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份两份......第三份上赫然是一片空白,就连内部都是一沓白纸。
位置放错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还是将剩下的所有都翻找了一遍。
每一份资料外都有用以提醒的标识,我甚至还和里面的内容进行核对,确认内外一致。
“青镞。”我点了点第三份的空白资料,询问道,“这里面的内容你有看过吗?”
空白?青镞疑惑地将档案袋中的一处隐藏折叠口打开,看到上面的编号:s059
“我对这个编号没什么印象。”她用玉兆查询着资料库的备注,却发现同样是空空如也。
......所以,现在我能接触到的知情者就只剩下了景元,而就在刚刚,景元还被“宣判”了死亡。
不,冷静。青镞现在就好好地站在这里,至少可以说明,它所说的不一定会实现。
“但那没有任何意义。”它及其疲惫地说着,又恍如神明般宣判道,“「景元」,这一局你已经输了。”
褪去所有的嘲弄之后,它不再是那副敌对到想要将我内心击破的姿态,反而更像是期待我踏着前人遗骨步入成功的先驱。
在众生的棋盘上,大家都是棋子,我对这点接受良好。可我不能接受,在我眼前一片迷雾、还不知道敌人身处何方时,自己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甚至,我连输在了哪里都无从得知......
“你输在了过去,同样也输在了未来。”它低笑一声,再次追问道:“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即便这份资料的确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它说的是真的,同样,这也不是阻拦我继续下去的理由。
意义......我感觉有些烦躁。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难道一个人活着就不能是因为他还在活着吗?
“你感到不耐了。”它第一时间点出了我的情绪,又直白地分析道:“这只能说明,你清楚地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闭嘴!”
周遭骤然的安静让我意识到自己竟然直接喊出了声。
神策府中的规矩没有那么死板,偶尔也会打哈欠、传纸条的云骑,可现在他们全都肃然而立,目光却抑制不住地向我看来。
“将军?”青镞有些担忧地看着我,“刚刚并没有什么人在说话。”
“我知道。”我低头掩饰性地按着额角,“大概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
一只冰凉的手贴在我脑门,我下意识后仰退开,这才发现是青镞在探查我的体温。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个接触,但掌心下滚烫的温度已经足以说明目前的身体状态:“将军,您发烧了。”
“发烧?”我下意识重复着,随后才意识到,似乎在出了丹鼎司后不久,自己身上就一直在发冷。
原来不是因为高空错觉,后面又一直没缓过来啊。我有些恍然地想着,见青镞欲言又止的神态,又立刻安慰道:“不用在意,这不是什么大事。”
青镞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怎么可能!我才刚从丹鼎司出来,怎么可能就在这么短暂的一个时间里把自己折腾到受伤的地步?
我摇了摇头,重复道:“只是单纯的发烧而已,不会妨碍什么的。”
89.
「景元」摆明了不愿意如实告知,可青镞却不能真的任由他这样糟蹋身体。
这也是白露现在出现在神策府的原因之一。
“发烧到一定严重的程度下,的确是可能会产生幻听的。”白露为青镞分析着,“但将军的伤势的确已经恢复完全,体内的能量也依旧恒定。”
“那会不会有什么隐藏更深的暗疾之类的?”青镞明知道白露能诊断出这些,却还是没忍住询问了这么一句。
白露摇了摇头,避开「景元」对青镞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可能只是普通的发烧?”
普通的发烧?青镞怔然地看向被强制命令坐在一旁休息的「景元」。
以天人亚种的体质来说,仙舟人基本上不存在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甚至可以说,他们很少生病,可一但生病,就证明他们的病情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能够自愈的范围。
而这种病情,往往出自于更严重的疾病,因此才引起了发烧等症状。
这也是青镞会如此担心的原因。
可是、普通的发烧......她完全没想到,「景元」的身体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破败不堪的地步。
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青镞就感觉心中一阵绞痛。景元他一次次为罗浮而受伤,她本想尽自己的努力,还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仙舟罗浮。
这不是一件易事,但她有十足的动力与信念。可就在刚刚,她忽然有些怀疑,这一路走来,罗浮真的有变得更好吗?将军他在幻觉中又会听到什么?那些充斥在脑海中的声音,会是他情绪异常的源头吗?
90.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我得知自己发烧之后,大脑就真的变得昏沉起来。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只是坐在这里,我必须得做些什么。
只要我还能做到什么......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囚笼,而时间亦然。
无端的,跳跃性的思维忽然落在这句话上。尽管这话的深层含义还未参透,但在此时的情况下,这毫无疑问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翻出玉兆,选择aaa银河间最强球棒侠的聊天框:冒昧打扰,但恰逢我今日闲来无事,不知可否前往星穹列车一观。
星瞬间给出了回复:诶?将军要来星穹列车?
她甚至没有追问理由,直接回应道:那当然欢迎啦!
不是景元:好,那我现在便启程出发。
我看了看还在郑重商议的白露和青镞,直接偷摸溜出神策府,抵达与星穹列车的接驳点。
“将军,这里!”星挥着手,毫不迟疑地将我带上了列车。
我本是想询问星穹列车上那位常驻的流光忆庭使者。但作为客人,我受到的关注属实是有些多。
尤其是此时还必须要先面对星穹列车的两位大家长才行。
“听闻将军是主动跟星提起要进入星穹列车的?”姬子率先提问着,旋即又笑道,“当然,列车欢迎每一位到来访客,只是将军一向事物繁忙,倒是不曾想过能在这里得见将军。”
“姬子女士说笑了。”我将面前的咖啡杯捧在掌心,为自身汲取些许温暖,“星穹列车启程至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来去自由的无名客同样不知让多少人心驰神往。而我只是幸运地比他们多了一份参观星穹列车的机会。”
“若是参观的话......”姬子偏头向身侧看去。
瓦//尔//特适时地接话道:“不如让我来带将军参观。”
他们知道我是另一位「景元」,因此而防备着我。我垂眸喝下一口咖啡,浓郁的醇香掺杂着恰到好处的酸苦在舌尖上蔓延。
所以,如果想要和流光忆庭的使者成功搭话,还需要星的协助才行。
对上「景元」目光的星眨了眨眼,自以为了然地开口夸赞道:“你真好看!”
......我该对开拓者那清奇的脑回路有所预料的。
我放下咖啡杯,对瓦//尔//特点头示意道,“那就麻烦了。”
91.
我从来不知道星穹列车还有这么宽阔的区域,甚至还有吧台和一位机械调饮师!
“这里是派对车厢。”瓦//尔//特贴心地为我介绍着,“事实上,在更早些的时候,这里的名字是会议车厢。”
“欢迎来到星穹列车,亲爱的访客。你需要喝点饮料或者吃些点心吗?”机械调饮师热情地招呼着。
虽然我现在更想问完忆者就离开,但这些事却是急不来的。
于是我顺势表露出些许好奇,问道:“你能做什么?”
“正如您所听到的那样,调制新品,制作食物,烘焙点心。当然,还有我同样拿手的笑话。”说着,这位机械调饮师便递给我一张菜单,“您可以随意挑选,而我可以在您选择的时间段里为您讲些笑话来解忧。”
我注意到瓦//尔//特第一时间迈步离开了这里,但也没走太远,保持在一个能够看到我且可以及时赶到的距离。
这让我成功地对机械调饮师口中的笑话产生了好奇,“说说看。”
“提问:谁是帝弓七天将中最强壮的人?”
这真的会是一个笑话、又只是一个笑话吗?我不由得向瓦//尔//特看去,却并未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
“我不知道。”我简短地回答着。
“我知道!”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星第一时间爆出了答案,“是飞霄将军,因为她是添肌将军!”
我不解地看着他们:“这跟天击将军有什么关系?”
“你看,我就说你的冷笑话一点都不行!”星立刻向机械调饮师控诉着,“就连将军都没给你捧场!”
“详解:天击与添肌谐音,令人忍俊不禁。您现在理解了吗?”尽管机器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我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些许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