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可,既然回想起一些记忆,她便想要尽快去弄个清楚。
秦珏歌缓了一下心神,方才慢悠悠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摩擦的酸胀感袭来,让她忍不住轻捂住小腹,细细抽吸。
回想起凌緢粗粝的手掌不断磨蹭,她羞愤欲裂的咬了咬唇。
那里,她平日里连自己沐浴都鲜少去触碰,却被毛躁的凌緢这般对待,每次不加收敛,大有越来越放肆之势。
回想起昨日凌緢半根指节滑入,陡然而起的酸胀感令她差点喊出声。
越来越过分。
秦珏歌揉了揉酸软的腰肢,缓步起身。
坐在铜镜前,稍作装扮,换了身便服,推门而出。
吟儿在门口等候多时,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大小姐送早膳。看到秦珏歌推门而出,目光不由的落在秦珏歌身上。
秦珏歌穿着一席青色长裙,长发盘成发髻,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矜贵珠钗插在发梢间,眉眼间透着端庄清雅的大家风范,她纤白的手腕上,那只与凌緢同款的手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温润玉石的光泽。
“大小姐,早。”吟儿恭敬作揖道。
“嗯。”秦珏歌垂眸,淡淡扫了一眼。不见青儿身影,不禁问。
“青儿呢?”
“青儿昨夜在内院守了一夜,今儿个正在补觉。”吟儿如实相告。青儿告知她,少夫人是今日天蒙蒙亮时才离开,还叮嘱她,别扰了秦珏歌休息,让她多睡会儿。
“好,替我备车。”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不用早膳吗?”吟儿歪头,好奇问。秦珏歌平日里鲜少出门,今天不吃早膳就要出门,定是遇到什么着急的事情了。
“去锦绣坊一趟。”秦珏歌淡声道了句,往院外走去。
.....
马蹄哒哒,温府的马车停到了锦绣坊门口。
秦珏歌从马车上下来。
便惹得众人侧目围观,秦珏歌面容姣好,衣着鲜丽华贵,文采斐然,担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锦绣坊管事见到秦珏歌来了。
忙不迭出门相迎。
将秦珏歌往上房带,秦珏歌垂眸对上正欲跟来的吟儿,道了句。
“你在外面候着。”
“好的。大小姐。”吟儿垂手作揖道。心想着,大小姐今日急匆匆的来这绣品坊为何?这家绣品坊也不是她经常去的那家。
....
上房内,檀香寥寥。
房间正中央摆放着茶具,墙壁上贴着名家字画,看得出这间房的主人也是风雅之人。
门被推开了。
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门口,与秦珏歌记忆里的王月娥一致。
“秦姐姐,你总算来见我了。”王月娥亲密的上前,作势要牵住秦珏歌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而躲开了。
秦珏歌向来没有与人亲近的习惯,哪怕是王月娥,也不例外。
王月娥眼底染上一抹失落之色,很快又转为笑意。
“前些时日我听闻秦姐姐失踪之事,甚是担心。”
“后来又听说你回来了,还与救下你的人定下了婚约。”
“是。”秦珏歌淡淡应下,观察着王月娥的神色,她想从王月娥这里获得对她有用的信息。或许,能让她尽快恢复记忆。
“看来秦姐姐是想通了,我也为姐姐能找到一份好姻缘开心。”王月娥笑着,说道。
秦珏歌蹙眉,琢磨着王月娥话中的含义,王月娥唤她姐姐,她与王月娥是有私交的关系,应该是因刺绣相熟的。
可说她想通了,是因为何事?
难道,她另有心仪之人,而王月娥知道此人是谁。左右思绪凌乱,秦珏歌决定刨根问底。
“你说的想通了,是何事?”
“姐姐之前心仪冷大人啊。可全京城的人皆知,冷大人与女帝的关系。”王月娥面色白了白,转而又幽幽叹了口气道。
“说逝者闲话不好。”
秦珏歌脑海中闪现出一些记忆。
房间内,烛火摇曳,她低头绣香囊,王月娥坐在一旁替她参谋。嘴里还唠叨着一些话语。
“秦姐姐,你既是心仪冷大人,为何不自己将香囊送去,还要假我之手。”
“万一被冷大人误会我对她有想法,可怎么是好。”
“她替你父亲找到了真凶,你送她一个香囊又有何妨,不过是还恩情罢了。”秦珏歌懒散的抬眸,倪了眼王月娥,只觉得她今日格外呱噪。
“今日是香囊,明日。。就。。不知道要送什么了。。”王月娥拿着那枚做工精致的香囊在手里赏玩,语调幽幽。
“也不知这冷大人有哪里好。”
“被姐姐这般看中。”
秦珏歌不语,眼神垂落,唇角浮现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对上王月娥探寻的眼神道。
“她自是极好的。”
王月娥只觉吃了一大口狗粮,噎的不禁翻起白眼。她认识的秦珏歌淡漠疏离,任何情绪从不外漏,可面对冷月,却透着常人不理解的执着。
......
思绪游离,秦珏歌被自己坚定的那句自是极好的给打动了。
眼眸垂着,她轻捂着心脏,胸腔能共鸣那时想起凌緢的心悸与憧憬。甚至,还带着一股酸涩的意味,在心底徘徊,久久无法平复。
原来,她一直喜欢凌緢啊。
“秦姐姐,你怎么了?”王月娥抬眸,注意到秦珏歌发红的眼眸,以为是自己提起冷月,触及到她的伤心往事,赶忙关心道。
“无事。”
“逝者已逝。”秦珏歌顺着王月娥的话语,清幽的道了句。冷月就是凌緢,她记忆中很清楚这件事。
冷月逝去了,而凌緢重生了。
而且凌緢与她有了婚约,她如愿与自己喜欢的人走到了一起。
虽然她失忆了,但上天待她不薄。
“而我也往前看了。”秦珏歌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语调中满是释然。
“看来姐姐是嫁到了心仪之人。”王月娥看到秦珏歌眼底流露出的幸福,悠悠道。说完闲事,聊起正事,王月娥将一本厚厚的账本递到秦珏歌面前。
“姐姐,这是这几月绣品坊的账目,劳烦姐姐过目。”
秦珏歌眼皮垂了垂,目光落在账本上,她的记忆未完全恢复,可她也知道账本对一个店铺而言,是极为私密的。王月娥与她关系再好,也不会胡乱将账本给一个外人看。
这只能说明,这家绣品坊,有她的一份。
再看王月娥对她恭敬的模样,她大胆的猜测,这家绣品坊不但有她的一份,而且,她的份额比王月娥还大。
秦珏歌拿起账本,粗略的扫了几眼,然后合上。
“我不在的时日,多亏你打理这绣品坊了。”
“如若不是姐姐的扶持,这绣品坊怎么会做的这般红火,而且最主要的还是靠的姐姐精湛的刺绣手艺。”王月娥乖巧说道。
“相信没有我,你一样能打理的很好。”秦珏歌将账本递还给王月娥,温声道。这句话不似作假,王月娥对她面上乖巧恭敬,可也是个有野心的人。
不然也不会从王家独立出来,自立门户。
“谢谢姐姐的夸奖。”王月娥感激的看向秦珏歌。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秦珏歌便提议离开。
“姐姐平日来不带温府下人,担心被温府人发现这家绣品坊是你的产业,可今日是怎么了?”王月娥临走时道出心底疑惑。
“我已要嫁去凌家,以后便是凌家的人,不用在顾忌温府。”秦珏歌眼眸掀起,云淡风轻道。
“妹妹当真替姐姐开心。”王月娥由衷道。温府是束缚秦珏歌才能的手镣脚铐,如今解开,那岂不是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
......
入了夜。
内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珏歌推开窗。
看到一只猫儿穿过内院,像是一道闪电般,消失在深黑寂寥的夜幕之中。
秦珏歌低垂着眸,春夜的风吹在脸上,少了些许凉意。乌黑的发丝被风吹起,一张绝美的脸蛋,带着几分落寞。
看来,凌緢今夜是不会来了。
今日回府,听闻管家说,温如元因为王家的案子弄得焦头烂额,今日要夜宿在大理寺。既然,温如元都住在大理寺,想来凌緢也会留宿在那里吧。
秦珏歌撑着下巴,望向高挂在空中,那枚清冷皎洁的月,思绪飘零。
原来,她与凌緢的相识不止在华伦山。
回到京城后,她应是与凌緢还有过几次交集,只是凌緢并不认识她。只是她单方面爱慕着凌緢。
所以,在她失忆后,再次见到凌緢时,她不顾廉耻的去靠近凌緢。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放在凌緢的身上。
秦珏歌低眸,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绣了一半的香囊。抚摸着上好锦缎的纹路。
回忆起,初次为凌緢绣香囊时的心情,内心充满着对凌緢的喜欢,只觉得凌緢能收下她便心满意足,没有其他逾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