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云阳郡主冷哼,拂袖而去。
也没哪个郡主像你这么难伺候啊?
蒲与荷腹诽,她望了一圈高大的家丁,选择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真恐怖啊,他们一拳能打我两个,还是走为上计。
好在之后,云阳郡主似乎心情还可以,没有再对蒲与荷进行阶级压迫,甚至没有变相地讽刺挖苦她,就只是很沉默地坐在房里。蒲与荷搞不懂她这一出,也只能陪着干坐着。
待到午后,嬷嬷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质托盘进来,蒲与荷打了个激灵,这种东西她见过,电视剧里掀开都是白花花的大银子。她巴巴地张望了两眼,没成想,那嬷嬷直接将东西放到了她面前。
蒲与荷一愣,就听云阳郡主说道:“给你的。”
“给我的?”
她有些狐疑地打开,却看见托盘上整整齐齐摆着各色彩线,还有大小不一的珍珠、绒花、镂空的金片和很多她叫不出来的小玩意儿。
蒲与荷突然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做首饰的东西。
原来云阳郡主在期待她的成品。
但是为啥期待呢?
蒲与荷想不出来,云阳郡主也没多说什么,甚至没有正眼看她。
蒲与荷将那些材料挨个儿翻了一遍,挑了几个她认为合适的放在一边,云阳郡主这才淡然开口:“要是做得不好,今天的账,本郡主和你一起算。”
“你手腕太细了,贝壳不大配,还是戴大气的头饰好看。”
蒲与荷思量着,虽然她历史知识匮乏,但架不住她看得多,审美这一块,她还是自信的。云阳郡主听了,却好像不满意:“你又在框我?”
“我怎么框你了,你本来手腕就细。”蒲与荷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手也不大,也能完全抓住你的手腕啊。”
云阳郡主瞧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登时骂道:“滚开。”
“啊?怎么又生气了?”蒲与荷缩回自个儿的爪子,看了又看,她的手确实不大啊,实事求是嘛,这年头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哦不,这年头还真不能。
蒲与荷怏怏不乐。
好在她也不算特别纠结的人,很快就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就这样,她在郡主府上安生过了两天两夜,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的头饰终于快成型了。
不出意外,绝对是要出意外了。
这天,云阳郡主得到消息,说是夏夫人小产了。
第39章 第39章你这是感冒了!不是怀了……
蒲与荷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嘴里还咬着口红糖糍粑,手上摆弄着给云阳郡主做的首饰。她起先没反应过来,然后眨了眨眼,登时站了起来:“我日!”
嘴里的糍粑掉了出来,她用手接着,放在了盘子一边,云阳郡主睨了她一眼:“你这么惊讶做什么?大将军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但是夏聆语小产,那剧情线怎么办?她要怎么个随机应变法?
蒲与荷呆若木鸡,云阳郡主见她魂不守舍,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惦记着大将军呢?”
“啊?”蒲与荷匪夷所思,“我惦记他干嘛?我有病吗?”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云阳郡主心头微动,也就信了这番说辞:“你明白就好。”
蒲与荷神情扭曲:“什么叫我明白就好?不是你一天到晚追着人跑吗?”
云阳郡主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还莫名不自在:“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啊?”蒲与荷心生古怪,“你哪天转性的?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刚落,原本还挺客气的云阳郡主登时又来了脾气:“你还问我?你怎么有脸问我?”
蒲与荷被莫名其妙凶了一通,百思不得其解:“我应该知道吗?”
她转念又想,不对呀,什么叫我没脸问?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怎么没脸了?
她盯着人看:“直说吧,你到底几个意思?”
云阳郡主偏偏是个倔脾气:“你让我说我就说,你是主子我是主子?”
蒲与荷:“……”
出现了,影视剧中经典剧情——双方都不长嘴。
呸,什么叫双方?自己可是超级通情达理的。
蒲与荷清清嗓子:“是小的无礼,就请您高抬贵手,原谅我的唐突。”
真怪,她还头一次说这种文邹邹的道歉词。
蒲与荷低眉顺眼,端着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云阳郡主见状,也舒心许多,微抬着下巴:“我才不和你这种乡下来的丫头计较,但从现在开始,你就得一心一意伺候我。等开了春,我就进宫去,请几个教养嬷嬷来,好好教教你一些礼数,免得你再口出秽言,带坏了孩子。”
蒲与荷使劲儿点头,点到一半,猛地呆住:“什么孩子?这家里有小孩儿?”
云阳郡主不大喜欢她这一惊一乍又傻不愣登的样子,但想想,自己确实没如实相告,便也没太计较。
“我本来非常愤怒。”云阳郡主朱唇轻启,蒲与荷头顶冷风嗖嗖——预感强烈,怕是得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我后来想清楚了,你人挺好的,跟大将军比,温情多了。”
蒲与荷:“???”
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还有你之前不是暗恋大将军吗?这么快就断情绝爱了?
云阳郡主微微叹息:“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后我们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吧。”
蒲与荷当场石化:“啊,呃,这,你说的举案齐,齐眉,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当然。”云阳郡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都怀上了。”
蒲与荷如遭雷劈:“怀,怀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难道夏聆语的宝宝转移到她肚子里了?这是什么恐怖故事!这得找驱鬼大师来吧?
蒲与
荷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你,不是,你怀上了,怎么和我举案齐眉?”
云阳郡主瞪着她,但看着也不像要发火,反而莫名娇羞:“你那天亲我了。”
寺庙,路滑,丢失的初吻。
蒲与荷爆炸了:“我本来都要忘了,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啊?”
“我怎么不能提?我回来以后就不舒服,吃不下饭,还老是犯恶心。”云阳郡主上前一步,理直气壮地与她争辩,“我私底下都问过嬷嬷了,她说这反应就是怀了。”
蒲与荷原地升天:“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来龙去脉啊?你告诉她我是女孩子没?”
“这倒没有。”
蒲与荷:“……”
“我这是在保护你。”云阳郡主一脸“我是为你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表情,“我要是告诉她们,有个人轻薄了天家贵女,她得被五马分尸。”
蒲与荷把升天的灵魂狠狠塞回了躯体里:“所以你只问吃不下饭,还犯恶心,是不是怀了?”
“那当然,也没说是我自己。”
云阳郡主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做法天衣无缝。
蒲与荷内心仿佛有个小人,拿着根牙签把她的认知捅了个稀巴烂:“亲个嘴不会怀孕的,你只是胃肠型感冒,所以想吐,你现在好了,该吃吃该喝喝,别胡思乱想了。”
云阳郡主可不信:“你想逃脱我的掌心,门都没有。”
蒲与荷刚刚才塞回去的灵魂又要出窍了,别学这种霸总台词,你没有主角光环,出门很容易被打的!
她脑瓜子嗡嗡响,彻底当机了。
穿越之炮灰怀了我的崽。
很好,又是一流行要素。
蒲与荷想哭,又哭不出来,垮着脸,动也不动。
云阳郡主还继续在伤口上撒盐:“我知道,像你这样人,一下跃上枝头变凤凰,会有点承受不住,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何况做我的夫婿有什么不好,你以后在这京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总比在别处受气来得强。”
蒲与荷万分受挫。
她没料到云阳郡主是个认死理的,油盐不进。但凡这人态度松动些,她一本《生理学》就拍在桌上了。
蒲与荷意志消沉:“是是是,郡主大人说得是。”
“你这什么表情?不高兴的话就直说,少在那儿阴阳怪气。”云阳郡主瞥了她一眼,蒲与荷更加消沉了,开始自暴自弃地胡说八道:“我可能当不好一个好妈妈,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您说得对,我就是乡下来的一个不懂礼数的野丫头,哪敢攀高枝呢?要不这样,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她走,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养大她,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早些寻个好人家,忘了我这个负心人。”
云阳郡主越听越不对劲,蹙眉:“你在胡搅蛮缠什么?我何时说要撵你走了?”
蒲与荷眼睛一闭,直接晕倒。
遇事不决,暂且回炉重造,哦不,暂且存档。
蒲与荷直挺挺地往下倒,心想,就算疼,她也要忍住不叫,最好直接摔晕过去,说不定就能直接跳过这章剧情,到达故事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