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瞧她说的,生怕凌緢不知道,还要特意加了个贴身。
  凌緢眼眸悠悠睁开,看着只裹着干布,扭着细腰从她面前经过的秦珏歌。她恨恨的咬了咬牙,心道,秦珏歌,你最好恢复记忆后,什么都要记得。
  包括,终日撩拨她的这些。
  如果敢忘记,她定要好好和她算这笔账。
  可偏生这人拿了衣服,也不离开,狐狸眼落在她的身上,娇软似水的问她。
  “我洗过的水,可还干净。”
  “没有异味吧?”
  “有。”凌緢鼻尖动了动,似在认真闻。
  秦珏歌被她这样的动作给搅得心口一阵荡漾,忽然想起刚刚在木桶内做的事情,眼底泛起一阵红,像是被欺负过的小兔子。
  狐狸眼里包含无辜,咬着唇,凌緢这是在嫌弃她吗?嫌她身上有味道。可她分明闻过,没有啊。
  难道是她自己闻不出。
  却见凌緢深如寒潭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淡漠无波的道了句。
  “花香味。”
  秦珏歌的心砰砰跳了两下,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后根,眼神从无辜转为羞涩,在对上凌緢时,浑身像是被烫到般,颤了颤。
  裹着干布,捂着脸,像只逃跑的小兔子般,跑掉了。
  好害羞,明明是要撩拨凌緢,却被她反撩了。
  .................................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凌緢张罗好驴车,秦珏歌从茅草屋里传来,还是那件素色的中衣,肩上披着见貂皮的挂肩。脚踩着一双鹿皮靴,与凌緢脚上的那双一样。
  这是王妈同一块鹿皮制作的。王妈问她样式时,她特意选了和凌緢一样的样式。
  长发盘成发髻,几缕青丝垂落在耳畔,飘逸优雅,她今日的妆画的淡,白皙的脸上,只涂了些口脂,倾城脱俗,带着点温婉的书卷气。
  凌緢调整好驴车的方向,示意秦珏歌上车。
  秦珏歌走来,纤细的蛮腰一扭一扭,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妩媚妖娆。
  凌緢递过去手,秦珏歌把手轻轻搭了过去,纤白的素手冰凉彻骨,让凌緢不由的握紧了些。美人儿上了车,凌緢掀起披挂,搭在两人肩上,把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滚烫的手炉塞到秦珏歌的手里,披挂之下,两人挨靠在一起的身体,满是暖意。
  驴车走在颠簸的山道间,秦珏歌靠在凌緢怀里,小憩着。
  清晨的明媚的阳光,透过树缝,落在秦珏歌脸上,有一种恬静温婉的宁静感。
  凌緢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秦珏歌饱满娇嫩的红唇上,她轻抿着唇角,唇珠丰盈,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品香泽。
  思绪回到昨夜。
  烛火燃起后,娇美人褪下衣衫,娇软的贴在她的怀中。浑身滚烫,像是烧足了炭的手炉。
  凌緢被娇软的美人儿撩的心神慌乱。
  脑海里回想起在梳妆台上,两人热烈的亲吻。
  耳尖和脸颊都烫的厉害,秦珏歌的情毒难解,而她何尝不是,泥足深陷。在秦珏歌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唇角时,凌緢脑袋嗡嗡的响作一团。
  秦珏歌的吻像是带着急切与肖想,势要将她拉入燃得正旺的火炉中,将她的理智化为灰烬。舌尖搅弄,啧啧的水声,暧昧旖旎。
  “嗯。”娇软的嘤咛声打断了凌緢的思绪,对上秦珏歌睡眼朦胧的狐狸眼,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肖想着的人,突然醒了,还与她目光对视上了,一些藏不住的眼神,流露出来,对睡醒的人抓个正着。
  凌緢觉得衣襟一紧,被人往前拉了拉,撞上柔软娇嫩的唇。
  口脂香气弥漫开。
  秦珏歌褪开时,口脂糊到了唇角上,晕染开,暧昧撩人。
  凌緢滚了滚喉咙,抿了抿唇,她的唇瓣沾染上了秦珏歌的口脂,变得鲜红。让她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心思不宁。
  第20章 早就相识
  第二十章
  京城的琴房处在京城名流贵族必经的街道上。
  琴师所授课的学生们,都是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们。凌緢把秦珏歌送入了琴房后,坐在琴房的隔间内,等候。
  授课时间一个时辰,给三十两纹银。
  比凌緢上山打猎赚的多。
  悠扬的琴声入耳,凌緢闭眼坐在椅子前,指尖轻敲着节拍。
  秦珏歌钟爱昭昭谱写的琴曲,这首清江调,琴声缓慢清雅,适合初学者练习。
  听着悠扬的琴声,她不由的将思绪拉回到华伦山。
  .....
  那年她十八岁。
  那是她刚被宫中御医确诊她的双目因为这次遭遇剑伤后就医不及时,无法复原。她被女帝送到了华伦山的别院里疗养。
  说是疗养,可凌緢心里清楚,她对女帝而言是一颗无用的弃子。
  那些家国天下的豪言壮语,如今都是梦碎后的残影。
  别院里环境清幽,适合疗养,还有一处天然温泉,很适合在冬日一泡。
  那天天下着皑皑的白雪,凌緢顺着清泉潺潺的水声,进入了那处温泉里,蒸腾的热气上涌,她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脱去衣物,缓缓迈入池中。
  接触到水温的刹那,她满足的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慰声。浑身的烦恼与焦虑像是一瞬一扫而空。
  “谁在那里?”清冽的女声,像是自高山上滴入谷底的泉水。
  这里还有别人?
  凌緢警觉的偏头,动了动耳朵。
  听到水花飞溅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感觉到有人靠近她,凌緢抿着唇,绷直了背,不动声色,她双眼失明,唯有不动应万变。
  “登徒子。”秦珏歌轻斥了声,语调带着略微的颤动。若不是那人发出声音,她根本未发觉有人与她进入了同一处温泉。
  为了找寻谱曲的灵感,她特意包下了华伦山的别院,休养。
  可,为何这别院里会出现其他人。
  “呵。”凌緢轻笑了笑,剑眉抬起,一双无神的眼眸寻着声音的地方望了过去。
  “还看。”秦珏歌用手遮住胸口,羞恼的红了脸,这人为何如此孟浪,不但不遮掩,反倒是更加直白。
  听秦珏歌的声音,凌緢脑海中勾勒出秦珏歌的模样,大抵是个貌美娇柔的女人,而且她的动静声太大了,令她也放下了戒备,对方是个毫无武功的寻常人。
  听到秦珏歌羞恼的声音,勾的她心口发痒,她倒是想看清楚眼前女人究竟是何容貌,只可惜,她眼前除了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任何。
  “我目不能视,若说是登徒子。”
  “应该是你,我可被你给看光了。”凌緢松弛的吐了口气,双手慵懒的搭在岩石上,借由温热的岩石,熨烫她周身的肌肤,丝毫没有被人看光身体的羞涩感。
  凌緢心想着,同为女人,我有的你也有。
  就算是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看不见?”秦珏歌疑惑,踩着温泉下方温润的石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连带着哗哗的水声四起。
  纤白光洁的手抬起,想试探的在凌緢眼前挥一下,凌緢微沉了沉眉,耳朵动了动,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秦珏歌的手腕,带着点力道的扣住。
  “啊。”秦珏歌发出小小的惊呼声,连带着脚下一软,狼狈的跌入水中,水花溅起,她乌黑的长发被水沾湿,湿漉漉的垂在肩上,像只落水的猫儿。
  她咬着唇,刚想要站起,扣着她的人轻轻一扯,她不偏不倚的撞入凌緢的怀里,鼻尖被撞的酸疼,连带着眼尾发红,愤愤不平的看着凌緢,恨恨的道了句。
  “还不松手。”
  “我一松手了,你又要打我,怎么办?”凌緢偏头,感受到女人依偎在她怀中,肌肤滑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有些好闻,不舍放开。
  她是个瞎子,看不见,只有靠肢体接触,和细微观察来察觉这人的来意。
  这人不是女帝送来的人。因为山庄里的管事,对她敬畏有加,退避三舍,绝无可能像女人这般放肆。女人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她也不知女人身份。
  对她多了几分好奇,和探究。
  “谁说我要打你了?”秦珏歌瞪着眼眸,嗔了声,纤手蜷成拳头,抵在凌緢肩头,想要与她拉开距离,可那人手上的劲儿很大,完全挣脱不开。
  秦珏歌的眼睛无处安放,两人都不着一缕。
  凌緢是习武之人,头身比例极好,肩宽臂长,身形劲瘦,久不见光的肌肤被热气蒸腾下,泛着淡淡的红润。水面下的弧度若隐若现。
  温泉水熨烫着两人贴合的身体,渐渐的暖意上涌,蒸腾的她的脸颊泛起红润。
  虽然凌緢眼瞎,但也是个十足的登徒子,毫无避讳。
  “你刚冲我挥舞手臂,我听得见。”凌緢侧耳动了动,凑到秦珏歌耳边,道了句。
  低沉的嗓音灌入秦珏歌的耳廓,她的肩膀颤动了一下,连带着身体也软了几分,无力的依附在凌緢怀中,任由温泉水熨烫着她的身体,心跳的有些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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