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祯神色冰冷瞥了几人一眼：“她们护主不力，罚跪已是轻的，幸好你没事，否则孤早就派人将她们退回内务府了。”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由内务府统一分配，像这种被主子厌弃，退回内务府的宫女，在宫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更别提是被太子殿下亲自退回去的人。
运气好一点的熬几年，熬到出宫的年龄还能出宫嫁人。
运气差的，又没有门路，只能被发配去干最苦最累的活，累坏了身体，能不能熬到出宫那天都说不定呢。
几个丫鬟闻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不停地磕头：“殿下饶命，娘娘饶命，殿下饶命，娘娘饶命……”
沈瑶瑶心生不忍，今日的事她们是有错，但说到底其实与她们无关，九公主的决定几个小丫鬟又能改变得了什么。
更别提还有顶头上司蕊月的意思。
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当炮灰承受齐祯的怒火。
“殿下，罚她们几月俸禄便好，不至于退回内务府。”
“更何况……”
沈瑶瑶眼神幽怨：“您不去管管蕊月姑姑，来为难我这几个丫鬟做什么？”
她不信齐祯不知道蕊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作为东宫的掌事宫女，任由别宫的人带走太子的宠妃，还不让人告知太子，欺上瞒下，怎么看罪过都比这几个宫女大。
偏心！
她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到脸上了，齐祯想忽略都难。
沈瑶瑶眼神更加幽怨：“万一下次再出现这种事，蕊月姑姑依然如此，瑶瑶是不是该提前想好遗言，免得殿下见不到瑶瑶最后一面心生遗憾。”
齐祯轻咳一声：“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此事是他理亏。
“这几人是你的丫鬟，既然你不追究她们，孤依你就是。”
跪着的几个丫鬟如蒙大赦，立刻给沈瑶瑶磕头：“多谢娘娘饶恕，娘娘仁慈！”
沈瑶瑶哼了一声，不吃他这一套：“那蕊月姑姑怎么办？”
“孤会派人将她送到皇庄养老，不再过问东宫事宜。”
这是齐祯早就做好的决定。
蕊月今日所为，已经触犯到齐祯的逆鳞了。
她和沈瑶瑶不对付，任意安排昭昭，这些行为看在已故母后的面子上，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生出欺瞒他的心思。
第190章 太子的绝世美人是细作（16）
这个结果沈瑶瑶还算满意。
殿外有人进来禀报：“殿下，蕊月姑姑在殿外求见。”
齐祯想了想，说：“不见，让她回去。”
“是。”
沈瑶瑶眼珠子骨碌转了转，扯了扯齐祯的袖子：“殿下，瑶瑶有些话想出去和蕊月姑姑说。”
不管是什么话，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绝对不是蕊月爱听的。
不过齐祯还是同意了。
是该敲打敲打了，否则这些年的情分迟早要消磨光。
沈瑶瑶蹦蹦跳跳来到殿外。
听到动静，蕊月抬头，而后眉头一皱：“怎么是你？殿下呢？”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一副看不上沈瑶瑶的姿态。
沈瑶瑶也不气，笑嘻嘻走到她身边：“殿下不肯见你。”
蕊月心头一跳，看向刚才进去传话的那人。
那人把头低得低低的：“确实是沈娘娘说的这样。”
沈瑶瑶走近了几步，笑得有多甜，说的话就有多狠：“殿下说了，他对你很失望，要不是看在往日情分上，早就把你退回内务府了，这次送你去皇庄养老，以后不要再插手东宫的事了。”
她添油加醋把齐祯的意思扭曲了一遍，凑到蕊月耳边：“我说过，希望蕊月姑姑不要后悔今日所为，不知道……”
她唇角缓缓勾起：“……你现在后悔没有？”
满意地看到蕊月骤然惨白的脸，沈瑶瑶记仇的小本本将她划掉。
“对了，今日九公主不仅没有为难我，还赏赐了我一堆东西，蕊月姑姑白费心思，还得罪了殿下，真是得不偿失啊。”
耀武扬威完毕，她又蹦蹦跳跳回去。
身后的蕊月还沉浸在打击中。
殿下对她很失望……
日后不要再插手东宫的事……
她只是想把沈瑶瑶赶出东宫而已，她只是不想殿下沉迷女色，皇后娘娘如果还活着，肯定会支持她的。
可是……
想起沈瑶瑶刚才的话，蕊月脸色苍白。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不管蕊月是何想法，都改变不了她被送到皇庄养老这个结果。
这天之后，沈瑶瑶和齐祯的感情似乎升温了不少。
夜晚，两人进行了一场身心愉悦的双人运动。
齐祯揽着累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的沈瑶瑶，问：“瑶瑶，孤给你升位分可好？”
选侍的位份有些低，委屈她了。
沈瑶瑶现在只想睡觉，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殿下决定就好，瑶瑶听殿下的。”
她似乎真的累到了，连升位份这种事都提不起兴趣，和宫里那些费尽心思想往上爬的娘娘们一点都不一样。
“听孤的？”
沈瑶瑶不耐烦，还有完没完了，她想睡觉：“嗯，听殿下的。”
【想睡觉想睡觉想睡觉……】
齐祯轻笑：“你倒是淡泊。”
沈瑶瑶嘤咛一声。
【反正最后都是要离开的，升不升位份跟我有什么关系？】
离开？
齐祯眸光一闪，低头看了眼沈瑶瑶半梦半醒的睡颜。
他不动声色：“离开去哪？”
“去…找哥哥……”
【任务完成了，想去哪就去哪。】
齐祯没想到只是随口一问竟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哥哥是谁？任务又是什么？谁的任务？又与自己有何关系？
“什么任务？”
“嗯……”
【你说的是五皇子的，还是系统的……】
齐祯没有听清后面半句话，像是一堆乱码，但他听清了前半句话。
五皇子？
他还想再问，沈瑶瑶已经彻底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看起来是累到了。
齐祯面色沉下来，直接起身去了书房。
据守夜的下人说，当天夜里殿下表情沉得吓人，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夜。
齐祯将密信写好，派人送往扬州，之前觉得无所谓，现在看来，沈瑶瑶身份存疑，得好好查一查，尤其是她与齐祉的关系。
这个五皇弟一直不太安分，没想到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
第二天，沈瑶瑶醒来，身旁被窝冰凉，昭示着齐祯早已离开。
丫鬟端着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自从昨天沈瑶瑶救下这几个丫鬟后，她们对沈瑶瑶的衷心达到了空前的地步：“娘娘，奴婢昨晚守夜，看到殿下半夜从您房里离开，表情似乎不太好。”
沈瑶瑶眼睛微微挑起，而后垂眸思索。
“我知道了。”
她随手从梳妆台上取了一个簪子：“你做得很好，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就直接告诉我，这根簪子赏你了。”
丫鬟喜出望外，接下簪子谢恩。
沈瑶瑶表面淡定，内心习惯性呼唤系统了：“系统，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抱歉宿主，程序里有规定，系统不能侵犯宿主隐私。】
系统说得很委婉。
沈瑶瑶反应过来后脸微红，把这一出给忘了。
想到昨晚……
别的不说，齐祯体力挺好。
……
齐祐来到东宫时，齐祯正在书房里看折子。
这几年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逐渐放权给太子，一般不太紧急的折子都会先送到齐祯这里。
“皇兄，我昨天去给父皇请安，你猜我碰到了谁？”
“谁？”
“我碰到了姑姑。”
“……这很值得惊讶吗？”
齐祯没兴趣听他这些废话，继续看手里的折子。
齐祐笑了笑，又说：“姑姑说轻舟快要回京城了。”
“嗯。”
这件事齐祯早就知道了，并且他还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找到。
“可惜轻舟没找到那个孩子。”
齐祐遗憾地叹了口气，他还想看看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呢，早就听说林二姑娘绝代风华，不知她的女儿会不会继承她的美貌。
“对了，姑姑还提到了你从扬州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齐祯翻折子的动作微微停住：“哦？提到她什么？”
齐祐翻了个白眼：“我说了那么多，你都不感兴趣，说这个你倒是有了反应，重色轻弟！”
齐祯淡淡瞥了他一眼：“快说。”
齐祐冷哼一声，才开口道：“姑姑说她容色姝丽貌美，比当年的林二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是皇兄你会享受。”
最后一句话当然不是长公主说的，而是齐祐自己加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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