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重新将身体内状态稳定下来的沈明玉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司渊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沈明玉,像是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假,又像是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一时之间二人之间的氛围都有些凝固。
见男人没有动作,沈明玉别过头,收起心底莫名其妙涌上的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可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糟透了,面前的男人也是糟透了,从今早她清醒过来到现在,简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顺了她的心意,好似整个老天都在和她做对。
她自认也是根心态健康且良好的草,都死过一回了,好像都没有今天心烦。
嘴唇一抿,转身就要走。
不管去哪里,反正先消失一段时间再说。
然而她仅仅只是一个转身,灵力都还没有催动到身体内,司渊的气息便又附了上来,灼热的手掌便直接锢住了她的手腕,少女刚要呵斥让他松开自己,司渊却都没有给她张嘴的机会。
“不行,你现在气息不稳,臣服期也刚刚才过,如果离开我太远很有可能出事。而且你不想去问问谢恒吗?为什么胡总管会带我们来这里,同时在这个地方碰见埋伏,没多久钦天监也来了?这里的利害关系,沈明玉,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明白吗?”
“别说了,能不能别说了!”沈明玉只觉着内心一阵躁动,“臣服期,臣服期……本来都快要过去了!明明就是你刚才非要又来一次,你都知道我身体虚弱,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尊重过我吗?还是说我的想法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
“至于其他的,他有问题那就问,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之前我就感觉你对孟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现在更是对谢恒都不信任。你知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都是他们照顾我,和我一起净化邪器的?怎么可能是他们出的手?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明玉已然被这一连串的刺激冲昏了头脑,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昭天盟就是一群混蛋,可是谢恒和孟霖不一样,你为什么不信他们?起码在我的眼里,这二人都是为了凡间的平安都在努力!尤其是谢恒,你见都没见过,为什么要怀疑他?”
“……”
司渊没有松开手,只是注视着沈明玉,少顷意义不明地眯了眯眼,“我不是怀疑。”
“你不是怀疑还能是什么?”
司渊淡淡地说道:“我不信任他们。怀疑的前提是不确定,但我对于他们,目前只有否定的看法,从你的记忆中我看不出他们有哪一点值得信任。或许对于凡间而言,谢恒是一名好皇帝,可是当神界介入凡间事时,他手腕不够硬。”
沈明玉的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刚想开口问出什么,就听见司渊解释:
“如果我是谢恒,当我意识到那名半死不活的半妖会是我的私心时,我会毫不犹豫地毁掉她的躯壳,而不是邀请你和南楼去看她,甚至询问你们是否还有办法把她弄醒。”
男人的声音清晰冷静,甚至都到了无情的地步。
听到这话,沈明玉只觉着心底一惊,身边握着她手腕的人好似在某种层面上离她瞬间远了很多,下一秒,难以言喻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底涌了出来,对于司渊的抗拒心理从这一刻开始达到了顶峰。
“我……”沈明玉感觉舌头有些发干,喉咙紧了紧,不知从什么地方挤出一句话:“我觉着你疯了。”
【作者有话说】
剧外采访:
孟霖:谁能在意一下我的感受?谁懂!!!
谢恒:马上就轮到我了,别急。
早上到办公室手机满电,下班还有95%。好忙,好忙啊啊啊!讨厌新工作!!!
81
第81章
◎另一种视角==◎
听到这句话,司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好似全部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如果你这么认为,”司渊紧紧盯着沈明玉的双眼,“那就当我是疯了吧。但是我不管你怎么想,首先这件事并没有发生,我也不是谢恒;其次,你现在不能从我身边离开。”
随后他一字一句道:“绝对,不可以。”
言语中充满了强制和绝对的压迫,好似若是沈明玉敢忤逆他任何一点,他会立刻用更为强硬的手段来控制她,直到她明白何为听话。
事实证明,人在气到极致时是会笑出来的,就如沈明玉现在,她满眼的不可置信,半侧着身子看向身边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嘲笑。
“我真的感觉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少女的语速极快,她恨不得将心底当前想到的所有话全部说出来,“真的,之前只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现在我知道了,你彻头彻尾和我们就是两个……”
话音未落,沈明玉终究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体内那翻涌的黑气,当着司渊的面再次化形成了先前那一团红丝绳。
“……”
好烦,谁懂。
吵着吵着架,还没弄明白个所以然,变成这样还怎么吵!
有那么一瞬间,沈明玉恨不得把自己的五感再次封闭,奈何司渊已然伸手将正在自由落体的她从空中捞回,再次紧紧地系在左手手腕上。
“这样也好,”司渊低下头,眉眼中充斥着沈明玉根本看不懂的情绪,“相比于化形撕裂灵魂,臣服期的不适更是直接作用于**,你先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明天应该就能缓解了。”
沈明玉:“……”
她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司渊也知道目前少女的情绪很是抗拒,便也不再做要求,只得将脑海中翻涌的,他甚至不敢过分琢磨的思绪强行压下,辨别清楚皇宫的位置后,向着先前的目的地飞去。
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便坐在了谢恒的面前,而当今的皇帝似乎同他有着相同的上位者意识,他早就备好了茶水,坐在书房中等待着神明的到来。
谢恒抬眸看向面前的司渊,将眼底的打量和审视藏好,随即沉声道:
“久仰。”
二人中间摆了个小香案,一壶茶,两只千目杯,幽幽的热气从茶杯中袅袅升起,这是一个将双方摆在了同等地位的坐席。
谢恒他是凡间的人皇,是六界掌权者之一,从任何角度来说也是天下之主,他自然有他的骄傲,就算面前之人来自神界,但相对于凡界,相对于他所掌控的凡间,只要是有益的,他原意奉上自己的真诚。
听到了谢恒的话,司渊用左手握住面前的茶杯,微微向上举起,又轻轻放下,以示对于谢恒的认可,其间,他立刻捕捉到了谢恒眼角的一丝余光察觉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一截红绳。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向上掖了掖,两手并拢至于两腿之间,声音清冷,“你的消息很是灵通。”
闻此,谢恒却也不过是莞尔一笑:
“你知道吗?钦天监从朝廷领的俸禄都有编号,每一锭金银都与旁人的不一样,没办法,他们的身份实在过于特殊,散修和四大宗门都还有着其各自门规约束,可钦天监没有,近乎全靠自觉,尤其是孟霖,身为钦天监的监正,其花销自然要被监管。”
“他兜兜转转在城内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的都是自己,亦或是南楼的钱。但那日他花的金子却没有编号,不是从朝廷领取的。”
至此,司渊算是明白为什么皇帝的动作这么快了。
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给孟霖用于买饭菜的钱财在“监视”他花销人的眼中,是凭空产生的。
自然,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孟霖收了他不该收的钱。
要么,这笔钱是其他人给的。
而钦天监中此时算得上是“其他人”的,只有司渊一人,而孟霖却是在城内和南楼“不务正业”整整三日,不存在任何收取贿赂一说,更何况钦天监当前又被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风口浪尖。
那么司渊的苏醒便相当于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司渊点点头,对于这个答案算是满意,重新开始考量起面前这位算得上十分年轻的帝王,而暗中听到这一切的沈明玉只觉着浑身不自在。
……
她能理解谢恒为了大局做这些事,可她就是说不上来的不舒服,好似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却又不知该如何消解,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地盘在司渊的手腕上做一条十分夺目的手绳。
“其实……”
在司渊打量着面前的皇帝时,谢恒同样也在审视着面前的司渊,年轻的帝王不紧不慢地开口,试探着说道:
“我本来认为,你会直接过来问我刚才发生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闻此,司渊反而眉头一挑,随即轻笑道:“没有什么好问的。”
“这样吗?”谢恒垂下眉目,不知在想什么,“沈明玉呢?她为什么不在你身边?难道她还在钦天监净化邪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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