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拿起来,准备戴在手上。
  然后发现套不进去。
  蒲与荷脸都憋红了,尴尬,完全不知道秦师兄手有多大,给做小了!
  她欲哭无泪。
  秦舍意不由发笑,轻声道:“这串你自己戴吧,下回再送个大点的给我。”
  蒲与荷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秦舍意忽然握拳,胳膊抵了过来:“差不多这么大。”
  蒲与荷的手刚好搭在桌子上,像个认真听讲的乖学生,端端正正坐着。秦舍意身子微微侧倾,靠近了她一些,两个人的胳膊虚虚贴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蒲与荷隐约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脱口而出问道:“你涂了护手霜吗?”
  “对,因为要经常上手术,洗手容易脱皮。”秦舍意解释着,蒲与荷低头看过去,他的手很大,指节泛白,好像能整个儿将自己的手包住。
  咦,等等,我在想什么?
  蒲与荷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说道:“那我下次再给你做吧。”
  “好,谢谢。”秦舍意笑着,蒲与荷人都有点迷糊,飘飘然又比划了两下:“是比我大很多。”
  这么看,我的拳头圆圆胖胖的,她心里念叨着,就听对方又道:“你要在这儿坐会儿吗?”
  “嗯嗯,我也没什么事情做。”
  蒲与荷因为那场“车祸”,错过了大学生涯,而且她也没打算找工作,谁知道第二天醒过来还在不在这个副本呢?
  秦舍意闻言,道:“那你等我一下。”
  “好。”
  没多久,青年就带了一堆零食过来,堆到蒲与荷面前:“你坐会儿吧,我还有一点资料看完。”
  “你忙你的,我玩会儿手机。”
  蒲与荷最近在看综艺,有一说一,这个世界的综艺挺好看的,笑点密集,她编手绳的时候喜欢看这个。
  秦舍意点点头。
  两个人就坐在一起各干各的事情。蒲与荷刚连上耳机,就看见了热搜推荐——豪门omega疑似与前任旧情复燃。
  无趣。
  蒲与荷准备关闭推荐,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配图——是商佑和崔衡。
  “……”
  不看不看,看了长针眼。
  蒲与荷对这种舆论炒作一向不为所动,商佑这几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也算成长了许多——尽管很有可能是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生活嘛,各人有各人的滋味。
  只是蒲与荷给不出这个滋味的定义。
  她握着手机,突然瞄了眼身边的秦舍意。对方正专注地看着他的文献,鸦翅般的眼睫微微下垂,半遮住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
  蒲与荷觉得脸上烧得慌,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
  没多久,秦舍意就合上了电脑,再转头,蒲与荷竟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小声叫了叫她:“小蒲?”
  “嗯。”蒲与荷还知道应他,但眼睛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发出点鼻音,秦舍意哑然失笑:“你困了吗?”
  “不困。”蒲与荷翻了个面儿,后脑勺对着他。秦舍意以为她后面还有话,结果等了半天,对方动也不动。他绕到另一边一看,这人真就睡着了。
  秦舍意看了眼门外,约莫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深秋了,天冷得快,远处一抹橘黄正慢慢晕染过来。秦舍意去里屋拿了件绒毯给蒲与荷盖上,然后才继续他的工作。
  键盘的敲击声很轻很有规律,蒲与荷感觉灵魂都在下沉,睡梦中,她好像还坐在桌前,耐心地磨着她的贝壳。那贝壳色泽质地极好,摸上去又润又凉。
  “秦师兄戴这个一定很合适。”
  蒲与荷喜滋滋的,头一歪,人就醒了。
  屋内只点了盏豆大的油灯,光影昏暗,什么都看不清。蒲与荷一脸茫然地四下张望,她胳膊下边枕着一本黄纸黑字的古籍,密密麻麻全是字,诘屈聱牙,晦涩难懂。
  蒲与荷像刚通了电似的,猛地坐直身子。她再摸摸自己,交领罗裙绣花鞋,头上戴了朵不知名野花。
  这回是古代剧情?卧槽,那不就是不能玩手机了?
  蒲与荷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小机,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
  第26章 第26章这种职业太危险了!
  彼时夜深,空气中都浸着寒意。蒲雨荷坐了一会儿就冻
  得受不了,两手抱胸,哆哆嗦嗦站起来去外边看看情况。
  这屋子不大,走两步就摸到了门栓,再往旁边一看,居然还有两根顶门的大木头。
  “这是什么?”蒲雨荷望着那两根起码有两个半她那么高的结实木柱,人都傻了。这小小的一个房子竟然用得着这种东西?我只在电视剧里看攻城战的时候见过……
  每次醒来都被关在奇怪的地方。
  蒲雨荷欲哭无泪,这回可没有警察叔叔来救她了。
  她捋起袖子,先拔了门栓,再抱住那根大木头,准备将它挪开,那玩意儿沉甸甸的,害她费了老大劲儿才抬起来。
  “怎么这么沉啊?”蒲雨荷咬牙,手上根本不存在的肌肉都在发抖,“别是我玩游戏太菜被系统关起来了吧?”
  “咚”,她撤去双手,那根大木头径直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在此时,冷冽的秋风瞬间冲开了脆弱的房门,刮得她差点原地起飞。
  “我的妈呀。”蒲与荷捂紧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裙,浑身打颤地蹲到地上,头上戴的那朵野花不知何时被吹落在地,翻滚着不见了踪影。
  蒲与荷瑟缩了好久,直到腿蹲麻了,才缓缓站起身。算算时间,应该是深秋了,风大,但她穿得很少,也不保暖,估计在这个剧本里没有投生个大户人家。
  等等,那我的钱呢?
  蒲与荷震惊,上个副本的时候明明告诉我,我的钱会一直留到我整个游戏结束的!怎么这回我这么寒酸啊!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这该死的剥削系统!
  蒲与荷有点生气,可她探出半个身子,看了眼外边,又不敢胡乱出去。外边黑漆漆的,连个月亮星星都没有,路都看不清。
  难道这么大两根木头是为了防止野狼钻到院子里吗?
  蒲与荷后背发凉,完了,她不是打开了封印,她是破开了安全结界啊!
  她赶忙关上门栓,再次哼哧哼哧扶起那两根大木头,“哐当”,倒在了门上。
  “实在是太重了。”蒲与荷满头是汗,她吸吸鼻子,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偏不巧,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几声狼噑,吓得她僵了僵,直接往屋里跑。
  豆大的烛火还在跳动,书桌恰好在窗户边上,但那窗户一看就是纸糊的,脆弱到一戳就破。蒲与荷举着那盏油灯,四下寻找着能堵门的东西。结果转了一圈,发现这屋里就一张床,一个很简单的衣柜,别的一概没有。
  “这次的剧本应该不是荒野逃生吧?”她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野狼生啃,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最终,在无数尝试未果的情况下,她选择缩在了床角,把吹灭的蜡烛抽出来,露出灯盏最上边的尖刺,握在手里,胆战心惊地躺着。
  “野狼不会破门而入吧?”蒲与荷的野外求生知识几乎为零,现在没有手机,她连某度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胡思乱想着,因为紧张,都不敢闭眼。好不容易挨到黎明,天快亮了,她才慢慢放下心,一阵强烈的倦意袭来,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咕噜噜……”
  肚子叫了一声。
  蒲与荷摸着自己的肚皮,十分委屈,小蒲,你也太不争气了,人类两大欲望,吃饭和睡觉怎么能同时发生呢?
  然后她就躺倒在床,睡了。
  睡着就不饿了,她想。
  不过这一觉也没睡太久,房门就被一脚踹开,有个年轻的声音大喊:“小蒲!你在吗?”
  蒲与荷吓得差点心跳骤停,顿时坐直了身子:“谁?”
  “我啊。”来人脚步轻巧,瞬间移动到了她床边,蒲与荷一愣,卧槽,夏闻语?
  面前的青年和上个副本里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穿着一身夜行衣,高马尾,还戴了面巾,遮住了下巴,估计是怕吓着她,所以才将面巾拉了下来。
  蒲与荷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进女孩子的房间不需要敲门吗?”
  “我看门栓有被人挪动的痕迹,我担心你,这才着急进来,对不住啊。”夏闻语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向她拜了拜,蒲与荷看着别扭:“你拜菩萨呢,这么虔诚?”
  夏闻语轻笑:“你不是菩萨,你是我祖宗。”
  蒲与荷倒吸一口凉气,一股被商佑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跟夏闻语应该没什么吧?这个剧情里,我不会还要刷这人的好感度?可恶啊,怎么一点信息都没有!
  蒲与荷紧抿着唇,夏闻语就从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她:“给,路上买的早饭,快吃吧。”
  “哦,好,谢谢。”蒲与荷感觉小奶狗的性格和上个剧本不太一样,但至于会不会影响故事发展,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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