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让她去吃屎啦!又回来干什么,弄脏你家的大门。”
  勇气上头的梁妈生出一个牛劲,两个人都拉不住她,让她一头撞上去了。
  “妈,你这是干嘛呢?”梁昭一把抱住梁妈的腰将人护在怀里,刚才还阴沉的脸此刻笑意盈盈的,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在门口跳大神啊?你也没说今天要这个活动啊。”
  三娘和七婶同时松了一口气,朝梁昭拼命使眼色。
  梁昭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轻轻拍了拍梁妈的肩膀。
  这个苦命的女人还是很瘦啊,但刚才却迸发出巨大的能量,不要命的往前冲。
  梁妈抹了眼泪,抓着梁昭的手将她翻过来转过去的看,担忧道:“你上哪去了?小陈找了你半天,都快急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她刚开车出去了,你们在路上碰见没有?”
  何止是碰见,车都差点撞上了。
  “嗯,她一会也回来了。”
  她上车离开时往后看了眼,陈芜还站在原地没动,当雕塑呢。
  梁妈就放心了,才想起来说眼前的事,立马就指着想溜走的梁母对她说:“你老母一回来就问我要钱,我说没有她就骂人,肯定又是在外面赌了,这个死发瘟,欠钱了就回家耍狠。”
  梁母是看准了梁昭下午不在家才敢问梁妈要钱的,结果梁妈硬气了不肯给,还跟她骂起来了。
  现在梁昭回来了,钱肯定是要不成了的,不想被梁昭摁着打就自能先跑。
  开始梁昭就跟没看到梁母似的,压根就没鸟她,现在听梁妈说了才转过头,视线锁在梁母身上,后者就跟被下了咒,动弹不得。
  “要钱啊?”出乎所有人预料,梁昭并没有生气,反倒是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我老母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怪我啊,这个月太忙都把这个事给忘了,没事没事,不就是钱嘛,我给你拿。”
  “阿昭?”梁妈不明白。
  梁昭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啊妈,我这就带她上楼拿钱。”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拽住梁母,绝了梁母想跑的念头,硬是将人拖进门内,还不忘跟众人说:“不好意思啊,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先处理点家务事,你们忙你们的。阿婶,给今天过来吃饭的客人都打八折,再每桌送一碟水果。散了吧散了吧。”
  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就散了。
  三娘伸长脖子往里看,有些担心的问梁妈,“没事吧?”
  总觉得阿昭刚才笑的有点瘆人,而且梁母哪有工资,都是瞎说的。
  梁妈对女儿还是了解的,对着梁母的背影撇了撇嘴,道:“阿昭这是不想让外人看了笑话,哼,耍狠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让阿昭收拾她了,活该,发瘟鸡,怎么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什么,呸!”
  其他人也都在议论,不过梁昭跟梁母的矛盾是有目共睹的,闹成什么养都不足为奇。
  尤其是村里的人,她们以前就经常看到梁母咒骂梁妈,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梁昭小时候也没少挨打挨骂,挺可怜的。
  陈芜一下车就听到几个村民在说刚才的事,还谈到了梁昭小时候。
  “小陈回来了啊。”梁妈看见了她。
  “阿姨,这是怎么了?”她出门时还好好的。
  梁妈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陈芜一听梁昭拽着梁母上了楼就忍不住担心,抬脚就上去。
  在梁母消失的这两天,梁昭就打电话问过了,镇上的麻将馆和隔壁村的私人小赌坊都说没见梁母来过,她们领教过梁昭的疯癫,肯定是说实话了的。
  梁昭就知道梁母不是去赌,也不是去找鸡,找熟人问了问才知道梁母去了市区。
  梁母平时一毛不拔,有钱也输在赌桌上了,没钱买车票去市区,就只能在镇上找有车的熟人顺路捎她去。
  房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和声音。
  梁昭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掂了掂重量,脸上轻描淡写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这玩意拍梁母头上。
  “你、你想干嘛!”梁母欺软怕硬,跟个鹌鹑似的抱头缩在角落。
  梁昭放下烟灰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环顾了一眼房间才说:“你刚才叫的这么厉害,现在怂什么,把我也一块卖去做鸡啊,两个人做鸡给你挣钱多好。”
  卖你?鸡窝都不敢收你啊!发瘟,扑街。梁母在心里咒骂。
  梁昭站到梁母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笑,“给你过了两天好日子你就不知道叫什么了,我卖你去金三角做鸡还差不多,死发瘟,去粤西嫖/娼回来了就想食屎,你不嫌丢人我都嫌,活成你这样干脆找个屎坑跳进去算了。”
  梁母被说到跳起来指着她鼻子骂:“说什么啊你!死发瘟,叼你老母!”
  退后一步避开她喷出来的口水,梁昭的笑容更冷了。
  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梁母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我老母不就是你咯,想让我叼你啊?啧啧,唔好意思啊,你这样的货色只配填屎坑。”
  吵架和骂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要破防,见招拆招,反过来让对方破防,看着对方气急败坏再搜肠刮肚的找词想骂回来,那个感觉就爽了。
  每回吵架梁母都不是梁昭对手,梁昭不要脸还没节操,梁母敢脱衣服抖胸她就能一边鼓掌一边吐槽,老了哦,下垂了哦,没人要咯,难怪老情人抛弃你哦。
  最后吐血倒地肯定都是梁母。
  梁昭顺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猩红的烟头烫在梁母的手背上,梁母痛叫一声,挥手朝她脸上打,被她躲开了一脚踹中小腹,提着梁母的头发迫使对方抬头看自己,她没有忽略梁母眼里闪过的畏惧跟愤恨。
  她掐住梁母的脖子,一点点用力,直到梁母脸色涨红,眼球凸起,死命扑腾着想要抓她。
  “我有一百种办法能弄死你,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份上,你早死了,没人会怀疑我的,我还会以你女儿的身份将你风光大葬,把你的名字写在梁氏的族谱上,牌位还请进宗祠,死后这点体面我还是愿意给你的,可有什么用呢,死了就是死了,你的所有东西都会由我来继承。”
  “呃嗬!”梁母发出惊恐无助的气息声,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
  梁昭松开了手,梁母现在还不能死,上个星期她已经强制梁母去医院抽取了信息素配了药剂给梁妈。
  这种由alpha信息素配成的药剂可以暂时缓解omega发/情/期带来的痛苦,以前梁妈都是强忍着,没了半条命还要被梁妈辱骂殴打,现在不需要了。
  要配这种药剂需要花很多钱,抽取信息素对alpha的身体也有伤害,所以很多alpha都不愿意做的,她们宁愿让omega忍受痛苦从而臣服于自己,也不会做任何牺牲,alpha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
  梁昭靠在桌边抽烟,烟雾缭绕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传出来的声音却很清晰。
  “你要是再闹腾,我就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梁母有种劫后余生的恐惧,嚷道:“谁闹腾了!我要点钱怎么了!怎么了!”
  “要钱干什么?”
  梁母眼神躲闪,“你、你管我!”
  “呵,我不管,但我知道,你的老情人回国了吧,她问你要钱,你没有所以跑回来问我妈,让我猜猜看她还让你做什么了,嗯……变卖家产?你打电话让懒婆跟人打听承包果林一年能给多少租金,又打听把宅基地和老屋租给别人能得多少钱,你以为能瞒过我?这两天我连你跟老情人住哪个酒店哪间房都知道,和我玩心眼,你再活几十年吧,死发瘟。”
  自以为做的隐蔽的事从梁昭嘴里说出来,梁母都傻了,这个死扑街怎么知道的!
  梁昭没打算解释自己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反正就是知道了,但她还没有跟梁妈说。
  抽完一根烟,梁昭就准备走人了,走之前还丢下话。
  “哦,忘了告诉你,林权证、宅基地和户口本我都已经拿走了,村里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没人敢跟你签租约,外面的人没经过村委会和我的同意也同样不敢租。还有,你的老情人和她女儿付不起五星级酒店的房费,已经被人家酒店的工作人员请出去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哦,还忘了个事,你老情人那个前妻在国外杀了人,跑了,还欠了巨额债务,你老情人应该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这个农庄不是白开的,粤区的有钱人喜欢跑到山旮旯吃饭也不是瞎吹的,这几个月的生意足够她积攒一些人脉,别的事不需要麻烦别人,托关系打听点事还是容易的,几个电话就能搞清楚。
  梁母如丧考妣,呆如木鸡。
  在楼梯口看见陈芜,梁昭也没有多惊讶,只是不想理。
  “打起来了?”陈芜先打破沉默。
  在里头发泄了一通,梁昭心情好了点,“没打,你在外面听多久了?”
  陈芜将她从头到脚扫一遍,没看到有伤才放下心,“一直都在,没打就行,下楼吧,今晚上吃海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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