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越积越深。
从宋绣偶尔的谈话间,秦明松想到宋锦最初是心悦他的?
这想法开始只是听听。
后来又在心底不断的放大。
偏生他每次出现在宋锦跟前,又不断地否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喜欢和厌恶,二者之间还是很好分辨的。
好比现在秦明松出现。
宋锦看向他的时候,眼底尽是冷漠,即便是她的教养很是得体。
“老四,晚饭吃了吗?”
秦老大正好从厨房走出来,“锅里给你留饭了,想吃的话自己到锅里拿。”
秦明松温声笑道:“好,多谢大哥。”
“一家人客气个啥。”
秦老大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大海碗。
满满的一大海碗的米饭,上面烧着红烧肉汁,还有几大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让人瞧了就很有食欲。
换个真正的下人,想必立马就伺候秦明松吃喝,在这里就没有人把秦明松当主子。
故而秦明松想吃饭,只能自己进去厨房拿吃的。
秦老大吃完要去考场外面替换秦老二回来,晚上会是秦老大守在考场外。
等大家吃完,各忙各的去。
宋锦正要回房的时候,在走廊上遇到了秦明松拦道。
秦明松负手伫立于走廊中间。
很显然是有事情要找宋锦。
秦明松瞥了眼秦七,再对宋锦道:“我有些话想私下跟你聊一聊。”
“小叔有何话不妨直言,阿七是我的婢女,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宋锦坦然地说道。
秦明松说道:“会涉及到你们宋家。”
宋锦闻言神情一滞。
安静了片刻,她抬手往后挥了挥,示意秦七回避。
秦七弯腰一礼,无声退下。
说是退下,却只是站得远一些。
估摸着听到二人说话,又能看见二人的距离。
秦明松眸光复杂地凝视着宋锦,“你我阴差阳错,错过了姻缘,是否在心里还记恨着绣儿?”
“在说什么鬼话?”
宋锦声音淡淡的,又是一针见血,“或许最初我厌恶绣儿不顾亲情,但如今的我很感谢绣儿当初换亲之举,不然吃苦受罪的就是我了。秦明松,你在外面干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包括你换掉绣儿的保胎药。”
秦明松瞳孔紧缩。
来前内心打着无数腹稿,都因为这句话化作乌有。
宋锦又接着说道:“你站在我面前,是不是以为自己结交到的人脉,已经足以和我抗衡了?你依仗的是谁,那位盐运使公子么?”
秦明松握紧拳头,指甲快要深入肉里。
站在这里约宋锦单独聊,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底气了。
一个商贾之女罢了。
再有实力又如何?
“你不惧我将你的身世宣扬出去?”秦明松阴沉地说道。
刚才维持的体面。
轻易就被宋锦三言两语给打碎了。
故此秦明松也不再装,“一个罪犯之女,还有宋家背后的仇人,只要对方知道你们的存在,还能容你们活着吗?”
“呵!”
宋锦嗤笑,“这话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怎么考上举人的?”
宋氏姐妹若出事。
窝藏姐妹俩的秦家,又能讨到什么好?
秦明松不可能没有想到这点。
他说出来也仅是在试探宋锦罢了。
接着宋锦那饱含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起秦明松。
好半晌,在他拳头都握出汗水的时候,她这才不疾不徐道:
“绣儿若是来历不清不白,你秦明松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第234章 没必要针锋相对
秦明松来见宋锦有其用意。
眼下却与他想象的不同。
他本来想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谁知仅是三言两语,关系没有缓和不止,反而弄得更僵。
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
秦明松语气如常道:“刚才是我气懵了,口快说了句气话,还请宽恕几分。我此次来并不是想跟你吵架,主要是想把误会说开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针锋相对。”
人家这么心平气和的,反倒衬得宋锦咄咄逼人。
这下子连她都有些佩服对方。
隐藏于心底的羞耻,就这么赤裸裸被她点明,本该恼羞成怒的人,还能这般冷静。
回想起前世的种种。
宋锦突然之间不想跟他多说一句。
绕过秦明松,她就要走了。
秦明松转身又道:“我和绣儿的事,当中你掺和了多少我也清楚。为此我也付出了代价。过去的一切,谁对谁错就一笔掀过去。未来希望能和平相处。”
宋锦脚步顿住。
没有回头,她却开口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丢下这一句,宋锦大步走了。
秦七一见,快步追上了宋锦。
秦明松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反应,阴鸷的眼神一闪而过。
宋绣当初说什么?说宋锦忘不了他?
呵!
相信那女疯子的话,果然他也疯了。
在走到廊道拐弯处。
秦七回头看了一眼,随即低头跟在宋锦身后。
和宋锦相处这么久,她自然看出宋锦此刻心情不太好。
接下来宋锦都没有外出。
到了初十,下午。
宋锦让人烧了一锅热水,还准备好吃食,再准备亲自去贡院接人。
刚走到门前,即见到秦驰从马车下来。
是秦老大守在贡院外面,提前接到人了。
“相公提前交卷了?”
宋锦急忙迎上去。
秦驰下意识想去抱住她,中途又顿住,浅笑地温声细语道:“是提前了一会儿交卷,娘子有吃的吗?为夫饿了。”
“那快进屋,我备好了热水和饭菜,你是要先沐浴呢,还是先用膳?”
宋锦温婉的轻声说着。
秦驰耐心听完,选择了先沐浴。
旁边秦老大等人看了,一个个很是新奇。
等小夫妻进屋之后。
秦老二啧啧的稀奇道:“大哥,大郎这脸色变得未免太快,刚才咱们接人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像是在忍耐着啥的,你瞅瞅他见到了媳妇之后,那脸色立马就缓和了。”
“他有点洁癖,考试没法洗澡,脸色差点能理解的。”秦老大想给自家儿子找补。
秦老二嘿嘿笑了,“我知道,我懂!”
“你懂啥了?”
秦老大瞅了瞅他。
老李头听着二人聊天,竖起了耳朵听。
这是公子的八卦。
还是来自公子长辈的致命吐槽。
憋了好半晌,秦老二憋出了一句:“惧内呀,跟大哥一样,都是个怕媳妇的。”
“滚犊子!我说老二,这些年没揍过你,皮痒了是吧?”
秦老大笑骂,作势要踹人。
“哈哈哈。”
门口一阵笑声,不仅一人的。
被长辈调笑惧内的秦驰,对此一无所知。
正享受着来自娘子的关心。
秦驰舒服沐浴的时候,心里就有股后悔,当初参加府试之时,没有带上自家娘子,过得那是什么日子。
这次有娘子在身边,妥帖之极。
等沐浴出来,再吃上可口的饭菜,心里更是舒坦了。
喝下仅剩的一口补汤。
秦驰取出帕子擦拭过嘴和手,放下帕子的时候,他对宋锦道:“娘子,我决定了。”
“相公决定了什么?”
宋锦微微侧目。
“我决定了,会试的时候。别人可以不带,娘子是一定要带上的。”秦驰语态很是坚决。
宋锦惊讶问:“这是何意?”
秦驰神秘一笑,由着她去猜。
没有多久,吕延吉也回来了,接着是孟庆瑞和乐严。
三人累得不行。
回来也是选择沐浴过后,再吃东西。
四人为了避免影响后续的考试,一致没有提起第一场考试的内容,分别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就各自回房休息。
这是要养精蓄锐,应付下一场考试。
次日大清早,四人早早起来。
一扫之前的颓然,聚在一起琢磨着下场会考什么内容。
这次考试内容,仍是以四书五经、策问为主。
除了考察考生对于所学的掌握程度,还有就是对于诏、判、表、诰等文体的运用。同时会抽取时事政务四五条,要求结合经学理论发表个人的议论或见解。
“祈安,你说时事政务会出哪题?”
孟庆瑞目光灼灼望向一旁安静喝茶的秦驰。
乐严和吕延吉同时看向秦驰,希望他能押对题目。
秦驰把茶碗轻轻放下,“近几年朝廷发生的事情略多。好比安庆府的虫病,南方的水利,北方的干旱、雪灾,还有海盗猖獗等,都是朝廷急需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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