向不会大办,仅是邀请几个相熟的友人煮茶论道。
  颜显清住在桂花胡同,宅子只比秦驰现在住的略好些,秦驰是晚辈提前了半个时辰过来。
  一听到秦驰过来,颜显清亲面把人迎进府。
  秦驰身穿淡青色长袍,腰系玉带,身姿挺拔如松,步态从容。他手执一个雕工精致的小长方形的盒子,见到颜显清踏着轻快的步伐而来,他那剑眉下的一双眼睛,此刻笑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心生暖意。
  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
  早前颜显清也这般觉得。
  然而这数月来,秦驰在大理寺办案,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铁面无私、不讲情面的行事做风,让不少心中有鬼的人避他如蛇蝎。
  初步展示了他的锋芒!
  “颜大人。”
  等颜显清上前,秦驰便含笑的把盒子递上,目光中带着敬意道,“愿君如松如竹,岁岁常青,福寿永绵。”
  “哈哈,承你吉言。”
  颜显清毫不见外的接过礼物。
  这反而让秦驰感到轻松几分。
  颜显清做出请的姿态,“祈安,里面请,我今日邀请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好友,共聚一堂煮茶论道,当是给我庆生了,你是第一个来的。”
  秦驰笑问:“那可有打扰到颜大人?”
  “你这话就外道了。”
  颜显清不乐意的说道,“谁打扰到我,也不会是你呀。走走走,跟我去茶室歇歇脚,外面这天气冷得哟。”
  来到了布置墨香浓郁,布置清雅的茶室。
  这里有地龙,暖和了许多。
  秦驰拂去了身上的寒意,这才坐到了一张茶几前,顿时有个清秀的丫鬟端上茶汤。
  颜显清招待秦驰喝茶,之后就开始开盒子,查看秦驰送什么来给他。
  换个正式的场合,又有外人在场,颜显清不会当着客人的面打开,然而他自诩和秦驰是熟识,此时打开盒子反而显得亲近。
  “是徽墨?!”
  颜显清惊喜出声,又闻了闻发现是松烟墨,“祈安,这真是送我的?”
  秦驰笑着点头。
  颜显清抬手笑点了点他,“都说一两黄金一两墨,买得这个,花了不少月俸吧。”
  “没有花钱。此墨是我在徽州闲时做的,若不是颜大人的生辰,我还舍不得拿出来。”秦驰说的时候面上适时露出了肉疼之色。
  颜显清握着盒子的手一紧,赶紧盖上盒子藏好,那个架势就生怕秦驰临时反悔似的,“没想到祈安还有这种本事,佩服佩服。”
  “您有所不知,徽州可以耕种的田地少,当地的百姓大多会学一两门赖以生存的手艺。我祖父擅长制墨,我就跟着学了点儿。那时候我还没有考得功名,便想着以后书读不成,先学上一门手艺,好歹以后不用担心会饿死。”
  秦驰对于此事毫不遮掩。
  神态坦然,目光清正。
  听得颜显清一下子就信了。
  颜显清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学者的儒雅之气。他伸出手热情地握住了秦驰的手腕,说以后他若想买徽墨就拜托他了。
  两人相聊甚欢。
  陆续又有人登门。
  当中秦驰认识两人,一个是国子监司业,另一个是户部尚书夏维。另外两位是京城书院的山长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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