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奴家好累啊。”
“女郎怎么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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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大黄在门外挠着门。
凌緢从睡梦中清醒,肩膀沉沉的,她低眸,看到一张绝色美艳的脸,近在咫尺。她深吸了口气,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心跳不由的快了几分。
情毒发作的秦珏歌妖娆娇媚,像是吸人精气的妖精,勾缠着她。
她坐怀不乱,秦珏歌便自己纾解起来。
她膝盖上还带着滑腻的触感,她想要抽离,怀里还处在睡梦中的秦珏歌蹙眉,下意识的夹紧了些,勾着凌緢的脖子,脸自然的挨蹭过来,与凌緢的脸贴在一起,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刮在凌緢的脸上,如电流划过。
她不着痕迹的拉开秦珏歌,从床榻上起身,换上了衣服。
睡眼朦胧的秦珏歌匍匐在空了一半的床榻上,鼻尖扫过凌緢睡过的枕头,眷恋的闻了闻。
回身的凌緢恰好看到这一幕,脸上爬起一层红润。
凌緢在衣柜里翻找着,因为平时要上山打猎,树枝容易剐蹭衣物,自己的衣服都是些粗面料耐磨结实的,而秦珏歌肌肤嫩滑,就算在天香楼也是用上好的锦缎。
这些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太粗糙,定是会起红痕。
凌緢从衣橱的暗阁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淡蓝色的飞鱼服,上面用金线绣着巨蟒,矜贵华丽。反正是在这桃源村内穿着,应该无事。
凌緢把衣服递给秦珏歌,秦珏歌下了榻。
看着这套衣服,狐狸眼里染上一抹疑惑。
“奴家不会穿。”
凌緢抿了抿唇角,飞鱼服有些繁琐,特别是里面藏刀的暗扣。
“我教你。”凌緢将衣服展开,示意秦珏歌抬起手臂,纤白的胳膊与淡蓝色的飞鱼服相互映衬,给人一种极致的美感。
秦珏歌与她身高相近。
可这件血腥味浓重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却有着别样的意味,凌緢指尖缓慢上移,感受到秦珏歌温热的起伏,垂了垂眸,温声道了句。
“这个暗扣,你自己扣一下。”
“好。”秦珏歌乖巧应下,就着凌緢的视线,缓慢的扣下了贴近胸口的那枚金色的纽扣。
美人腰肢细入柳叶,腰带扣到了最紧,还是虚虚的挂在腰间,有点晃荡。
“穿的还合适吗?”
“这里有些紧。。。”秦珏歌纤白的手指了指胸口,闷闷的,她白皙的脸有些红,快要喘不上气。
“觉得紧,扣子可以解开。”凌緢眼皮颤了一下,顺着秦珏歌的视野看出,一片雪白涌入眼帘,她呼吸一瞬不畅。纤弱的美人儿,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
凌緢心思一乱,脸颊燥热,觉得这间房子不能久待。
她要去赶早集。
于是领着秦珏歌去找隔壁的王妈。
院子外,阳光明媚,冬日的树干枯枝,不大的院落里摆满了干柴,和一些风干的辣椒。踏着小石子铺成的小路,两人往前走着。
王妈的茅草屋在她的隔壁。
推开篱笆门墙,王妈正坐在院子里晒薯干,见着凌緢,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可看到身旁的秦珏歌时,脸色煞白,手里端着的薯干一抖,散落到了一地。
“王妈,别惊慌。”
“她不是。”锦衣卫三个字没说出口,凌緢与王妈互换了个眼神,王妈立刻意会。
两人一起蹲在地上捡起薯干,秦珏歌见状,也跟了过来,与她们一同,青葱的手指沾染上地上的尘土,她似不在意,一边看着凌緢,眼底含笑,一边把拾起的薯干递回到篓子里。
“珏歌,这位是王妈。”凌緢轻声向秦珏歌介绍,刚准备向王妈介绍秦珏歌,却见她落落大方,含笑低眉道。
“王妈好,奴家是女郎的新婚妻子,秦珏歌。”
凌緢的脸顿时升起一片红,王妈听闻秦珏歌的介绍,顿时爽朗的笑了起来。
“昨夜是我们的新婚夜,出门仓促,没备下什么礼物。”
“这枚红鸡蛋,给您。”秦珏歌从袖口掏出用口脂染红的鸡蛋,递给王妈,语气温婉轻柔,不似与凌緢独处时孟浪。
“新婚愉快啊。”王妈接过热乎的鸡蛋,掌心一片温热,再看眼前这位温婉大方的秦珏歌,笑意更浓。
两人很般配。
“珏歌她失忆了,所以才会这般说。”凌緢无奈解释道。
“失忆又不是失智,喜欢谁不喜欢谁还是可以分辨的吧。”王妈捂唇轻笑,揶揄道。
凌緢闻言,叹了口气,懒得与她争辩。
“我要去趟早集,劳烦您帮我照顾珏歌。”
“你放心去吧。”
“家里的吃食还够吗?”
“够,还未入冬前,你就替我准备好了一个冬季的口粮,老婆子孤寡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王妈笑着道。
凌緢点头,架着驴,沿着蜿蜒的山路,往京城去了。
繁闹的京城,集市内人流窜动。
凌緢目光落在城门的墙上,上面赫然贴着各类犯人的悬赏通告。有十两银钱的,有百两银钱的,不等。
凌緢握了握拳,眉眼一低。
“女帝出行,众人回避。”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高声喊了句。
凌緢心一紧,低眸背身,隐于喧闹的人群之中。
金色的琉璃幕帘下,那人身姿卓越,拥有盛世容颜,绝代芳华。
只是,这美丽的皮相下,藏着一颗毒蝎般的心肠。
她的身旁跟着数十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各个气度不凡。锦衣卫与秦珏歌穿着的飞鱼服饰相同,可完全是两种风格。
当赏金猎人来钱快,可凌緢当不得。与官府一旦有接触,就有被发现的风险。何况,她的刀法,哪怕再怎么藏拙,也逃不过那人的眼睛。
第4章 吻一下
第四章
当铺内。
凌緢将玉箫放到了柜台上。
掌柜看到这白玉制成的玉箫,眼里发着光亮。玉箫是一块极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玉箫通体没有任何瑕疵。
“这乃上等好玉啊。”
“客官要当多少银两?”掌柜抬眼,满脸殷勤的看向凌緢,问。
“三十两。”
“客官当真只当三十两?”
“对,帮我保管好,我最多十日,便会来取回来。”凌緢淡声道。
“好好好。”掌柜接过玉箫,写了字据,递给凌緢。看着凌緢离开的背影,掌柜不由摇了摇头。多少说会来赎回的人,一去不复返。
还不如多要些银两,度过这个难捱的寒冬。
凌緢拿着这沉甸甸的银两走出当铺,说不出的惆怅。如今的她已经落魄到开始变卖家当的地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凌緢你能逃的掉?
逃不掉,也得逃,为了王家上下三十口鲜活的人命。
凌緢买了药,进了家京城上好的绸缎庄。
“客官,你想要做一身什么样的衣衫?”小厮热情的迎了上来。
“中衣。”
“这里有很多样式,很多种颜色,你挑挑看。”小厮把她带到布料前。
凌緢挨个看了遍,挑了块江南上好的绸缎,可选颜色时犯了难,今天出门急,忘了问秦珏歌喜欢什么颜色了。
“客官是送给心上人吧?”小厮打量着凌緢,她穿着粗布麻衣,看上去像个山野猎户,不像是会穿这类丝绸的人。
周朝女风盛行,不难察觉出凌緢的意图。
凌緢绷着唇,没否认也没承认。与这小厮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既然都是穿给您看,不如挑个你中意的颜色,便好。”小厮不怀好意的凑到凌緢耳边,道了句。
凌緢面色沉了沉,带着伤疤的眼眸,冷不丁的略过小厮身上,透着一股狠戾气息。
吓得小厮往后退了两步。
“小的说笑的。”
“客官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凌緢最终挑了块大红色的绸缎,回想起昨夜与秦珏歌的初次见面,她便是穿着一抹明艳的红撞入她的眼帘,惊鸿一瞥,美艳动人。
她挑选好所有的东西。
路过回家路上必经的酒馆,闻到酒馆里飘来的酒香,肚子里的酒虫被勾了起来。
“客官,来喝杯啊。”小二认出凌緢,热情的招呼着。
凌緢低眸,掂量了一下手中剩余不多的银两,摆摆手,跳上小车,架着驴,离开了繁闹的京城。
天色漆黑。
回到桃源村,大黄依旧在路边等着她。
凌緢架着驴车,往家里赶,以往回来晚了心情也很平静。现下,家里有秦珏歌,不知她这一天,在王妈家过得还习惯吗?
这山野里的粗茶淡饭秦珏歌吃的惯吗?
诸多问题在回来的路上一直绕啊绕。
推开王妈家的篱笆门墙,凌緢拦住要奔进去的大黄,秦珏歌怕大黄,可不能吓着她。:
敲了敲门,听到王妈说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