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就仿佛是在模仿当初小魔头和苍溪行相遇的轨迹。
而在灵核的驱使之下,这个孩子会不受控制地疯狂痴迷于苍溪行,哪怕被虐千百遍,依旧待他如初,甘之如饴……
而这个孩子就是乌景元。
明白一切后的乌景元,终于悟了……原来从前种种不过就是镜花一梦,如今他清醒过来了,终于可以不再错爱师尊了。
第63章
乌景元也终于看清楚了记忆中, 母亲模糊不清的脸。
——是张夫人。
天道府的张夫人,也就是张子隐的母亲。
怪不得他一见到张夫人就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也怪不得他会不受控制地保护张子隐。
原来他与张子隐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张子隐对他的几乎痴狂的迷恋, 并不是爱,只不过源自于血脉相连罢了。
乌景元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魔尊黯然消沉的老脸——实际上魔尊并不老,相反他看起来年轻俊美, 容貌出挑得不像话, 哪怕脸上还横着一条没能恢复的血痕,依旧看着俊朗不凡。
血痕不过是为他平添了几分野性难驯罢了。
见儿子终于醒来了,魔尊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 激动地伏下身来,轻轻拍了拍小金龙的脊背,语气难掩激动和哽咽:“好孩子, 爹就知道你不舍得再丢下爹不管,爹就知道……”
不, 你的儿子早就丢下你不管了, 老龙。
在你面前的,并不是当初那个为情所困到自伤自残的愚蠢小龙,而是彻底脱胎换骨的乌景元。
“我饿了。”乌景无视痛苦的魔尊, 面上依旧冷漠,连句安慰话都没有, 只是平淡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吃新鲜热乎的饭, 要正常人吃的那种,不要再把我当成茹毛饮血的野兽了。”
“好好好,爹让人下去准备,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爹爹一定都满足你,对了……你之前要爹爹替你寻的人,已经抓来了,眼下正关押在地牢里,你想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么?
那自然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了。
乌景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龙爪,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先打断他的四肢,装进大瓦罐里好了。”
魔尊扬了扬眉,眼底隐隐流露出了欣赏和嗜血的光芒:“做成人彘?泡在酒坛子里?”
“人彘丑……”乌景元有气无力地说,“先留住他的脸。”
否则万一老恶龙随便抓了个人来,削一削,砍一砍就装酒坛子里,冒充孔文臣呢?
乌景元现如今只想报仇雪恨,他再也不能忍受曾经欺负过自己,伤害过自己的人,好生生地活着了。
魔尊对儿子的狠辣感到非常满意,赶紧吩咐下去。
等新鲜饭菜送上来时,魔尊想亲自喂的,可乌景元却说:“你好歹也是一界之主,哪里能纡尊降贵伺候我?”
语气有些阴阳,可落在魔尊耳中却是儿子对老子的浓浓关心,他几乎要涌出了泪水来,声音越发温柔了,“你是我儿子,伺候你是天经地义。”
再是一界之主又怎样?
在死去活来一次的宝贝儿子面前,他可以舍弃一切,哪怕当狗。
乌景元摇摇头,拒绝了魔尊的投喂。
只要一想到魔尊从前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就恶心得吃不下饭。
魔尊愣了愣,旋即鬼使神差地灵光一闪,放下饭碗,招来手下耳语几句。
不过片刻,外面就传来锁链拖动的当啷当啷声。
“你是想让苍仙尊亲自为你,可对?”知子莫若父,魔尊自认为自己已经揣摩透了儿子的心意,侧首冷睨了苍溪行一眼,冷冷道,“仙尊可要伺候好吾儿,否则仙尊的那些弟子们,可就要没命了呢。”
他还告诉乌景元,“儿子莫怕,这仙尊如今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已经不足为惧了。你尽管差使他,把他当条狗也好,猫也罢,都随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但一定要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知道了么。”魔尊敦敦教导,有点不放心地往小金龙的腹部瞥了眼。
待魔尊离开后,乌景元让其余人也都退下了。
坦然自若地对着苍溪行勾了勾爪子,用命令地口吻说:“过来,伺候我用饭。”
他现在确实需要旁人的伺候,身上一丝丝力气也没有,抬抬龙爪,说说话,几乎要耗光了体力。
当啷当啷的锁链声再度响起,苍溪行居然没有穿鞋袜,刺穿脚踝的铁钩子,此刻深深陷在他的皮肉里。
每走一步,雪白的地毯上,就会绽放出一簇血淋淋的梅花,乌景元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梅花,也从来没见过师尊这般狼狈的时候。
他一点都不心疼,也不难过,古井无波的心头,甚至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
看吧,师尊,你终归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如今我是主子,你是奴隶了。
我再也不用跪在你面前,像条可怜巴巴的哈巴狗,仰视你,遵从你了。
而你却需要伺候我,讨好我,任我玩弄……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既然师尊你这么不稀罕我小心翼翼的爱,那就来试一试我的恨好了。
包管能让师尊耳目一新。
“把锁链给我。”乌景元身子伸长,趴伏在柔软的小窝里,眼皮病恹恹的耷拉着,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
苍溪行屏息凝气,短短一截路像是走了很多年一样。
他小心翼翼,将锁链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才交了上去。
却啪的一声,被一龙尾打掉了。
乌景元冷冷道:“你还把自己当仙尊呢?莫不是还没吃够教训?那要不要我命人把你拖下去,抽个百十来鞭?让你再清醒清醒!”
苍白的手背被犁出了血口。
苍溪行无法视物,也无法通过乌景元的神情,来揣摩他此刻的心意。
只能笨拙又生疏地,轻轻攥了攥衣袖,从干裂苍白的唇瓣里,吐出了一声极低的音:“那你想如何?”
“跪下,用嘴把锁链叼给我,就像狗那样!”乌景元冷冷道,说这话时,死死盯着师尊被白布缠绕的眼眸。
白布上的血迹很新,他忍不住抬起爪子,轻轻一拉布条。
可下一瞬就被师尊一把握住了龙爪,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不要看。”
“你在命令我?”乌景元语气更冷。
“不……”
乌景元感到了隐隐的开心,以及惊讶:“在求?”
“……”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乌景元愈发感到开心了,感觉心口处的疤痕在一点点地修复了。原来这世间最好的良药,就是仇人的血肉啊。
原来折辱仇人是这么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呢。
用另一只龙爪,抚摸着师尊消瘦清俊的面庞,欺师尊眼盲,故意往他脸上喷涂滚|烫又有些腥甜的龙息。
看着师尊不受控制地抿紧唇,长眉蹙着,耳根子渐渐烧红了,像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样,身子打着轻颤,乌景元就不受控制地想一口狠狠咬断师尊的脖子!
凭什么呢?
凭什么师尊和小魔头之间的恩怨情仇,却需要牺牲一个无辜可怜的孩童?
如果不是因为师尊,乌景元的人生本该锦衣玉食,顺风顺水的。
他忍不下这口气,温柔的抚摸之后,就是毫不留情地一爪子,狠狠掐住了师尊的脖子。乌景元恶意满满地问:“打什么颤的?耳根子怎么也红了?发|情了?”
苍溪行从嗓子底,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
被这种露|骨又桃色满满的话,惊羞得有些无地自容。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任凭自己修长的脖子,被龙爪钳得都快变形了。
皮肉在指间皱巴成了老树皮,里头的软骨也发出咯噔咯噔的响,能清晰感受到,血管和筋络都被弄乱了,跟麻绳似的,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
吸入口鼻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重伤后,修为尽失的仙尊,只刻如同蝼蚁一般,被一条比他矮小了数倍的小金龙,几乎活活掐死了。
就在濒临死亡的一瞬,乌景元突然松了松手劲儿,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再没力气了。
有气无力的嘲弄着昔日的恩师。
“不是说修了无情道么?怎么这么容易就发|情?这跟牛马狗猪那些牲畜,有什么分别?哦不,有的呢。”乌景元用龙尾巴,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往师尊手上的脚踝上抽,任凭血沫飞溅,“牛马狗猪的根儿,没仙尊的粗——长,对么?”
“……”
苍溪行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的。
脚下不知是因为剧痛无比,还是被乌景元的话深深刺激到了,嘭的一声,单膝跪地,傲骨隐隐发出了卡擦卡擦的断裂声,有什么东西轻轻碎掉了。
“很好,现在用嘴把锁链咬住……就像这样。”乌景元钳着师尊的下巴,把锁链往他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