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是没用，收益与风险不成正比。”
他顿了顿：“看样子应该是第二种。”
白霜立刻插嘴：“反正都不知道，我们进去问问人？”
沈明玉转过头，面露震惊，暗暗比了个大拇指。
“我们都这个点来了，还进去问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白霜不以为意，狡黠一笑：“这就要说到我要找的男人了。”
“我的爱人，杨家下一任家主，杨济川。我们约好了今晚子时在祠堂碰面，我来带他私奔。”
沈明玉瞳孔地震：？
“姐姐，你……？你来杨家原来是做这个事的？”
“而且子时？你来带他私奔？可现在不过才亥时三刻啊？”
蛇妖走到围墙边，上下打量着，遂即招呼着后面两位。
“济川跟我说了杨家宅邸大致的构造，从这儿过去准没错。”
沈明玉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么英姿飒爽的姐姐会因为一个男人干这种冒险的事，回头看了眼司渊。
“跟上。”男人点点头，“不是不行。”
三人东张西望后，一个接着一个从墙头跳了下去，沈明玉没有他们二人那么好的身法，落地时被司渊接了一下。
白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底充满着玩味。
“确实恩爱啊，妹妹。”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沈明玉探了过去。
竟然是一副杨家的平面图，在“祠堂”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圆圈。
“济川跟我说了，子时到这儿，准没错。”她将地图又重新卷起来，小心翼翼地塞回怀中。
遂即转头问道：“我也不能总叫你妹妹吧？你那相好我已经知道了，司渊。你又怎么称呼呢？”
沈明玉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从未告诉过她名字，抱歉一笑：“沈明玉，草妖。嘿嘿，这个你能看出来的。”
白霜拜拜手，十分大度：“知道知道啦，那接下来你们跟我走？我虽然也没来过，但是这地图我都背下来了，而且济川也跟我说了怎么躲过巡逻，怎么样？”
沈明玉看向旁边的人，眼底充满着询问，司渊点点头，默许。
见此场景，白霜反而来了兴致，一边将灵力凝聚在双眼中，瞳孔骤然成了蛇独有的竖瞳，一边不以为意地说着：
“不要老是征求男人的意见，他们大多口是心非。”
听到这话，沈明玉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问题，连忙颤颤悠悠地问道：“姐姐，你和他私奔，他不会不知道吧？”
白霜找到了路，贴着墙边向前潜伏而行，同时挥挥手示意二人跟上。
“怎么可能呢？就是他让我来的，不过嘛……有的他确实不知道，到时候在说吧？”
蛇妖找路的能力确实一流，七拐八拐三人就看到了面前的祠堂。
三人蹲在墙根处，沈明玉回头看着司渊，不知是被白霜吓到，还是因为今天实在是有点累，背后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稍微向男人身边凑了凑，贴在他耳边用气音问道：“你也会口是心非吗？”
男人转过头，头巾和面纱之间只漏出他那清浅冷漠的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淡漠。
他顿了顿，盯着沈明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想，现在的我没有理由对你口是心非。”
白霜却转了头，看着二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祠堂里有声音，别说话，我听到我男人说话了。”
杨家不愧是大富人家，祠堂修的那叫一个珠光宝气，富丽堂皇，朱栏玉户，雕梁画栋，高悬的匾额镶满了琉璃和宝石，上书“杨家祠堂”，龙飞凤舞，可见手笔绝非一般人。
“嘶……”白霜这才抬头看清整座祠堂的样貌，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济川天天跟我说他要扣祠堂的石头给我玩，早知道我就同意了。”
说完，她摇摇头，小声低估道：“皇帝那死老头的祖坟都没这么气派。”
就听着那祠堂中突然传来了“啪——”一声，像是用鞭子在抽打什么。
由于祠堂实在太大，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声从里面朦朦胧胧传了出来，听不真切，：
“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别以为……蛇妖，我找人除了她，你都别想跑！”
“跪着！跪到后天！我没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沈明玉僵硬地转头，看到了同样僵硬的白霜。
少女指了指祠堂，咽了下口水，声音颤抖：
“你……你男人？”
【作者有话说】
剧外采访：
沈明玉：那个珍珠还蛮好看的，要不是太大了，太贵了，有点强……我还挺想要的。
司渊（宠溺）：好
沈明玉（瞳孔地震）：好？好什么？
司渊：将来送你。
最近时间降温，宝子们注意保暖呀～（来自感冒仓鼠的叮嘱）。
46
第46章
◎未知的蚌妖==◎
白霜眉头紧皱，一直比较慵懒的神态多了丝凝重，但还是下意识回答道：
“什么我男人？别乱说，我可不找老东西。”
沈明玉想了半天自己刚刚说的话应该不是特指那说话的男人，但又不知道她哪里的勇气说那男人是“老东西”，于是语气十分诚恳：“姐姐，你和我一样都是妖。”
言下之意，相对于凡人来说，我们才是老东西。
白霜没有搭理沈明玉，而是蹭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悄悄在那描着金边的窗纸上点了个洞，偷偷向里看去。
只是一眼，她就立刻蹲了下来，满脸严峻。
随后周身的气势都冷了下来。
“是我男人。”
沈明玉：……
白霜：“不过他是被打的那个。”
沈明玉假装会意点头，满脸诚实：“我还认为你刚刚就知道了呢？”
却在此时，就听着祠堂那大门“吱呀——”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人快速推开。
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握着足有婴儿小臂粗的鞭子走了出来，气势汹汹。
“你就跪在这！对着你的列祖列宗！我告诉你！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遂即就听“砰——”一声。
足有一尺半厚的门被男人直接摔上，他甩着鞭子气急败坏地走了，很远才有打着灯笼的小厮迎上，为他指路。
怪不得附近没什么人来，看样子祠堂内发生的事应当算是家丑，不可外扬。
白霜又站了起来，透过那个小洞向里看去。
杨济川跪在大堂正中央，对面是满墙的牌位，中间还有个不知供奉谁的神龛，被周围多如繁星的蜡烛照得金光灿灿，好不壮观。
司渊扶着已经腿麻的沈明玉站起身，不知在想什么，露出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白霜怔怔说了句：“我要进去。”
沈明玉仰头看了看天，“现在还没到子时啊？不是说让你子时去找他的吗？”
白霜直起身子，不再偷看，回头看向沈明玉：“不行，我都到了，我要进去。”
语气焦急，全然不复先前的洒脱和慵懒，只有那背依然挺得笔直。
话音刚落，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祠堂门前，也不管他们实际是偷偷潜入，直接推开了木门。
“济川！”白霜高声呼唤，“你还好吗？”
沈明玉和司渊也立刻跟上。
那男子后背全是鞭痕，凡间的冬服很厚，可那道道破损下满是刺目的红色，鲜血正缓缓渗出，浸染着棉袍。
杨济川跪在地上，佝偻着腰，听见声音后先是颤抖一下，随后缓缓转身。
这个动作再次刺激到了背后的伤口，他倒吸一口凉气，疼痛让他差点摔倒，只得用胳膊肘半支撑着地上，努力回头看向白霜。
下一秒，男人泪如雨下，却又不敢高声哭喊，只能小声哭诉：
“白霜，我好疼……我的背真的好疼啊！我爹他用家法打我，他从来没这么对过我！”
白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济川面前直接蹲下身子，将他的头搂在怀中，像是母亲抱着受伤的儿子。
“没事，我来接你了，乖……”
沈明玉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关门的司渊，凑了过去小声说道：
“我感觉他们感情也不差。”
司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抬手将那厚重的木门小心合拢，生怕传出声响。
片刻后，黑色的面纱之下传出一句话：
“年龄真的很重要吗？”
沈明玉：？
“呃……”她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仔细思索了一下后，语气真诚：“还，还好？”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可能对于凡人来说很重要吧。”
司渊转过身，透出的两眼中不知闪过了什么情绪，他微微扬起下巴示意。
“先去问问再说，走这一路没有感受到神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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