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但病好以后,就只想杀了他。”
  巧的是想杀了靳毅的人,不止她一个。
  段溶早就有心要解决了靳毅的性命,二人一商量,便有了坠海一事。
  三个人,手铐相连,谁都逃不掉。
  靳佑心底里的那点难过,被一点点放大,沉沉低吟:“不值得。”
  为了那个男人,搭上两条人命,真的不值得。
  寇婷是因为彻底没有了希望,才决绝赴死。
  而段溶行事一向过激,能做出这种事,靳佑虽不觉得惊讶,可还是为二人觉得不值。
  但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出事那天恰好是他发高烧的日子。
  那天一向做事谨慎的靳承,手也被刀子划伤,伤口深,甚至到了需要去医院包扎的地步。
  兄弟二人,在冥冥之中似乎都有感应,可终究是没能救下她们……
  等红绿灯时,靳佑盯着后视镜中的程徽,小心翼翼的问:“靳家有很多丑闻,你会……介意吗?”
  程徽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墨睫轻抬,看向
  了后视镜,“我都在想着跟你分手了,又怎么可能会介意?”
  靳佑心底里那点担忧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气的嗤了声,“分手的事你不用想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分手!”
  只要提起分手的事,靳佑就像是个刺猬,每一根刺上都写着“不分手”。
  他可以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直到程徽先闭嘴。
  程徽只能采用迂回战术:“要不然这样,我们先分开,我冷静冷静,说不准我过段时间就想明白了,到时候还会跟你在一起。”
  “冷静多久?一个小时?”
  靳佑闷声低笑,开着车,侧脸仍是尽显慵懒,“我最多给你一个小时的冷静时间,等到家,我就不冷静了。”
  这混蛋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别的事呢!
  程徽简直哭笑不得,但看着靳佑那张侧脸,却也没再与他多争论,静静地看着车窗外。
  熟悉的风景从眼前划过,车厢内是靳佑身上淡淡的清香。程徽一整天都高度紧绷的神经,在见到靳佑、确认他还会耍贫嘴时,神经才逐渐放松下来。
  在飞机上怎么都睡不着,此刻在车上不到五分钟就打起了哈欠,不多时,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第69章 比喜欢再多一点“以后我要你。”……
  即便程徽说要靳佑开车送她去岳晖华庭,但他仍是将车子开去了公寓。
  小小的房子,似乎才是他们两个的家。
  等车子停稳,靳佑轻手轻脚的绕到后排,看着程徽熟睡的模样,慢慢伸出手,将人抱进怀里。
  才刚抱稳,程徽就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脑袋在他怀里蹭蹭,像是找到了个极为舒服的位置,才不再乱动,安心睡着。
  靳佑低头看她,满眼的宠溺,再抬眼时,数日的疲惫尽消,唇角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走到电梯口,又想起饭盒的事,折返回去将饭盒拎着,才放心的抱着程徽进电梯。
  睡着时的程徽没了张牙舞爪的劲儿,安安静静的靠在他怀里,像是找到了极度信任的人,睡的格外沉。
  靳佑的目光将怀里的人看了个遍,唇角笑意愈浓,眼底的宠溺近乎是要溢出来,直到电梯门打开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敛回目光,抱着她大阔步的走出去。
  公寓门打开,抱着程徽直接去了卧室,将鞋子和外套帮她脱掉,盖好被子。
  靳佑双手撑在床上,弯腰看她,目光一寸寸的描摹着她的五官,心底里似是被甜甜软软的棉花糖塞的满满当当,只剩下满腔的爱意在胸膛内扩散。
  一时没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见她仍在沉睡,靳佑只好先出去,卧室门关上后,去餐厅一边吃着程徽亲手做的饭菜,一边给公司管理层打电话,询问关于公司内的部分事情,但也有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她。
  直到工作上的事情忙完,才前去洗漱,回了卧室,抱着程徽入睡。
  一连数日都不曾睡好觉的靳佑,抱着程徽才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七点,闹钟响起时,程徽醒来。
  抬手想要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时,却只摸到了一张脸,惊得程徽倏地睁开眼,入目便是靳佑摸到了她的手机,关上闹钟。
  手机放下的一瞬间,喑哑的声音轻飘飘的说:“总算是醒了,可以接吻了。”
  话落的刹那,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轻抬,另一手扶着她后脑勺,低头吻上。
  程徽刚睡醒,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靳佑肆无忌惮的吻了。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强势,像只久不食肉的野兽,早就已经饿极了。灼热的气息也在吻中乱的一发不可收拾,翻身覆上,一切都在沿着失控的方向偏离。
  缺氧的窒息感令程徽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这人想做什么。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却也准确无误的覆在胸肌上,用尽浑身力气艰难的将人推开,“靳佑你别太过分!”
  靳佑眼底浓重欲。望涌上,拉着她的手亲了又亲,似乎想要纾解体内的那股火。程徽怎么都挣脱不开,急的冲他喊:“靳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松开我,要不然我要生气了!”
  可他却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沿着掌心,一寸寸的吻上小臂,直至锁骨时,又更加过分的用牙齿轻轻咬她。
  程徽两只手都被控住,与他的双手十指相扣,高举过头顶。被他亲的浑身都泛着淡淡的红,又羞又急,“靳佑,你先放开我,我们聊聊好不好?”
  “你说你的,我亲我的。”
  他总算是说了句话,可动作却没停,像是憋的太久已经彻底失控。一声声溢出喉的喘息,如同小蛇般钻进程徽耳中,她招架不住这样的靳佑,身子下意识想躲,却又被他困在身下,躲不开。
  眼见靳佑一路往下亲去,程徽急切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能这么做!”
  “没分手。”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出来。
  薄唇贴上小腹,一阵阵酥麻感直冲大脑,程徽的气息也彻底乱了,眼底泛起淡淡水雾,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低声央求:“阿佑你先停下来好不好?我们聊聊。”
  被子底下,薄唇依依不舍的从小腹挪开,烫人的鼻息洒落,激的程徽只想躲着,却被他腾出一只手扣住腰肢,无处可躲。
  他从被子底下钻出来,眼底仅剩的一抹冷静早已经被欲。望吞噬,但还是被竭力遏制着欲。望,单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床上,纵然仍是覆在她身上,但却极好的控制着力道,没有压到她。
  他先发制人:“你要是想说分手,就没必要多浪费口舌了,你甩不掉我的。”
  一句话就堵死了程徽的所有话。
  这种时候,她除了说分手,还能说什么?
  “可是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分手了,凭什么你不同意,我们就不分手?”程徽赌气似的扭着头不看他,委屈抱怨,“哪有这样谈恋爱的?”
  “程徽……”他口气严肃的简直像是在开股东大会,“我教你怎么正确跟我分手。”
  闻言程徽错愕的回过头,对上了他那双欲。望渐退的双眸,疑惑的眨眨眼。
  他还会教她怎么分手?
  怎么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呢?
  靳佑勾了勾唇,慢悠悠的开腔:“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提分手以后,把我彻彻底底赶出你的生活,从今以后别看我一眼,别跟我说一个字,别跟我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算分手的第二天我重伤住院,只剩下一口气了,你也别去看我。我临死前,你也别去见我最后一面,连我的葬礼都别去。”
  “从今以后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要是能做到,就点点头。”
  他话说的够狠,又一次次的提及死这样的字眼。
  程徽仅仅是听着都觉得心揪着疼,疼的令人窒息。眼底也不禁泛了红,薄薄的泪花涌上来。
  终究没能点头,她根本做不到。
  靳佑唇角噙着坏笑,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根,又接着说:“第二个办法,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说‘靳佑你就是个无父无母,没有人会愿意要你,像你这种人,我程徽也不可能要你,你就活该没人爱、没人要’这句话。”
  “你只要能说出来,我们就分手。”
  语调平静的出奇,他脸上还带着笑,可程徽眼底的泪花却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底纵然含着泪,却也倔强的不肯让泪水落下,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他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做不到,却还要逼着她用这两个办法推开他。
  此刻看着程徽满眼泪水的模样,靳佑又吊儿郎当的说:“只是一句话而已,你说出来,我就同意分手。怎么样,够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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