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顾思意停了一会儿还以为他要拒绝了。
然后陈玦出声:“可以试试。”
顾思意眼睛微微睁大。
陈玦调整姿势,大约是觉得顾思意趴他身上的方式并不是很好,翻身将他按在了下面,脸贴着脸,对他说:“不过你手上专心就好,这个我教你,我不喜欢被人教做事。”
第42章
顾思意猝不及防地仰躺着, 手肘抵着床单,整个人微微陷进柔软的褥面,脑子一片空白, 只剩一点意识在维持表面。他喉咙动了一下,眼神好像刚被灌了口酒, 还没反应过来陈玦说了什么似的。
陈玦一只手撑在他脸侧, 他俯身压低身体, 眼神从他睫毛、鼻梁、嘴角一路扫下来,最后停在嘴唇上。
陈玦轻轻靠近, 在他唇面碰了一下,蜻蜓点水的。
顾思意睫毛猛地一颤,嘴唇发麻让他本能地仰了仰头,后脑蹭得枕头发出轻响。
陈玦的眼神也是热的, 低下头又碰了一下, 但比上次多一秒钟。
顾思意嘴唇忍不住轻张了点缝隙,手掌的张力在这一下刺激后瞬间不受控收紧,眼里已然有了水光。
陈玦下颌一紧, 贴的很近地问他:“你手在干嘛?”
顾思意眼睛里全是水意,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对不起,这个姿势,我不是很方便……我现在要做什么, 我忘了。”
他的大脑中枢好像没办法在这种事上同时处理两件事,被陈玦亲已经叫他调动所有感官去感受了,全身敏感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从而牵动心脏,鼓张得厉害。
陈玦注视他情动到无法自拔,好像能让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嗓音落在他耳廓:“这样还说你教我?”
顾思意摇头,用身体去蹭他,他没办法说话,一只手勾着陈玦的脖颈拉他下来,说:“我还要,你再亲一下。”
陈玦没说话,等他求了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吻先是从唇面开始的,近乎单纯地碰触和辗转,顾思意张嘴汲取,陈玦顺势伸入舌尖探进去,本能地触碰和搅弄起来,手底下顾思意软得像一滩水,热得像壁炉里正烧的炭火,很不受控地发出鼻息声和吞咽声,想要哭了一样用腿勾在他的腰上。
顾思意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应,但开始唇舌纠缠时只知道往里吞和哭,十分无措、生涩,反应来的急促又快,大脑缺氧发麻,和被电了没区别。
陈玦似乎冷静一些,张弛有度地舔吮他的舌尖,往里吸,和轻轻咬,甚至有意识留意顾思意的感觉和反应。
顾思意喘得有点太大声了,明明只是吻他,就已经着火了。
顾思意想把睡裤脱下去,陈玦摸到他光滑的腿,眼神又暗了下去,第二次加深了这个吻,抵着说:“你知道不可以。”
顾思意眼泪湿润了面颊,祈求说:“可是我想。”
陈玦注视他:“吻你你怎么会哭?把你舌头咬痛了?”
陈玦其实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有点失控,因为顾思意身上很香甜,嘴唇也是甜味的,让他上瘾,但陈玦肯定自己没有很用力咬他。
“不是,你不理解我。”顾思意喘着气,感性冲上了大脑,他觉得他和陈玦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再也不是模棱两可了。
陈玦目光很深,撑着胳膊依旧在距离他几公分的位置,拇指轻轻抚摸他的下巴,道:“又说我不理解你了,那你想要我理解你吗?”
“不需要你去理解,你会爱我就够了,”顾思意吸了吸鼻子,眼里映着湿润的光,望着陈玦,手里试图将他弄在自己身上,“我现在就是……想你进来……”他说了很直白的词语。
陈玦喉头发干:“家里什么都没有,不行,你别想了。”
顾思意有点冷静不了,因为动情所以非常激动地说:“我不害怕。”
“你不害怕我害怕,半夜怎么给你约gp?”陈玦理智还在,他是有点怕伤到顾思意的。
“你不是有认识的医生吗?!”
陈玦:“那是看耳鼻喉的,不看肛肠。”
顾思意:“你这么知名一个律师,不认识一个肛肠科医生?”
陈玦手掌在他腿上摩挲几下,说:“我才上班多久?我一定要认识一个吗,就算我认识,我好意思凌晨打电话带你去吗?这不丢人吗,还有你疼了我会不心疼吗?”
顾思意睁大眼睛盯着他。
“……那你要想个办法,”顾思意声音很低了,委屈地说,“哥哥,现在不搞我就难受。”
陈玦侧身翻过来了,脸颊在枕头上:“你以前自己怎么解决的?自己捅吗?”
“……话能不能别那么说,我没那么过。”顾思意叹气,就是因为没有过,他才没分寸,觉得不害怕,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一丁点,说,“我没买过成人用品,我快递寄家里也害怕,自己用手又没感觉。那我青春期荷尔蒙就这样,我能怎么办,我满脑子都是你。你要想办法。”
陈玦略微头疼起来,将他捞到怀里,右手就着手里的汗和借顾思意手心的汗意捋上去,同时弄起来,并用左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这一次不知道吻了多久,因为没人计算时间。顾思意被亲得晕晕的,心脏胀起来发麻地疼,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陈玦亲他的空隙,会用拇指抹掉他脸颊的眼泪,然后轻轻地吻他的嘴角和鼻尖。
结束后,两人都一身汗。陈玦看了眼时间,距离他上来和顾思意拍照,似乎只过去了半小时。
半小时,感觉这辈子没有这么爽过,不是那种肤浅的快、-感,而是一种深层神经层面上的融化感,像什么坚固的东西被击穿了,人类最顶尖的快乐也不过如此。
顾思意停了后仍然睫毛湿润,眼角染红,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陈玦建议他:“多健健身,不然怕你太累。”
“我累什么,累的不是你吗。”
“哦,是,你不用动的。”陈玦说,“随便你吧,在学校吃好点。明天还有早课,还不睡?”
“……”顾思意也看了眼时间,抱着他的腰,“我还可以睡八个半小时,够了啊,我们床单要换吗?”
陈玦低下眼:“我不会换,你换吗?”
顾思意摇头:“……我不想换,我们的小床单为什么不能学会自动换洗呢?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擦干净了,明天让玛拉来吧,谢谢她。”
“睡觉。”陈玦伸手把灯关了。
黑暗中,顾思意眼睛闭上了,忽地又睁开了,爬上来亲了下他的脸。
陈玦忽地就笑了,拍他脑袋:“好了,睡觉。”
顾思意眼睛在黑暗里满是光亮:“我们来接吻吧?”
陈玦睁眼:“还睡不睡了?”
顾思意摇头,然后点头,趴在他怀里,头顶蹭在陈玦下巴上,毛茸茸的:“就是感觉喜欢你,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好开心。你开心吗?”
“嗯。”
陈玦很开心。
陈玦闭上眼睛,哄他:“乖乖,睡。”
顾思意嗯了一声,缩成了一小团,安静地睡着了,他从小睡觉姿势就很乖,不爱乱动,和醒着的时候不一样。
陈玦以前可以说是习惯了,现在稍微有点享受这样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的,陈玦的闹钟先响,被他按掉了。
顾思意睁眼了,声音很含糊:“哥哥,早上好,是六点吗?”
“七点,你再睡一个小时。”陈玦在旁边换衣服,随意套了件卫衣,布料在他肩背起伏间拉出褶皱,“我去跑步。”
“……那我也去,你等等我。”他揉了揉眼睛,过了两秒才坐起身,“帮我找下衣服吧。”
陈玦进衣帽间,给他拿了一套速干衣和运动服,两个人在十五分钟后一起出门跑步了,清晨的空气微凉,阳光刚刚探出屋檐,街道还没苏醒,偶尔有一两个遛狗的邻居早早出门,和他们点头问早。
陈玦放慢脚步等着他。
跑道尽头是个静谧的湖泊,水面泛着金光,草坪边缘站了个老头在挥高尔夫球杆。树梢间传来清脆鸟鸣。
“英国冬天是不是很漫长,”顾思意问,“天气还是很冷。”
“一年四季都这样。”陈玦问他冷吗,摸了摸他的手心,但并不是很冷,不过陈玦也没松手丢开,就牵着,速度变为了散步。
“我毕业后会想回国,”顾思意挨着他,“如果你一直在伦敦当律师的话,我就先不走。我就考虑把妈妈接过来。”
“想回国陪你妈?”
顾思意点头:“她一个人。”
陈玦:“那等你毕业再说吧,我想过回去。”不过他也刚毕业没多久,当律师就好像玩游戏时系统给他发了一张身份牌一样,去哪儿陈玦是无所谓的。
顾思意闻言也不再小心试探:“那最好了,而且根据我半年多的观察,伦敦挺有意思的,美术馆、图书馆都好,但街头太冷了,晚上还老下雨,人也冷,走到哪儿都要排队,超市一关门什么都没得吃。早期发达国家通病,曾仕强说过了,我认为日不落帝国也要日落了,综上所述,我们回国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