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但是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打算去青叶城西？”
牧野老师重新戴上眼睛，严肃看向影山，“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影山双手放在大腿上，“老师，我不想去青叶城西。”
“为什么？你不是排球部的，排球还打得很好吗？”
“北川第一排球部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升学去青叶城西，还继续参加排球部。”
“像是你之前的排球部前辈及川，现在就在青叶城西排球部当部长。”
“我知道。”影山握紧了拳头，依旧倔强，“但是我不想去青叶城西。”
牧野老师觉得自己现在头有点疼，“不去青叶城西那你想去哪儿？”
提到这个，影山突然抬起头坚定地说：“我想去白鸟泽！我要去白鸟泽的排球部！”
如果可以，他还想和百里风一起去白鸟泽的排球部！
牧野老师觉得自己现在耳朵也有点疼，他尽量委婉提醒，“影山你知道自己的成绩有多差吗？”
“白鸟泽的排球部的确很有名，但他们对学生的成绩要求也是出了名的高。”
“以你的偏差值，我看想进白鸟泽，除非你从排球笨蛋变学习天才才有可能。”
说
完牧野老师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最后下定论，“但我觉得这完全没可能。”
不切实际的影山被轰出了教师办公室。
但影山他并不在乎，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刚才猛然蹦出来，他想和百里风一起去白鸟泽排球部的念头。
影山教了百里风一个多月的排球，自然早就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影山他要怎么跟百里风说出，他想要和百里风一起去白鸟泽排球部的想法呢。
百里风是在回到家洗完澡，变回女孩子的样子舒服躺在床上时接到影山的电话。
影山还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百里风说，就听电话那头百里风开心笑着打招呼。
“晚上好啊，我最好的好朋友！”
影山的紧张一下被百里风驱散，他脸上露出轻松笑容回复百里风。
“晚上好，百里……”
影山张了张嘴，还是不好意思地说出来，“我最好的好朋友。”
“嘿嘿。”百里风把自己摔到床上。
不同于白天她一米八青春帅气少年的样子，现在的百里风穿着宽松t恤和短裤当睡衣，终于露出原本好看漂亮的少女模样。
还是好看到100个同龄少年看到她，90个都喜欢她的程度。
“怎么了，我的好朋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还没到周末，现在就想念我了吗？”
百里风笑嘻嘻开玩笑，一点没觉得这有什么。
生活中青春期的笔直少年们，就时常开这种只有直男才能大方说出来的玩笑调侃，还被戏称是直男的把戏。
百里风早就习惯了变成男孩子模样和少年们当队友、当朋友，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逗他们脸红害羞那也是相当有意思。
不出意外现在影山就脸红了，磕磕巴巴地说：“谁、谁想你了！”
“欸？”
“不想我吗？”百里风一点都不觉得难过，“那我就挂电话了哦。”
影山听了又赶忙否认，“百里！我没有！别挂！”
“嘿嘿。”百里风的奸计得逞，“那就是影山你有想我哦？”
影山声音极小的勉强承认，“就一点点……”
都是最好的好朋友了，想想又怎么了！
百里风笑了，也没继续逗影山，“知道了，我其实也有点想影山你的。”
百里风有些感叹，“要是影山你也在东京上学，我们就能经常约着见面一起打排球，不用非等周末才有空了。”
影山听了，说话声音低下来问，“百里你也想能和我一起打排球吗……”
“是啊。”
百里风大方承认，她虽然不是做什么事身边都要有朋友陪伴的人。
但毕竟人也是社会性动物，总会需要自己觉得舒服的社会关系。
如果可以，她当然喜欢生活中可以和相处愉快的朋友们在一起。
听到百里风的回答影山很开心，想到那个白天猛然说出来的心底最真实想法，影山终于鼓起勇气用最精简，也是最快的话语问出来。
“百里，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欸？”百里风愣住了。
等她反应了会儿后，更大声地说：“欸？！！！”
影山他是把她刚刚的玩笑给当真了吗？
影山他喜欢男孩子，现在还跟她告白吗？！！！
这下换百里风手足无措了，“虽、虽然影山你跟我告白很开心，但、但是我不喜欢gay呢。”
“啊？！”影山更大声地叫出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那听上去精简表达意思的话，会让人有些误会的说法。
“不不不！我不是在告白！”影山慌张解释，“我喜欢排球、啊不，我喜欢女孩子的！”
尽管没有恋爱过，影山还是能确定自己喜欢女孩子的。
“刚刚我问百里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是想问你愿不愿意高中和我一起打排球！”
影山终于解释清楚，“我想和百里你在同一所高中上学，一起参加排球部，一起打排球！”
“百里你是我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白鸟泽打排球！”
最后一句话影山跟告白没什么两样大声喊出来。
百里风也从刚开始的震惊，慢慢变成现在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样子。
她没想到影山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那天周末的犹豫，和被黑尾打断的遗憾，在这一刻像是断开的红线，重新被他们两个人努力系上。
即使影山看不到，百里风也忍不住用力点头。
她说：“嗯！”
“我想和影山你在一起打排球。”
“跟你在一起打排球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很开心。”
“和最好的好朋友在一起打排球什么的，听上去不也很棒吗。”
影山愣住，接着反应过来后变成抑制不住的惊喜。
“真的吗！？”
“百里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打排球吗！！”
“当然。”百里风笑着说。
去掉打排球这三个字，他们两个人不管是对话还是反应，都十成十像极了告白和答应告白的样子。
偏偏这两个人还一点自觉没有。
既然告白被答应了，那接下来也该是确认关系的步骤了。
百里风开始犹豫起她该怎么告诉赤司，她决定抛弃奇迹世代所有人，跟影山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局外人“私奔”的事。
“征十郎。”
百里风在午休的时候找来学生会办公室，果然在里面看见了正在处理事情的赤司。
“怎么了，风。”
赤司没有抬头，直接说，“在我身边坐下吧。”
百里风听话乖乖拉了个椅子坐了过去，好奇看了眼赤司正在做什么，就发现他手里的好像是什么收购案的企划。
百里风只是瞄一眼就被里面的数字和专业术语弄得头晕眼花，立刻移开视线。
赤司当然注意到了，轻轻笑起来，“不喜欢看这种麻烦的东西吗。”
百里风点头，为了接下来能顺理成章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
她突然问赤司，“征十郎，你查影山差的怎么样。”
赤司的动作一顿，想到了私家侦探给他呈上来的，那些影山教百里风打排球时，和她有着自然亲近动作的照片，以及影山买了护膝和护臂送给百里风当礼物的事。
赤司继续看企划案，“风你喜欢护膝和护臂吗，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给你买，你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
“我能把所有品牌生产的所有系列防护用具都送你一套。”
百里风知道这又是赤司掌控欲、占有欲的老毛病犯了。
她撇着嘴嘟囔说，“我要那么多护具干什么，有影山送我的就够了。”
“我觉得不够。”赤司终于停下来看向身边变回女孩子模样的百里风。
出于有所求的原因，百里风今天来找赤司之前，特意去跟桃井借了她的校服，把冒烟的热水弄到手臂上变回漂亮少女模样，趁午休时偷偷穿上来找赤司。
“我说过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
赤司说着轻轻摸了摸百里风的脸颊，“这么难得变回女孩子的样子来找我，这次你终于有想要的东西告诉我了吗。”
百里风斟酌着尺度，没有立刻告诉赤司她想跟影山去白鸟泽打排球，只是接着问，“征十郎，你查完影山，确定他不是什么有所求来接近我的坏人了吧。”
赤司静静看着百里风，手指一点点描摹她变回女孩子后漂亮让人心动的眉眼。
明明是一样的脸，变成少年时，赤司仅仅是把百里风当成挚友。但在百里风变回少女后，赤司就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