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唔……”
“还能有什么目标……”
百里风嘟囔，“当然是打进全国赛……”
明明只是一个念头，但只要一出现在脑海里，就让百里风彻底清醒起来，声音陡然变得清亮，“和影山和乌野的大家一起拿下冠军！”
牛岛有些沉默，因为就算是实力强大的白鸟泽，在打进ih全国赛，对上经过层层选拔的各地区强队，也会很难前行。
更不用说落没的乌野，仅仅是只飞不起来的乌鸦了。
牛岛实话实说，“但以乌野目前的实力来说，百里你的目标只能是个梦想。”
牛岛话锋一转，“换成百里你加入白鸟泽，这个目标还更有可能实现。”
百里风从床上伸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牛岛前辈，你想我挖来白鸟泽的目的不要太明显哇～”
牛岛看着百里风的眼里有笑意，抬起手摸了一把百里风的脑袋。
“嗯，一直都很明显，一直都没想过藏起来。”
“百里，来白鸟泽吧，这样你的目标才不会是无法实现的梦想。”
“不管是什么运动。”牛岛停顿片刻，说出有些不符合青春少年热血梦想的现实，“只要涉及到体育竞技，都是残酷的。”
“努力不值一提，因为只要喜欢，每个人都会很努力。”
“天赋才是能压倒一切的东西，就像是我的左撇子。”
牛岛回忆起孩童时，母亲和奶奶为了让他的不同变得和常人一样，有过想纠正他的想法。
但父亲空井崇、不，那个时候他还是赘婿，叫做牛岛崇，极力劝阻，甚至是跪下请求不要纠正牛岛的左撇子。
牛岛露出有些怀念的神情，父亲空井崇一直以来就是他想要成为的人。
他对排球的热爱，也是因为父亲，想要成为像是父亲一样的厉害球员。
“尽管在生活中会有不便，但这也是我的天赋，能叫我的进攻让对手苦恼，轻易不能适应。”
“包括我的身体。”牛岛将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与生俱来再加上后天锻造锤炼的身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天赋。”
百里风明白牛岛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是高大强壮的身体，也算是一种天赋。
不然怎么有的人是慵懒布丁柯基，有的人是沉默巨力大铁牛。
身高天赋就决定了第一印象。
“我明白的，牛岛前辈。”百里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瓮瓮的。
她还在奇迹世代的时候就知道了，天赋究竟是多可怕决定着一切的东西。
但是百里风也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
甚至是被牛岛和其他人认可是有天赋的她，在帝光时面对奇迹世代，也是那无用没有天赋的平庸之人。
所有百里风会感到不甘心，因为她就曾无比平庸过，当然知道因为没有天赋，就被否认的感觉有多摧毁人。
明明最开始不是因为喜欢，才接触一项体育运动的吗？
明明只是想要和朋友们一起在青春里挥洒汗水，找到一个共同的坚定目标，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只衡量天赋的比拼。
百里风趴在床边固执地看着牛岛，“可是，人生又为什么不能是jump里的热血少年漫。”
“在无可匹敌的天赋面前，我们也想要有路人角色逆袭成为热血运动少年漫主角的梦想。”
“青春不就是要敢想敢梦吗。”
“青春期梦到和喜欢女孩子接吻的梦、梦到成为校园里超受欢迎大帅哥的梦、梦到从不被看好但一举拿下ih冠军的梦。”
“是什么梦其实不重要，只是那种美好的感觉，想让梦想实现的努力拼搏，在心里憋着一口气，无论多狼狈又想要实现的坚持，才是这个梦的意义。”
百里风一点点说着心里想法的认真模样，让牛岛愣神。
当然让他更愣神的还在后面。
百里风眼里突然闪着好奇的光茫，像是上课突然就走神在幻想里拯救世界的少年一样，一脸兴奋又暗戳戳期待地问牛岛。
“刚好说起来了，牛岛前辈。”百里风眨巴着一双清绿眼眸，突然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一样，悄悄问。
“你梦到过和女孩子亲吻的这种梦吗？”
百里风突然开启青春期少年夜谈会。
之所以这么问，还是因为百里风她即使白天变成了男孩子的身体，拥有着男性身体的力量和强大，也没有那种她是“男人”的感觉。
包括一些男性身体的悸动，不知道是不是男溺泉诅咒的不科学性，还是百里风原本是女性、平时也都避开了那种敏感时候的影响，她就算变成男性后也几乎没怎么感受到过。
才这么好奇地问牛岛。
牛岛沉默……
牛岛难得脸红沉默……
牛岛选择翻身，将宽厚结实且沉默的脊背留给百里风。
“该睡觉了，百里。”
“不然明天训练要没精神了。”
牛岛说得正经无比，搞得百里风很不甘心，都想下床扒着牛岛的肩膀，让他翻过身快点回答她好奇的问题了。
“牛岛前辈——”百里风拉长了声音耍赖地喊，“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回答我啊，你有没有梦到过……”百里风说到一半嘿嘿一笑，突然好奇起牛岛要是跟喜欢地女孩子接吻，会是什么样的风格。
是想黄濑那样对她小狗时的亲舔吗？
还是她去抱赤司大腿时，有些生疏模仿，反被掌控节奏的亲吻？
百里风好奇死了，伸长了手臂不依不饶地戳着牛岛的后背，“牛岛前辈，你别装睡，回答我啊。”
“你可是正值火热男高的青春期啊！怎么能连这种梦都没梦到过呢！”
“我不信！”
牛岛他不听。
难得结实高大身体像是毛毛虫一样可爱地往前拱，就为了摆脱百里风的骚扰。
牛岛低沉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说：“我睡着了……百里你不要再问了。”
第58章 第58章“什么？！黑尾你说百里……
“什么嘛。”百里风笑着说，第一次看牛岛这么不好意思。
“牛岛前辈你觉得害羞就直说，竟然不理我，好过分啊。”
“我已经不再是你想要到白鸟泽的13号了吗，竟然对我这么无情。”
百里笑嘻嘻地逗牛岛，奈何牛岛油盐不进，红着耳朵沉默，都不肯向百里风泄露一点。
“睡觉。”牛岛闷闷地回答。
百里风没办法了，终于不再逗牛岛，躺下长舒了一口，“知道了，睡觉睡觉。”
被子往上一拉，淡淡的香气和跟牛岛身上极为相似的气味，让百里风慢慢放松下来，一整个人陷进如云朵般的柔软中。
待百里风的呼吸完全舒缓平稳下来。
“百里。”
黑夜中牛岛突然出声，没有再得到百里风的回应，牛岛明白这次百里风是真的睡着了。
牛岛也选择闭上了眼睛，不过继续低声诉说他的心里话。
“你之前说过要成为比我还要厉害的主攻手的话。”
“不是梦想。”
牛岛再度回想起那个在百里风飞跃起来扣球时，她和他身影同频重叠的画面。
“而是在不久的将来，很快就能变成现实。”
全国三大王牌的广泛认可，在不久的未来，跟随着百里风这股无可抵挡的风吹向所有人的时候，终将变成全国四大王牌。
一夜好梦结束，在百里风还迷迷糊糊刚醒过来的时候，牛岛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给百里风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
“牛岛前辈你起的好早啊。”
百里风嘟囔着边揉眼睛边从床上坐起来。
牛岛拉上外套拉链，“嗯，我要先去跑步，半个小时后回来，百里你先洗漱，然后可以去排球馆热热身了。”
“牛岛前辈你不等我了吗？”
百里风下意识这么问，让牛岛走向门口离开的脚步顿了顿。
牛岛有些颇为无情地说，“嗯，不等，百里你不是白鸟泽的13号。”
“欸——”百里风有点意外又惊讶，牛岛竟然说出了带着这么浓烈个人感情色彩的话，就感觉他像是一下有了七情六欲一样。
“牛岛前辈你好无情啊，我好歹也当过一次白鸟泽的13号吧。”
百里风像孩子一样的耍赖使小性子，让牛岛轻轻勾起嘴角同时拉开房门。
然后牛岛就看到因为他拉门动作太过突然，还保持着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动作来不及掩饰的影山。
牛岛终于是轻轻笑起来了，“来找百里的吗？”
影山脸红，一改偷听模样陡然直起背，“嗯、啊、对！”
“我来找百里！”
牛岛宛若老父亲一样回答，“百里已经起来了，你再等一下他就好。”
影山摸了摸头，下意识像面对长辈一样恭敬，“好，谢谢牛岛前辈。”
百里风从床上起来，听到了牛岛和影山的对话，踮着脚在牛岛肩膀后冒出个脑袋，“影山你来找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