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2.
降落伞是不存在的,但我们还有能够御剑飞行的「彦卿」。
“我只能带一个人,手给我!”已经和星槎同速飞行的「彦卿」如此对我喊着。他艰难地控制方向,尽量和失控的星槎维持相同的轨迹。
对于有能力自保的「丹恒」和「刃」来说,带我走的确是最优解,但......“这恐怕不太行,你们看前面。”
虽然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远处的地面上确实存在几个黑色的影子。
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可以在鳞渊境收获几摊肉饼,还能喜提鳞渊境之下的一套房,包吃包住。
“你们先走,随时准备接我。”我胡乱操作着,试图能找到解除锁定的方法,见他们还没动又连忙催促道,“快走,虽说咱是不死的,但疼可是真的疼!”
说真的,我现在恨不得一人一脚直接把他们踹出去,但又怕他们到时候掌握不了平衡给摔地上,于是就只能继续跟这操作台作斗争。
好在我成功发现方向盘还能用,这才在最后关头紧急调转方向,近乎是堪堪擦着一个人的身侧划过。
星槎在地上漂移摩擦转了三四圈,好险是在龙尊雕像前成功停住,不然本就不安分的龙师恐怕就要以此为理由发难了。
我松了口气,随即便看到星槎门被一脚踹开。
——是最先平稳降落的「彦卿」。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最后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仙舟出品的星槎在质量上还是很过关的,至少没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形,就是我在里面被惯性和颠簸撞得七荤八素的,还有点晕车的症状。
我将手搭在「彦卿」肩上,借助他的力道撑着身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星槎这种生物科技会不会发生爆炸,总之,先跑出去总是没错的。
结果一出门,我就看到了愤而盯着自己的龙师涛然、周边围观的灵砂丹恒,甚至还有处于被挟持状态的白露。
“哈,这不是景元将军吗?今日来鳞渊境应当不是为了谋害什么吧?”涛然的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从站位来看,星槎刚刚险些命中的就是这人。
按理来说,这事的确是我的问题。但既然他是龙师涛然,那我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想法: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撞过去的。
我越想越觉得可惜,最后也只能幽幽一叹。
“怎么,景元将军既派了人来试探,而我也已尽数承认,便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了吧?”
涛然格外信任呼雷的能力,因此笃定了局势对他有利。
按照联盟与持明的盟誓,不得在持明领地中令持明流血受伤。有这么一条在,他便更是有恃无恐。
搭在「彦卿」肩膀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道。「彦卿」会意抽身,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为我支撑。
我维持着笑容,就连语气都放的格外平常:“倘若我今日便要将你斩杀于此呢?”
“将军要违背盟誓不成?!”涛然错愕一瞬,又很快冷静下来,“呼雷越狱出逃直奔竞锋舰,上面只怕已是一片血海。在这种关头,你若杀了我,再将罪责推到我身上,将军觉得联盟是信还是不信?”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问题。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盟誓是联盟与持明定下的。”
龙师蹙起眉头,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违和在哪里。
直到一柄长枪被重重掷出,将他钉在墙壁上,他才听到这样一句:“我早已不是联盟的子民。仙舟的盟誓,管不了我手中的枪!”
23.
好可惜,我本来还想直接原地卸下甲胄,声称自己是一名巡海游侠的。
到时候就算龙师到六御前告状,我和真正的景元也是不同的。
不过还得是丹恒,这一枪捅过去的力气绝对不小,换我自己来都不知道能不能造成弱点击破。
想到这里,刚刚的遗憾也散了几分。
或许是稍稍放松下来,我感觉那种眩晕感更严重了。好在「彦卿」及时地将我扶稳。
......不对!「彦卿」明明是在我右后方的,那刚刚在左边扶住我的是谁?!
我抬起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容。他看着我,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不知方才阁下所言,是真是假?”
我僵硬地转过头,「彦卿」出于视角原因,外加关注点都在龙师涛然身上,没注意倒也正常。
但没想到无论是丹恒还是灵砂,全都不显山不露水的,愣是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看着景元一路走到我身边。
还有,景元你走的一定是猫猫步吧?不然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第6章
事实上,从这场猎狼行动开始,景元就在同丹恒灵砂一起行动,他入鳞渊境也不过是回避着龙师的视线晚了几分钟而已。
因此丹恒与灵砂清楚地知道从星槎中出来的人绝非景元,但他们什么都没说。
而对于已经收到彦卿消息的景元来说,他同样在观察,甚至不曾遗漏「彦卿」在背后悄悄支撑的小动作。
明明伤重至此,却仍要特意从竞锋舰乘坐星槎一路赶来此处,是鳞渊境有什么特殊之处还是......
景元反复思索着,直到听见那一声:“倘若我今日便要将你斩杀于此呢?”
为了龙师?可涛然不过是被推出来的百分之一,分量不轻不重。莫非是这个人在日后导致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又或者......
种种猜测划过脑海,却都无从得证。
毕竟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人并未有丝毫伪装。
所以,他才适时入场问道:“不知方才阁下所言,是真是假?”
景元足够了解自己,因此在这话之后一眼便看出了身侧之人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份压抑的不安。
可在此之前,无论是面对龙师、面对云骑,还是面对被挟持的白露,他都没有如此明显的展露过这般情绪。
察觉到对方那边传来的抗拒力道,景元顺势松了手。心中的疑问却随之升起:这份不安针对的是我,还是他自己?
25.
那么大一只!活生生的景元猫猫!
按理来说我应该要高兴地多看两眼才对,但只要一想起彦卿看我ooc时的复杂眼神,我就觉得难以面对。
这跟在钟离面前说“是你懂岩王爷还是我懂岩王爷”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抽手卸下甲胄,果断跟景元错开设定:“其实我是一名巡海游侠。扶善惩恶,当仁不让!”
景元的目光随着我的动作在地面停顿一瞬。再看过来时,我感觉他眸中似乎少了些温和,同时又多了些莫名的情绪。
所以我果然是一眼就被看穿了吧!等等,往好处想,万一是他觉得我傻了吧唧的呢?
......这更ooc了啊喂!
好在景元格外体贴,不仅没提这方面的话题,反而还问到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们在罗浮可有住处?若是没有,不如由我来安排一二,也算做为诸位的到来接风洗尘。”
明明景元都这么贴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后背发凉的危机感。
你说的这个地方是幽囚狱还是十王司?
直到「彦卿」悄咪咪戳了我一手肘,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出来什么。
眼瞅着景元陷入沉思,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往里面给开个单间,我当即就是一个控制打断:“哪里都好,全凭将军安排!”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试图将自己想要柔软大床的讯息透过脑电波直接传过去。
也不知道景元有没有接收到,但至少他没真的带我们去幽囚狱或十王司,而是来到了一处宅邸。
我们沿着主路而行,又穿过庭榭走廊。再映入眼帘的,就是正中央的假山水池和旁边摆满的花盆。
一个装有小半水的水壶放置在旁边,但从出水口的情况来看,最近一段时间大概都没有人去为它们浇水。
不过......怎么总觉得这地方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我再度回头看去,终于从那熟悉的视角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这不就是动画短片里,景元晨起浇花的场景吗?!
嗯......也许、大概、可能,只是布局相似?就算景元不带我们去幽囚狱,也总不至于带到他家留宿的。
我收回视线,在心中暗自点头,兀自肯定着自己的猜测。
结果刚回身向前迈出一步就直接跟前面已经停步等待的景元撞上。
怎会如此,明明是我撞上的他,但偏偏最后是景元扶住的我。
确认我站稳后,他松手看向「彦卿」,忧虑道:“东边那间屋子今后便是你的住所,一应物品皆已准备齐全,只是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又是否会有遗漏......”
我的住所?「彦卿」眼睛发光地看着那处房屋。虽然是临时的,但这毕竟也算是属于自己名义上的单人间,不是宿舍八人间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