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怎的还不起?庄锦复的清越的声音突然在周遭响起。
啊啊啊啊!苓术被吓得一激灵,大叫了一声,喊罢才知羞,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吓着你了?庄锦复不明所以。
你你怎么乱闯进我的房间!苓术蒙着被子喊道。
庄锦复的言语毫无波澜:已经将尽午时了,海姑说喊你不起,怕你是在昨天被天雷击伤了,唤我来看看你。
苓术听罢,慢慢将头伸出被子,只瞧了庄锦复一眼就缩回被子里了,她一眼瞧见庄锦复的唇梦中的香甜她还清楚地记得啊啊啊!
庄锦复坐在她床头,看着露出来的一对微往后压下去的狐耳,不禁气笑道:怎么了?怕我骗你妖丹不成?
她怕苓术心怀芥蒂,难得地多解释一句话:我修行已至最高境界,要你的妖丹无用。
她好好说,苓术这才慢慢地从被子中出来,刚一露头,手就被庄锦复抓过去。
苓术身上毛都竖了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庄锦复没回答,见她食指和中指合并,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
原来是搭脉还以为
庄锦复平淡地说道:心跳有些快。
心火太旺。
灵气暴走。
待会儿喝些清心下火的茶。
她每说一句,就像敲在苓术脑门上,苓术羞赧,不敢反驳,跟个鹌鹑似的老实点头。
庄锦复瞧她今天的样子怪老实的,心中熨贴,原本以为这小疯子第二日还要来个大闹清息殿,搅得里外不得安宁,今日来瞧她,她倒老实,看来孺子可教也。
庄锦复甚是舒心,缓声道:起来,为师教你调息。
教我调戏?
第9章 你收我为徒到底是因为什么?
庄锦复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坦然道:你也不小了,我知凡人都有些需求,但还是节制些好,待会儿多喝两杯清心的茶。
苓术:
地上怎么没有地缝啊,好想钻进去。
吃过午饭喝过茶之后,庄锦复带她进入竹锦山,竹锦山在清息殿后,是上清宗特留出的一块宝地供庄锦复在此休养生息。
竹锦山遍山竹子,入口处做了迷雾阵,厚重的迷雾里可视的距离仅一丈,非专人带领,不能破除迷雾进入竹锦山,庄锦复泰然地朝里走,不出五步,迷雾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清幽之景。
林中有一间小屋,屋前不远山坡上有一溪流蜿蜒而下,溪水岸边一块巨石之上,独劈出一个琴台,上面摆放着一架古筝,古筝上有幽幽灵气护住筝体。
从琴台后的阶梯一直向上登,至顶处有一块大的灰黑色巨石在一颗万年松下,棋台设在此处,但棋台所占之处仅为巨石的四分之一,更大的一部分延伸出去,在距离山体边缘三丈远的地方停住。
庄锦复领她走上巨石,背对着万年松盘腿坐下,此时乃午时,并不是最适宜的调息时间,但苓术灵气暴走,若不及时调理,千年妖丹之力就会打破她身体里的平衡,体热如焚。
庄锦复:腿可单盘,也可双盘,散盘也可,上身自然放松,身体中正,唇齿放松微闭,舌顶上颚,眼皮微垂,微闭不闭,手结子午诀。
苓术甫一盘腿,试图保持身子中正,谁知身体微向后倾斜:我坐不稳啊!庄锦复。
叫师尊。
啊啊,倒了倒了!苓术叫着向后倒去,还好手快,撑地扶住了身子。
庄锦复:
庄锦复: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打坐也能倒的人。
苓术:我倒了,那咋了那咋了。
庄锦*复:
庄锦复:换个手印,握固,双手撑在你膝盖前。
苓术学了,这回没倒。
庄锦复:气沉丹田,放缓呼吸,小腹随着呼吸缓缓起伏,一呼一吸皆不用着急。
庄锦复:感受自然,采气入体,运转小周天。
苓术学不会什么微闭不闭的眼皮,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放缓呼吸之后,明显感觉到周遭的灵气被她纳入体中,新入体的灵气如有生机一般,领着她体内暴走的灵气安息下来,灵气随着呼吸顺着督脉走到命门,而后经过逆着任脉走,任督二脉畅通。
此地天地灵气精纯,引气入体的效用比从前她在人间修炼的效用要高,运转三个小周天,便已有神清气爽之感,竹锦山真乃福天宝地也。
庄锦复盘腿安静坐在一旁。
苓术坐着便觉得身子在发热,手心出了汗,便问了一句:庄锦复,打坐身子发热正常吗?
庄锦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正常。
还有,叫师尊。
不叫。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晴天霹雳,将苓术劈了个正着。
苓术浑身酥麻疼痛,僵直着身子唰的一声往后倒了。
庄锦复连眼皮都没抬,只冷声说了句:起来。
苓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石头上起来,侧着身体,对庄锦复说: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庄锦复端坐着稳如泰山,道:地级雷灵根以上的人,突破练气期进入筑基期会遭雷劈。
好嘛,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苓术嫌扭着身体不舒服,便转了个身子,面对着庄锦复跪坐:庄锦复,我想学剑。
庄锦复这回倒是睁开了眼,解了手诀从地上起来:可以。然后抬起手,手中出现一把通体银白的剑,剑鞘上不缀宝石,仅以银刻白梅云水为纹,手未触及便已感受到剑身散发着的凌然寒气。
庄锦复一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退开几步,口中道:看好了。
剑随身动,她动作行云流水,刚劲有力,挥舞之间,有龙吟凤鸣之意,更有惊鸿游龙之影,剑意深远,身法飘逸恰如神飞,动静有度,可见太上忘情不为有情所动的道心。
苓术乍然忘却置身何地。
晕眩眩迷糊糊似豪饮烈酒,美醉了。
你看清了吗?
苓术如痴如醉,神思恍惚。
庄锦复用手在她面前晃悠,又说了一句:你,看清了吗?
啊?哦,我、我看清了。
舞一遍给我看看。
庄锦复将手中剑递到她面前,苓术握了上去,手心的凉意和剑的沉让她更加清醒,她握到了庄锦复的剑。
苓术有模有样地走上前去,刚一起势就露了馅,她光看美人舞剑了,哪记得什么剑法,不过是囫囵地乱来一通,一套上清剑法被她舞得像野猫打架,狂野逍遥的身法不说,招招式式都用了狠劲儿,她不像学剑,像是要杀什么人,偏这剑法用得不伦不类,杀招瞧起来像娇憨可爱的奶猫对敌。
一套舞下来,庄锦复扶额:你根本就没看清。
苓术狡辩自有一套说辞:我是个新手,基本的剑法我都没学会,上来就学套路,我哪里学得会嘛。说话间,尾调自带一点撒娇之意。
庄锦复似乎很吃这套,点了点头,说:是我太心急了,未顾及你,我从未碰到过基础如此之差的徒生,是为师思虑不周。
苓术撇撇嘴:怎么还带骂人的。
庄锦复将剑鞘拿在手里,当作自己的剑,每演示一个动作,苓术就照着学一个动作。一个刺剑的动作苓术总做不好,反复学了五次还是不稳,苓术抱怨道:好难啊,我学不会,庄锦复我能不能不学了,学这个太累了我不要学了,我
苓术的抱怨的话戛然而止,脸颊唰地一下快速升温。
如梦中一样,那个带着凉意的怀抱从后拥住了她,那只带着冷意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舞动手中的剑,一点点纠正她的姿势。
不要刺那么高,从腰部出去,刺向空中。庄锦复温柔耐心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吐息之间的湿热之气呼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记住了吗?
那凉意离开。
苓术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
演示一遍给我看。
苓术不敢去看她,专注于手中剑,但情绪带来的紧张感让她在刺出去之时,下盘不稳,踉跄之际,一只温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扶稳了她的身子。
庄锦复声音平静如水:专心些。
苓术拿稳剑,做好起势,说:我、我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