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你和宁舟还打过架?”许半闲不太理解,“你也打不过宁舟吧。”
  夏帆看他熬了一夜,眼下乌青,也不忍心再调侃他,“干不是干架,就是不涉及原则上的问题,你让他干一次,保准就哄好了。”
  许半闲一夜未睡的大脑有些迟钝,反应了半天才“哦”了一声,“可是,他就是因为我不让干才生气的。”
  他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囫囵说给夏帆听。也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就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许半闲是被夏帆叫醒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的车位里,这里不是他家,是一家门头牌匾五颜六色的商店,久爱宝藏情趣馆。
  “周庭知那里有多大?”夏帆问。
  许半闲睡懵了,昏昏沉沉地拿出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又伸出右边的拳头放在上面,他端详了一阵,右手拳头的拇指忽的一弹,立了起来。
  迷迷怔怔地确认,“嗯,差不多了,站起来的时候,有这么大。”
  “行。你在车里等着我。”夏帆跳下车门,绕过车头直奔商店。
  “你干嘛去?”许半闲拉开车窗喊他。
  夏帆恨铁不成钢地回头,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帮你解决烦恼去。等着。”
  黑夜的凉风灌了进来,许半闲清醒了许多。他掩面不安地缩回车里,将车窗关上。
  他看清楚了,这是家成人用品店。
  第53章 玩具
  车停在路边本就吸睛, 夏帆的长相也很吸睛,再加上手上大包小包的情趣用品,还有车上等待的另一个男人。
  当夏帆兴高采烈地跳上车时, 许半闲真恨自己没有隐身状态, “快走快走。”他小声催促。
  夏帆哭笑不得,揶揄道, “不用瞄了, 没人看你。就算看了,转头也就忘了, 你又不是大明星。”
  许半闲低着头偷偷瞄着周围的动静, 这家情趣用品店客流量很大,每个进出的人都挺坦然的。
  明明车窗四闭,玻璃也贴了深色防窥膜, 但还是觉得不自在,好像有人在窥视一样,他压低声音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也没经常吧。就上次和宁舟闹别扭那次, 买了一点儿, 宁舟很受用,从那以后我就偶尔来看看有没有上新品, 增加夫夫间情趣嘛。”
  “增加夫夫间情趣?”许半闲重复,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吃惊道, “上次和宁舟闹别扭,他还要你去哄他?”
  真是给他脸了。上次虽然周庭知在住院,许半闲走不开,但也大概知道吵架的原因, 性1生活不和谐。
  夏帆哭天抹泪地给他打电话,不和谐成这样,竟然还要夏帆哄。
  他皱皱眉头,劝道,“你也不要把姿态放太低了。”
  夏帆一愣,连车速慢了。
  随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情趣的事情关姿态什么事呢?”他明明跟许半闲同岁,却看得比他通透,“1、0只是体位啊,爽就完了。哪有什么高姿态低姿态。难道周庭知给你做的时候是跪着的吗!”
  许半闲面红耳赤,想起了昨晚离家之前的场景,支支吾吾问,“那你上次说的吵架是因为怎么不和谐啊?”
  “宁舟不知道节制,每天都要好几次,我腰酸背疼,蜜月十多天都没出过卧室。实在太累了,满足不了他。”夏帆言语气愤。
  许半闲被噎住了,敢情是这个不和谐。他附和道,“索求无度不顾及你的感受,确实该吵架。”
  “也不是。”夏帆忙帮着解释,表情急迫还隐隐带着傲娇,“他爱我嘛,所以每天都想做很正常。是我太弱了,现在我已经在锻炼身体了。”
  “而且,”他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自从我那次买了情趣用品,宁舟现在服服帖帖的。我们每次可以玩很多花样,用不同的道具,我也就没那么辛苦了。”
  说话间,车子驶入许半闲家的地库,视线突然变黑,路过减速带时,腾空飞起了一下,“咚”得落地。
  因为爱,所以每天都想做?许半闲心里咯噔一下。
  他和周庭知的频率,最多就是一个星期一次,有时他忍不住,周庭知都会找借口逃避,或者只给他摸摸。这、这正常吗?
  恋爱中的人总是忍不住秀的,更别说对象还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弱鸡发小。
  夏帆接着显摆,眼睛里全是纵容和宠溺,“他说他现在一看到我,就硬呢。”
  车子停在电梯口,夏帆从后座上拎出两包解决烦恼的道具,“这两包给你,剩下是我的。”他狡黠地眨眨眼,“加油呀!相信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没有什么不能在床上解决的。”
  许半闲拉住他,红着脸迟疑问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频率啊?”
  如果真像夏帆说的那样,性的作用是表达感情。那多久表达一次才算正常呢?
  直觉告诉他,周庭知和他是不正常的。嘴会骗人,眼神会骗人,但身体的欲望不会骗人,从前是他太自大了,爱情必须要经营。
  “最近我们已经磨合好了,每天一次。”夏帆简直是铁磁儿界的标杆,跟兄弟是真不见外,“周五晚上会放纵一点,多几次。”
  性是人类最深刻的欲望,它不仅仅是激情,而是一种身体语言,一座联通的桥梁,是孤独的个体通往亲密关系的必经之路,是两个身体的熔炉。
  许半闲慌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离开时周庭知失落的眼神,匆匆跟夏帆告别,跑上了楼。
  进屋之前,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房门,“我回来啦!”
  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寂寞过了,每次他回家都有暖色的灯光,扑鼻的饭香,还有爱人的眼睛闪着光芒。
  现在的屋子,黑漆漆的,许半闲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就不敢再向前挪动了。
  晚上九点,家来没有一丝灯光,周庭知不在家。
  他害怕往前走看到空荡的卧室,更害怕看到家里没有了周庭知的痕迹,毕竟他的东西一直很少,一个行李箱,两个蛇皮袋就能全部打包带走。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客厅是空的,冷冷清清。书房是空的,安安静静。最后的期许落在卧室,可希望落空,卧室也是空的。
  他犹疑地拉开衣柜,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都在。
  是他太慌乱了,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手机在忙碌一天一夜后没电关机了。怪不得下午和晚上这么安静。在走到客厅,将手机连接上充电器。
  开机声音响起,伴随着“滴”、“滴”、“滴”。
  许半闲好像听到了周庭知的手机消息音,他顺着声音寻找,发现健身室旁边的储物间从门缝里泄出一丝光线。
  轻轻推开门,原本杂乱的储物间整整齐齐,房间中央原本是堆积成山的杂物,现在被遮蔽的地毯终于露出本来面目。
  周庭知就躺在地毯上,侧着身体,膝盖弯曲,胳膊枕在脑袋下面。身上穿着天蓝色的丝质睡衣,侧躺时候从领口裸1露出半片精壮的胸肌。
  身旁还有几本相册,敞开的那页停留在许半闲大一时候的军训照。
  许半闲将相册收起来,轻手轻脚地躺下,往前凑凑。
  周庭知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将怀抱敞开,把人裹了进来。
  他半睡半醒地问,“现场什么情况,安置好了吗?”
  许半闲蹭进他的怀抱里,乖巧地给他汇报进度情况。
  “嗯,不是古墓,专家来鉴定,说是周围村民的祖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十块明代的砖搭的。我安排了公关部去推进,协调好迁坟赔偿,等村民将坟迁走就可以继续动工了。”
  周庭知应了一声,“那就好。”两人闭着眼睛,默契地拥抱,不言不语。
  许半闲的侧颊贴着炙热的胸膛,胸腔里的心跳让他觉得安心。他睁开眼睛,向上仰头,亲吻那凸起的喉结,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天蓝色的睡衣里,“周庭知,我们做吧。这回我有大把的时间了。”
  周庭知侧腰回避,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嗓音干涩克制,“我做了饭在厨房,热一下吃完早点休息吧。”
  许半闲不依不饶,闷声闷气地说,“可是我想要。”
  行动比言语还快,他直接跨坐在腰上,刚从外面回家的手冰凉,周庭知绷紧了腹肌,又一次拒绝,“你一天一夜没睡觉,乖,今晚先好好休息。”
  他被抱着放下来,坐在地毯上,许半闲的心也跟着坍塌陷落,落入了谷底,夏帆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周庭知站起来,拍拍他的脑袋,“发什么呆,洗手出来吃饭。”
  许半闲没有动,周身环绕着的委屈沮丧情绪,喃喃低语道,“周庭知,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新鲜感了。没有欲望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你是不是快要不爱我了。”
  周庭知简直哭笑不得,究竟是谁做到一半提裤子跑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把许半闲的手拉过来,让他感受自己的新鲜感,大写的无奈在脸上,“我是个健康的正常男人,但我还没有禽兽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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