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踩我尾巴[先婚后爱] 第67节
宋青稚瞒着宋若尔自己生病的事情,她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快乐,一直告诉她,要好好生活,不要太辛苦。
宋青稚说她是姐姐。
这个世界上哪儿有要妹妹照顾姐姐的道理?
宋若尔有一万次严肃的反驳,她说“姐妹、姐妹”,姐妹是血脉相连的两个人,才不分姐姐和妹妹。
她们是互相宠着的。
宋青稚不语,总是跟她抢着当那个照顾别人的人。
宋若尔这些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她没有注意到宋青稚的病情,因为忙着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她的事情。
后来。
白色的药片就成了她的梦魇。
甚至连自己买药,不管是治疗什么的,都会避开白色地药片。
宋若尔攥着那枚药片,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被禁锢在回忆里的的时候挪不开脚。
明明知道那可能什么都不是,却还是缓不过神。
她这一趟上去得太久。
晚饭早就做好,盛知洲半天没等到宋若尔下楼,他给她发信息,问她好没好。
好一阵子没有得到回复。
盛知洲在楼下,看着楼上毫无动静的样子,给她拨了个电话。
宋若尔被突然闯进来的电话声吵醒,她手一滑,那枚药片又掉了下去,不知道滑向何方。
她回头接电话。
他就在楼下,却偏偏要打电话给她。
宋若尔接起来,鼻音有点重,语气也往下耷拉着:“是晚饭好了吗?我马上下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调整着情绪。
宋若尔回答完,飞快地挂断电话,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匆匆下楼去。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飞驰而过,她像一阵风,不在此处停留太久,径直下去。
脚步加快的时间里,宋若尔拐过楼梯拐角,看到一道身影从下面快步迈步上来。
盛知洲腿长,他甚至是一步两格楼梯。
宋若尔迷茫又慌张,不知为何有些下意识地避让,但她的身体刚挪开了半点。
盛知洲站在拐弯的平台上,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将她拉下来。
宋若尔被他拽下去,踉跄之间,又被他稳稳接住,摁在怀里。
他们之间,好几秒没人说话。
宋若尔感觉自己的呼吸从急促慢慢变得平稳,但胸口依旧闷闷的,她心情不佳,现在更为明显。
被他压着呼吸,更加难以平复。
盛知洲就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
她拿捏不准他的心情。
他这个人忽冷忽热,变脸比变天快,昨天还跟她黏黏糊糊,今天就能冷漠不搭理的。
“怎么了,你不开心?”盛知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宋若尔稍微有些愣怔。
她以为自己刚才异样没有那么明显。
毕竟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想起姐姐总归会有些难受。
但刚才电话挂断得很快,她调整心情也很快,宋若尔觉得这些事情这些情绪说给别人听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她一向喜欢也习惯自己咽下去。
“没有啊。”宋若尔随口回答,把问题推给盛知洲,“倒是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这会儿知道理我了?”
她试图把话题扯到盛知洲身上来掩盖自己的事情。
盛知洲竟然还自己有脸问,“我有不理你吗?”
“你没有吗?”宋若尔有话直说,“我问你什么你都敷衍地回答我两句,嗯嗯嗯,是。”
机器人似的。
她觉得盛知洲可能是因为她突然出去没跟他说而不高兴,那她也解释了。
他自己嘴上说着没有生气。
没什么,实际上态度冷成那样。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盛知洲故意给她摆脸色。
“没有。”盛知洲坚持说。
“那你为什么——”
“感冒了。”盛知洲淡淡地说,“靠太近,说太多话,一会儿传染给你了。”
宋若尔他怀里挤出来一点位置,试图伸手去触碰他的体温,她把前面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只问现在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怎么感冒了?是不是因为昨天在外面淋雨?都说了叫你别逞强,很容易生病,我昨天要给你撑伞你还不乐意。”
“吃药了没?今天休息得怎么样?”
盛知洲很少被人唠叨,大家都知道他讨厌唠叨,所以就连龚仆这个领队经理每次都只能浅浅提两句。
成年人了,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也有数。
盛知洲不需要别人关心也不需要别人提点,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对自己的事情做主。
不需要别人的参与。
别人参与过度,他甚至还嫌弃麻烦。
宋若尔突然叨叨这么几句,盛知洲明显感觉到自己脑子里那根线被绷紧了一瞬间,嗡嗡的。
他有下意识地皱眉,但还是开口回答她:“我心里有数,今天起来吃过药也休息过了。”
宋若尔突然松了一大口气。
至少…确认了那枚药片的信息,应该是感冒药。
她又将思路掰回来,逻辑清晰地问:“因为感冒了不想传染给我不理
我,不跟我说话,现在怎么又…”
宋若尔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问出个什么来。
盛知洲今天必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若尔觉得自己盛气凌人,胜券在握,却突然被盛知洲捏起下巴,逼着她抬头。
“你情绪不对劲,难道就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刚才是不是偷偷哭了?”
宋若尔马上反驳:“我没哭!”
她哪儿是那么容易哭的人,除了上次…那也是憋了太久才不小心掉眼泪的,那阵子太委屈了。
盛知洲比现在还狗,纯属被他气的。
“那你鼻音那么重。”盛知洲很确定,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宋若尔张嘴就来,把锅甩给他:“我也感冒了,都怪你!已经传染给我了!”
“真的?”盛知洲垂眸看她。
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到其他的信息,但宋若尔什么机会都不留给他,她挣脱他的怀抱。
不想让他看到她的伤疤和痛苦。
宋若尔对任何人都这样,有很强的边界感。
她转身离开,故作轻松地说:“我饿了,先吃饭吧。”
宋若尔将所有的关心都扔在后方。
别人撬不开她的防备和边界。
她快速离开。
也没注意到,盛知洲站在后面,不知为何,久久没有动身。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手放下去。
宋若尔下楼去吃盛知洲做好的饭。
他感冒了没来跟她一起吃,自己分装了一碗,跟她隔着一定距离吃这顿饭。
宋若尔说他:“我们家好像没有男人不许上桌这个规矩。”
盛知洲没怎么搭理她这句玩笑,只是叫她:“快吃。”
宋若尔哪儿能安静吃饭,她已经习惯每天都要跟盛知洲斗嘴几句了,她沾着他调好的料汁,小口小口吃着。
“也不对啊,你感冒了的话,跟不想跟我说话有什么关系?”宋若尔问。
盛知洲知道她要刨根究底。
他本来也没多想。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理由。
这会儿宋若尔这样逼问,他也只能跟她讲实话,不然肯定没完没了的。
“生小病没必要告诉你。”盛知洲说,“多说话容易被听出来。”
仅此而已。
也懒得给别人平添担心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