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岑沛上将看这只小八爪蜘蛛可怜的很,便将他的骨头做成了灵骨一直留在身边,八爪骷髅的存在就是要为了向褚狱报仇。
  覆在白色骷髅身头发化作白色蛛丝将褚狱紧紧缠绕住,同时,骷髅骨一化二,二化四,瞬间挤满了整个房间,它们疯狂吞噬着褚狱的身子,让他连一点力量都使不出来。
  褚狱被骷髅啃噬的浑身血肉淋漓,好不容易从数不清的骷髅中冒出头,血色瞳孔里倒映着一张冰冷孤傲的脸,omega脸色几近病态的苍白,削瘦的脸颊线条利落而坚毅,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气让他看上去无比尊贵。
  方庭予双腿交叉坐在椅子上,眼睫如鸦羽般浓密纤长,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的眼睫尾端泛着浅浅的金,一双金蓝异瞳如深邃幽冷的深潭,落在褚狱身上时冰冷刺骨,让人不禁瑟缩。
  “你,你不是方庭予,你不是……”褚狱嘴唇剧烈颤抖着,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看到站在方庭予身后的那道金色虚影,猩红的眸子蓦地瞪大,黑瞳缩成针尖儿般大小,“你,你,你到底是谁……”
  可以看得出八爪骷髅是真的很厌倦憎恶褚狱,听到他的声音房间里的咀嚼声更大,震耳欲聋,堆积在他身上的骷髅越来越多。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血腥气,却还要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你挑起战争,促使越乾两国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实乃罪大恶极。”
  淡金色的虚影乖巧的尾随在缅因猫omega身边,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长及小腿的金发在身后飞扬,颜色浅淡的薄唇一张一合便已决定了褚狱生死,“赐你,尸骨无存,下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缅因猫omega空灵的声音落下,褚狱也被那成堆吓人的骷髅吞噬殆尽……
  方庭予冷漠觑了一眼地上流淌的血液,觉得脏得很,八爪骷髅将褚狱吃的干干净净后乖巧的爬向方庭予,它抬起头,用那两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方庭予许久像是在跟他说谢谢,留存在骷髅上最后一丝精神力散去,它最终俯下|身子趴在地上散落成了一地的白骨……
  斩杀完两个军官冲进来的厉棱看到眼前景象也是一惊,“卧槽,这什么情况?”
  十分钟前他还跟猫崽两人一起在外面杀怪物呢,转身功夫这只猫崽子就不见了,等他再追到这里,褚狱就这么死翘翘了?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他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方庭予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死于他自己的因果报应罢了,这么死还算是便宜他的了。”
  厉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该是说这白骨跟褚狱之间有什么恩怨,所以方庭予带着白骨过来将褚狱干掉了。
  想通了,他又指着方庭予身后那道看不清脸庞的浅金色虚影,“那这个呢,这又是啥玩意儿啊,它怎么一直跟着你啊?”
  方庭予转身,凌厉冰冷的眼神在看到那金色虚影时变得柔软许多,他伸手抚摸着光影,温柔的笑着:“这是我的孩子啊。”
  “哈?那,那刚才……”厉棱嘴巴张的能塞得下一颗大鹅蛋,“什么赐尸骨无存,无间地狱又是什么情况?”
  “哦,我装的!”方庭予淡然的耸耸肩,他随手将一头整齐柔顺的金发盘扎起来,留下点点小马尾,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微一动,“回去得让许之恒给我把这头发就剪了,太麻烦了。”
  厉棱大概是猜出这是怎么个情况,把枪往怀里一塞,不住拍手夸赞着:“昏睡一觉你真是出息了,不仅腺体分化等级这么高,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窜走来这儿演一出戏,褚狱居然也被你唬住,就这么被一群骨头给啃干净了,猫崽子,一日不见变化万千啊。”
  “过奖过奖,领头的死了,他们很快就会溃不成军,这里不需要我们了,趁着他们还没发现没有全部围攻上来之前,赶紧跑路吧。”
  厉棱赞同的点点头,“说得有理,得赶紧走。”
  方庭予走了两步忽然察觉怀里的白狮钥匙扣动了下,他脚步一顿,“许之恒?”
  白狮钥匙扣动的非常厉害,想来是跟方庭予说要恢复人形。
  “不行,你伤势太重先好好休息,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我们……”白狮钥匙扣直接从他怀里跳出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发着白光,“你的意思是还有危险?”
  “庭予,你看外面……”厉棱脸色严肃,他将手中的冲锋枪扔出去,被雨水沾到的枪支立刻被腐蚀掉散着刺鼻性气味儿的白烟,“外面的不是普通雨水,是带有腐蚀性的酸雨。”
  方庭予想到什么似的迅速转身看向地上的那摊血,“怪不得褚狱对这场战争势在必得,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一旦有人杀了他就会引来这场酸雨。”
  看着头顶的建筑被酸雨腐蚀发出滋滋的声音,厉棱急的直跳脚:“行了行了,你先别研究这个,该研究咱们怎么逃出去才行。”
  厉棱拉着两只耳朵,瞪大眼睛说:“你听见外面那些凄惨的哀嚎声了没有,那都是被酸雨腐蚀掉血肉的人呀,再不想办法,咱们也得化成这一堆堆血水了。”
  方庭予低头看着手腕上那串珍珠手串,这里没有任何分化能力能够阻止这场酸雨。
  外面的尖叫声,呼喊声刺激着方庭予的耳膜,门被撞开,两个被酸雨腐蚀掉肌肤的人一冲进来就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没多会儿便咽了气。
  “不是,他们都逃进来了,也没有再沾染酸雨怎么还死球了呢?”厉棱摸不着头脑,还怕他们是装死特地踹了他们两脚,“真的死了。”
  方庭予上前仔细查看,“这不是酸雨,只是一种类似于酸雨的一种病毒,病毒爬满了他们的身子,你看这些他们身上的纹路。”
  “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厉棱蹲在尸体边上摸着下巴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我应该在哪个地方见过,是在哪里呢?”
  白狮钥匙扣跳到方庭予的手腕拽拽他的衣服,方庭予将袖子拽起来,露出了洛郁中将送给他的手串。
  “对啊,是校长……”厉棱用力锤了下脑袋,“校长瞳孔里的那种紫色纹路不就是这个吗?难不成当时校长也感染了这种病毒?”
  “那校长应该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吧?”方庭予没见过校长的面儿,只是在海边看到一个虚幻的影子。
  厉棱立即打了个响指,立即道:“肇南监狱。”
  他将校长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血才能真正的重启肇南监狱,我想,肇南监狱必定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应该不只是为了关押这些战犯。”
  肇南监狱的存在本就是为了看守主神,那些战犯不过是为了掩藏主神秘密的一个借口,一个幌子罢了。
  方庭予复制出许之恒的风力,将落下的酸雨屏蔽在高空中一层看不到的屏障之外,屏障底下的人暂时得到解脱,可就算没有酸雨侵蚀,他们沾染到酸雨的那一刻就已经感染了病毒。
  两人一边往西北战区赶去,一边用通讯将酸雨的情况汇报一遍,同时让章绍准备好一起登录肇南监狱,开启禁止。
  “化作钥匙扣你都不安分,就不能先养着身子吗?”方庭予低头看了眼二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这点酸雨的量我还能顶得住,只要咱们到了肇南监狱就能解决了。”
  许之恒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他相信方庭予能够控制风,将之形成屏障,可是光凭他一个人撑不了太久,他抬头看着空中已凝聚成小河的酸雨,“都是要变回来的,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区别。”
  方庭予担忧的眸子落在许之恒撕裂出血的腺体上:“可你的腺体损伤太厉害,能不能撑到开启肇南监狱都不一定。”
  “放心,这点力量我还是有的。”许之恒猛地将方庭予打横抱在怀里,快速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地上脏得很,这么漂亮的头发不要沾到血了。”
  “都是要剪掉的,我可不习惯留这么长的头发。”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许之恒抱在怀里,方庭予耳尖微微发红,“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下来,这样像什么样子啊。”
  察觉到不远处有一道犀利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方庭予顺势看去,就见许阎上将正站在那儿盯着自己呢,那眼神阴森森的,跟把刀子割在身上似的。
  果然啊,许阎上将是真的不喜欢他,方庭予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既然这样那他就真的只能将许之恒拐走了,崽子都生了,不能没有父亲吧?
  愣神之际,方庭予已经被许之恒抱着一起奔向了肇南监狱,他们每上升一些,周边的酸雨便被风力驱散一点,但又落在其他地方成为那酸雨河水中的一滴。
  眼看风屏上的酸雨堆积的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像小雨一样淅淅沥沥的往下滴落了。
  肇南监狱之上,苏叶会长、习涿二人站在边上严阵以待,他们已经知道方庭予四人上来的目的。
  “跟我过来,我知道肇南监狱的禁制在哪里。”
  四个人前脚刚落下,习涿便立即带着他们前往肇南监狱的主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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