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宋锦看不到的地方。
秦一开口,“公子,夫人很谨慎。”
“确实是聪明,想必不用多久,她就会怀疑上我了。”
秦驰干这种事情是临时决定。
找了这么多天,什么线索都没有。
索性试一试打草惊蛇。
不是没想过对宋绣要这一招,但是据秦驰的了解,宋绣那人的脑子不怎么好使。
除非你把她的屋子翻个底朝天,一眼就能看出进贼了,否则再给宋绣多少时间,她都发现不了房子被人搜查过。
实则宋绣的屋子,秦驰早就安排人搜过不仅一次。
同样没有发现问题。
宋锦关上门窗之后,开始仔细检查屋子里的东西。
跟她出门的时候一样。
“人进来就冲着我的箱笼吗?”
最后,宋锦拿起了秦驰放下的书,再伸手摸了摸刚才秦驰坐的椅子,微微发凉的触感,心往下沉了沉。
秦驰想做什么?
以前的他可不会碰她的东西。
屋子里没有丢东西。
宋锦的东西也没有丢,那便可以排除谋财的贼子。
在这乡下会有不谋财的贼子吗?
这显而易见是自家人干的,久不归家的秦驰回来了,还要查看她的箱笼?
再联想到最近秦驰态度上的变化。
宋锦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当中似乎发生了什么,还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宋锦回想起前些天。
一桩桩一件件的,她并无出格之事。
“大哥,你今天回来了,吃午饭了吗?”秦二郎和三郎从私塾回来,看到门口的秦驰很是惊喜。
宋锦听到院子的动静。
不仅两个孩子从私塾回来,秦老头等人也从地里回家。
老刘氏做好了午饭。
反倒是上山的人还没回来。
宋锦没有在屋子里久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秦驰在院子里和二郎三郎耐心地说话。
那模样是她熟悉的。
唯独是对她的态度变了。
不对!
不止她一个。
宋绣也是。
宋锦有了这个怀疑,便多关注了宋绣几分,果然看到宋绣是避着秦驰的。
这让宋锦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难道秦驰知道了她们的来历?
罪犯之女?!
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娶了罪犯出身的女子,身为读书人厌恶很正常吧。
再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
一时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冷漠相对,这也能解释他为何会突然态度疏离。
思及此,宋锦心里微叹。
“大郎媳妇,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吃饭。”李氏冲着失神的宋锦说道。
宋锦轻抬凤眸,露出浅浅一笑,“好的,我这就来。”
有什么好纠结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不了和离,又不是和离了就不能活。
第75章 夫人或许只是关心您
秦驰不知道自己一时的谨慎,引来了宋锦的误会。
他怀疑姐妹俩背后有人,很可能是冲着他和李氏来的。
而宋锦误会他知道了她和宋绣的来历,因此才会搜查她的箱笼,并且做出疏远之举。
宋锦理解秦驰的做法,却会觉得心冷,对秦驰的好感也是大打折扣。
不过,人快要死了。
对于将死之人,世人都会有几分宽容,宋锦也不例外。
吃完午饭之后,宋锦问过秦驰说今日会在家,便又去了药坊。
秦驰以为宋锦在探听他的行踪,是准备要做什么了,心里怀着这个想法,再度打开了自家娘子的鲁班盒。
只可惜他检查了数遍。
只有几锭银子和首饰,欠条、户籍和婚书等等,其他可疑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了。
真是毫无破绽……
“大郎,景大夫来了!”门外老刘氏拍门喊人。
秦驰将东西收拾起来,再把箱笼锁好,这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老刘氏和景大夫。
景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背药箱的小药童。
等老刘氏离开,药童留在门外,景大夫拎着药箱随秦驰进屋。
等没有外人了。
秦驰便疑惑问道:“景老怎么来了?”
“夫人请老夫来给您把脉。”
景大夫笑容慈和,“公子,夫人也是关心您的身子。”
秦驰坐下来,景大夫坐到他旁边,让秦驰伸出手腕,他开始仔细给秦驰把脉。
“夫人还有交待什么吗?”秦驰装着不经意地询问。
景大夫不明所以,“让我接下来五日,天天给公子把脉算不算?”
秦驰心头触动,“还有呢?”
“再给了老夫一百两?”
景大夫在秦驰压迫的目光下,坚持地摇头了,“没了没了,单纯就请我来给您请平安脉,一请就是五日。”
一次二十两,夫人很大方。
秦驰心头的冰寒,逐渐在消融。
只是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等把脉过后,景大夫顶着秦驰的压力,给他开了清肝火的方子,“公子您最近火气大了,喝剂药调理下。”
“滚!”
秦驰赶人。
景大夫出去。
又去给李氏把过平安脉。
秦驰不得不说,心乱了,“秦一,你说她此举何意?”
“夫人或许只是关心您。”
秦一的回答模棱两可。
秦驰看向秦一的目光含着威胁。
秦一硬着头皮道:“景大夫是我们的人,不会替夫人遮掩什么。夫人请他来给您把脉,不就是关心您的身体么?”
一连五日请平安脉。
这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害人吧。
秦驰又喃喃道:“你说宋氏姐妹是什么样的人?”
“公子,我只是暗卫。”
秦一内心很是苦逼。
他不是探子,不擅长调查。
按秦一的观察。
宋氏姐妹的性格南辕北辙。
一个脑子不太聪明,每日光想着怎么笼络男人的心;另一个专心发展生意,整日和药材打交道,提到他家主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很多时候,夫人都是当公子不存在的。
可这个能说吗?
秦一不想撒谎又不敢说实话。
秦驰忽然站了起身。
慢悠悠地去后院套好马车。
驾着车往村外走,路上遇到族里的叔伯。
有人问道:“大郎这是去哪里?”
“去接我家娘子下工。”
秦驰笑着回应。
那人一听,哈哈大笑,“是个疼媳妇的。”
“媳妇当然要自家来疼。”秦驰笑着说了一句,“叔,你这是回家?”
“从地里回来呢。”
那汉子刚说完,他婆娘就讨好笑问:“大郎!你媳妇那里还请人吗?”
“等我去接娘子顺便问一问,真有请人就知会婶子一句,但大概是不请了,我二婶天天都逮着我娘子问呢。”
这话说出来好听。
可又相当于拒绝了。
那婶子也没失望,随口问问罢了。
秦驰驾车越了过去,再挥挥手告别,算是全了面子。
跟在身后的暗卫面面相觑。
“公子这是心情好了?”当中一人询问。
另一人说,“应该是了。”
这段时间秦驰天天冷着脸,下手处置了一些犯错的人,那个手段狠的,连他们都打寒颤。
秦一深藏功与名。
十月天,公子的脸,说冷就能冷的。
药坊里。
宋锦忙完手头上的活。
人坐到茶水间。
天气已经转凉,茶水间有炭火,较之暖和了许多。
一个小丫头在旁伺候,给宋锦倒出一杯温水。
小丫头是娄汝翰的妹妹,叫小玉,大名娄倩玉。
娄汝翰现在跟在邢纶身边做事。
小玉随着银珑来了新药坊。
现在正是整个药铺最为忙碌的时候,新收上来的药材很多,县城那边有两个大师傅主持,这新的药坊由银珑夫妻负责。
将普通的药材,送去县城那边。
须要用上宋氏炮制法子的,都送来新药坊,炮制的时候由宋锦来主导,银珑夫妻当辅助,合伙完成炮制。
刚完成的一批药材,品质非常好。
陶掌柜安排过来拉药材的人,每次检验过后都是很满意的。
今日顺安刚拉走药材。
外面又传来马车的声音。
宋锦以为顺安的人还没走,结果小玉匆匆过来禀报,“东家,有个人说是您相公,过来接您下工了。”
闻言,宋锦愣了愣。
起身往外面走,果真见到秦驰由银珑领着进来,正朝茶水间这边来。
银珑看到宋锦,笑着退了下去,离开的时候还将小玉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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