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紧临置物台的花洒还尽职尽责地喷洒着密集的水线,浴室内水光四溅,模糊了人影轮廓。
  沈时雨眯着眼睛看向身前高大的人,骆衍一脸坏笑地双臂撑在置物台上:“学长,你走进来了。”
  “啧,衣服怎么湿了,”他挑着眉,唇角一扯露出尖利的虎牙,得意洋洋:“看样子还是要一起洗。天意啊!”
  沈时雨简直服气这个无赖,他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沾湿的水雾,甩甩水笑骂:“你幼不幼稚!”
  刚刚还流氓似的人突然软和下来,像是大金毛一样露出真诚乖巧的脸拖长尾音咕咕哝哝:“怎么办,我一刻也不想和学长分开。”
  沈时雨又心软了。
  他由着骆衍俯身过来,黏黏糊糊咬了咬他的唇瓣,和他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也许是浴室的环境太过特殊,又或者情话太过缱绻,沈时雨一时间竟然也晕晕旋旋起来。
  他喘着气,眼尾沾染酡红,慢悠悠侧眸,上下打量着骆衍。
  真奇怪,明明是潮湿雾气的环境,但是骆衍身上的气味却干燥的像是火一样,连同他身体里的荷尔蒙因子都被彻底点燃。
  沈时雨视线如笔,一点一点临摹:骆衍的手臂肌肉鼓起,胸膛宽广此时如同山峦起伏,那些水珠分外有眼色,顺着他流畅而蕴含力量的肌理不断向下......
  沈时雨咬了咬嘴唇,心慌慌地不自在。
  自然界有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哪怕是开智的人类依旧会不可避免“屈服”于这样高大而漂亮的爱人,他脑海里滚过橘红的岩浆,心底时而蜷缩时而跳跃的火苗诱导着他触碰,他探了探手,然后看清楚骆衍左侧腰间一道沉沉的淤青。
  所有旖旎戛然而止。
  孟易明的话如海浪扑涌而止。
  沈时雨脸色变了变,他眨了眨眼睛,盯着正绷紧肌肉花孔雀下凡显摆的骆衍:“你、转过身去。”
  骆衍不明所以。
  沈时雨上手把骆衍掰了过去,毫无准备地,看到骆衍背脊上纵横交错、四五道斜行的暗沉紫红的棍棒痕迹,顺着他收紧的腰线,大腿也有不大不小的几处淤青。
  他已经知道骆衍挨了打,也有了心里预警,可是真正看到骆衍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只觉得心脏都被人用手给捏紧、难受地无法呼吸。
  沈时雨情绪复杂,甫一张口,竟然变了音:“骆衍,你爷爷......”
  骆衍回过头,就看到一张无措仓皇、自责难过的脸。
  他心底的爱怜盛的满满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亲亲沈时雨染着水雾的眼睛,试探着调侃:“嗨,什么我爷爷你爷爷的,学长你今天答应了我,等我们结婚后,这就是也是你爷爷了。”
  “倒时候他也揍你。”
  骆衍说完,见沈时雨没反应,嗯了一声提高音调:“等等,学长你不会听说要挨揍反悔吧?!!”
  “那不行,你都看过我洗过多少次澡了!还见过我lu呢!”
  “还好意思说,”沈时雨破功,眼圈酸着瞪骆衍,“那是你混蛋王八蛋,谁家好人闲着没事干装眼瞎的!”
  骆衍笑得灿然,平常文明用语小标兵的学长说起脏话来简直带劲,这么一瞪一骂地他的爱欲大半转化为性||欲,他又燥热起来,舔了舔嘴唇。
  “学长,你记不记得我眼睛能彻底看见的第一天,你和我一起在清河云溪的浴室里?”骆衍顿了一下,慢条斯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因为看清楚了你,身体才起立的?”
  沈时雨被骆衍直白的话臊地想躲,但是骆衍的手掌像是含了千钧的力量把他控在身前,他眼神里带着不容后退的压迫,一字一句:“那时候,学长是看着我、听着我lu的,今天行行好,动手帮帮我?”
  夜晚的风穿透了城市的每一个街道,锁住时间,停留在这一方浴室里。
  置物台上骆衍的手表秒针滴答滴答转过一圈,沈时雨敛下眼眸,悄然地放松了身体。
  骆衍没再犹豫,他抬手脱掉了沈时雨被水沾湿的白色毛衣,纤薄白皙的大片皮肤落在骆衍的眼底,他目光危险,克制又大胆地抚摸在沈时雨的脊骨,指腹贪恋柔韧的皮肤,辗转间,落在那颗被他标记为瑰丽的粉红色小痣上。
  他轻轻剐蹭着沈时雨的腰窝,引起沈时雨难以控制的颤栗。
  骆衍血液沸腾,人心本恶,所以一旦喜欢上什么事物,就会渴求圈地占有,最好是打上只属于自己的标记恨不得把人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他沉沉呼吸,竖立着抱起沈时雨走到雨帘里,走到局限的角落,把人翻面由着对方的身体贴在湿淋淋的墙壁上。
  骆衍半俯着身,一口咬住那颗肖想许久的内敛的小痣上。
  浴室内的雾气浓郁到散不开,腰带的金属扣砸落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清脆声响。
  沈时雨迷迷糊糊间已然忘记骆衍骆衍什么时候和他洗完了澡,又在什么时间关上了花洒,把他带回到洗漱间。他坐在洗漱间的台子上,巨大的镜子倒映着他模糊的模样,狼狈极了,像是被秋风吹过的芭蕉叶、被春雨打落的海棠花。
  这才只是亲吻而已......
  沈时雨后怕地缩了缩身体,对上骆衍灼灼滚烫的目光,他意味不明:“骆衍......”
  骆衍喜欢沈时雨这样叫他的名字,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在羞怯畏惧与坦荡决然之间,他呼吸急促,一颗心被极大地满足。学长一向冷静从容,他自尊自强却愿意为了自己尝试迈出这一步,仅凭这样的爱意,骆衍就觉得他要给学长什么都不够了。
  “别怕,学长,”骆衍握住沈时雨的脚踝,一路向上吻了过去,他无所介怀地埋头,说话朦朦胧胧听不清楚,“家里什么都没有,今天我服务学长就行。”
  沈时雨被骆衍超越认知的行为惊得弹起身,纤薄的腰因为巨大的刺激而弯成一张拉满的弓,他耳朵里全是骆衍一声一声模糊的学长,怪异的道德感凭空而生,此情此景,哪有学长和学弟之间的志同道合、兄友弟恭,简直是倒反天罡、乱了套了。
  他鼓着一口力气,使劲地抓住骆衍硬茬似的头发,逼迫他抬起脸。沈时雨勉力发声:“做这种事情、别、别叫我学长。”
  “叫、叫我的名字。”
  骆衍抹了把嘴,他眼底流光溢彩,波光粼粼如同酒泉:“叫什么?沈时雨吗?”
  他摇摇头,爱侣之间的称谓要独一无二。他注视着倚在洗手台上摇摇欲坠的人,脑海中一晃而过自己的小名——金玉宝器、稀世之珍,爷爷曾在寺庙里供过香祈过福。
  他温柔又亲昵地蹭蹭沈时雨的鼻尖,在他耳边落下两个字:“宝宝。”
  “学长也是我的宝宝了。”
  记忆潮湿温热,沈时雨轰然坠落在猛烈的漩涡里。
  第70章
  第二天, 沈时雨是被热醒的。
  房间内昏昧,饱满明媚的阳光投照在遮掩地严严实实的窗帘上,映出朦胧微弱的亮。
  沈时雨困顿地半眯起眼睛, 堪堪转了一点儿头, 身后的热源就热切地拢了过来。
  “学长, 你醒了么?”
  骆衍声音放得低, 狗狗祟祟的, 但动作蛮横地很, 已然确定地叭地一声亲在沈时雨的脖子上。
  他像是有多动症在被子里咕咕踊踊,沈时雨稍稍翻了个身,紧跟着就被被子里直愣愣杵着的探头大的玩意儿吓了一跳。
  一瞬间, 昨晚的记忆如同钱塘江涨潮,铺天盖地向他涌来。
  骆衍黏糊劲儿上来, 掰着他的头索吻, 沈时雨禁不住想起在主卧的浴室、骆衍埋在他身下,赤||裸地、汗津津地、不遗余力地“服务”着他的画面。
  沈时雨轰地一下, 脸烧到了极致, 他撇过脸手抵在骆衍的肩头:“不要。”
  骆衍动作停了下来, 他定定注视着沈时雨垂下的眼帘,咕咕哝哝:“为什么,昨晚都能亲的......”
  昨晚——
  沈时雨越发想跑了。
  他唇线抿直,好半晌,才绷住语调:“就、先吃饭。”
  骆衍早上醒的早, 他惦记着成为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不到六点半就摸黑爬起来,让人做了早饭,这会儿正保温着。
  他从床边坐了起来, 雁绒被顺势滑到他的腰间,露出他精悍有力的腰身,他炫耀似的显摆了一下腹肌上浅浅的抓痕迹,在沈时雨羞臊前殷勤道:“学长,我给你穿衣服?”
  沈时雨不肯,甚至不愿意当着骆衍的面起床。
  骆衍好歹还穿着内裤,昨晚他神智不清就罢了,但是这个小混蛋竟然连底线都没给他兜着。
  骆衍粗大的神经偏偏在这些事情上变得相当精细敏锐,他挑挑眉,勾着唇角故意笑得端正乖巧:“都坦诚相见了,还怕我看呀~”
  沈时雨:“......”
  虽然不是他本意,但矜持过头难免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他思量了两秒,扭身下了床。
  骆衍脸皮在日复一日的追求中得到了钢化加强,一眼不错欣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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