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五条真喻远远观察着,接受这个任务真是太好了,相比起咒术界的人,虎杖悠仁身上有着最纯粹的快乐,每天都活力满满,感染得她都扬起笑容。
“爷爷,再来一碗!”
“爷爷,我想要出去玩!”
“爷爷,爷爷……”
小孩很喜欢爷爷,整日整日喊着,听得五条真喻有时都随着喊起来。
可不管怎麽看,他就是一个有把子力气的小孩罢了,羂索真的会来袭击吗?
诅咒!
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盯着虎杖悠仁的五条真喻站直了身子。
她不知道谁是羂索,但的确感受到了诅咒的力量,这种威压——是特级!
五条真喻毫不犹豫,立刻冲到虎杖悠仁身前,遥遥望向正朝虎杖悠仁逼近的胀相。
虎杖悠仁正闷头朝前冲,不小心撞到五条真喻身上,顿时紧张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大姐姐,你没事吧?要去医院吗?”
“没关系。”五条真喻回头朝他笑笑。,
虎杖悠仁惊呆了,被他这样重重地一撞,大姐姐竟然没事?好厉害!
“喂,咒灵,欺负小孩子未免也太逊了吧!”五条真喻掰了掰手指,嚣张地朝胀相喊。
“咒灵?你竟然将我和那种废物相提并论。”胀相语气冷漠。
“大哥哥好可怕!”虎杖悠仁抓紧了五条真喻的衣服。
“看得到?”五条真喻低头。
虎杖悠仁眼神茫然,似乎不懂她为什麽这样问。
“咒胎九相图。”五条真喻迅速反应,原来是特级咒物受肉。
真是麻烦,早该除掉二木洹的。
“咒术师,将那孩子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一命。”胀相冷冷说道。
五条真喻被气笑了,同样嚣张地回应:“好大口气啊,你要是给我跪下来磕头,我也可以让你死得干脆些!”
胀相没有生气,他只是冷静地抬起手,一道血箭直飞向五条真喻。
五条真喻毫不犹豫,一把捞起虎杖悠仁躲开。
落地的一瞬,五条真喻指间苍蓝色亮起。
“术式顺转·苍!”
独属于五条家血脉的术式发动,却没能击中目标。
胀相一刻不停,躲开后便再次发动攻击,血刃旋转而出。
“砰——”
血刃重重撞击在“无下限”上,轰然破开。
破开的血液却又在半空中凝聚。
“赤血操术·超新星!”
“轰——”
血液猛然炸/开,五条真喻不得不将虎杖悠仁一同笼罩在“无下限”内。
可恶,护着这孩子很难让她发挥实力。
五条真喻咬牙,对虎杖悠仁说:“可以逃吗?”
“啊?”
“我拦住他,你立刻逃走。”
“可是大姐姐呢?”虎杖悠仁眼神恐惧,可还是强忍住了,紧张地揪住五条真喻的衣服。
“你留在这里只会拖我后腿,听懂了吗?”五条真喻用力拍开他的手。
手背被拍红一片,虎杖悠仁愣愣看着。
就在五条真喻以为这孩子要被自己拍哭的时候,却见虎杖悠仁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大姐姐,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我会尽力不拖你后腿的!”虎杖悠仁说着便朝远处逃跑。
“穿血——”
“别想!”
“无下限”硬抗,五条真喻回头目送虎杖悠仁远去。
聪明的小孩。
她欣慰地笑笑,扭回头来直面胀相。
拖油瓶没有了,接下来就让她陪这怪物好好玩玩!
第60章 弟弟力气真大 他们是亲兄弟!
“术式反转·赫!”
红芒闪现,转瞬间已至胀相身前,速度之快令他避无可避。
情急之下,胀相只能聚集庞大的血液化为盾牌格挡,可“赫”非但速度比“苍”更快,甚至就连威力也更胜一筹。
胀相被轰飞了出去,猛地喷出一口血。
“真狼狈啊,蠢货,少小瞧我们五条家。”五条真喻走到胀相身边,才要给他致命一击,却见胀相牵了牵嘴角。
他在……笑?
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五条真喻立刻想跳开,可已经迟了。
刚刚被胀相吐到地上的血液突然凝聚,狠狠在她脚下炸/开。
“轰——”
血液的多少代表着威力的强弱。
刚刚那一大摊血的威力非同寻常,又是毫无预兆在五条真喻的脚下炸/开,让她连“无下限”都来不及展开。
五条真喻被炸/飞了出去,双腿血肉模糊。
“五条家。”胀相擦掉嘴角的血,语气嘲讽:“很强吗?”
五条真喻咬牙,她颤抖着抬手想炸/出一发“苍”,却被胀相抬脚踩下。
“别再垂死挣扎了,你已经输了,因为你的不谨慎。”胀相声音平静,战斗就是这样,并非拥有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取胜,有时些微的疏忽便可以要人性命。
五条家的……
如果杀死这个咒术师,他和弟弟们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该死!
胀相对成为咒术师还是成为诅咒师没什麽想法,不管是加入人类阵营还是咒灵阵营都无所谓,可是加茂宪伦——
唯独这个他绝对不想——
“怦!”
他的心脏重重一跳,剧烈的疼痛令他手指痉挛。
胀相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惊呼一声:“弟弟!”
他们是一体的,他们血脉相连,他与弟弟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他愿为弟弟而生,也愿为弟弟而死,家人是胀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东西。
他再也顾不上五条真喻,快步朝虎杖悠仁的方向追去,他之前派弟弟去堵截那小孩了。
怎麽回事?五条家还有后手吗?
一路狂奔,当胀相见到坏相与血涂的时候,他的脚步放缓,心也慢慢落到了实处。
太好了,他们没事。
五条家并没有其他后手,他的弟弟们没事。
“砰”,坏相狠狠踢了地上的虎杖悠仁一脚。
与此同时,胀相的心再次剧烈疼痛。
不……不对……
“等一下!”胀相喝止了坏相的动作。
坏相疑惑地回头。
血涂则开心地抓起虎杖悠仁,拎着他给自己的大哥看:“哥哥,喂他吃。”
胀相却没有拿出两面宿傩的手指,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虎杖悠仁揽入怀中。
“哥哥?”血涂茫然。
坏相也很奇怪:“哥哥,你怎麽了?”
胀相没有说话,他本就白皙的脸色比往日更白,他抱着虎杖悠仁,既不愿松手又不敢太用力。
这个人……
这个人是——
“弟弟。”胀相语出惊人。
“弟弟?”血涂惊讶地看着虎杖悠仁。
坏相也忍不住叫了出来:“他是我们弟弟?”
“加、茂、宪、伦!”胀相一次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几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竟敢——
竟敢让他——
“弟弟,受伤了。”血涂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虎杖悠仁的脸。
看着长兄怀中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虎杖悠仁,坏相既难以置信又愧疚地呢喃:“我打伤了弟弟。”
对于胀相的话,他们从不怀疑。
“这不怪你们,全都是加茂宪伦的错。”胀相安慰自己的两个弟弟。
他温柔地抱着虎杖悠仁,强忍怒意与后怕道:“先送他去医院。”
这笔账,他一定会找加茂宪伦算!
——
“哥哥!”
清晨的阳光温暖又不刺眼,温柔的风吹拂过发梢,碧空如洗。
小小的虎杖悠仁坐在秋千上,朝他露出纯真灿烂的笑容。
“悠仁。”
“哥哥,我以后要去当咒术师!”虎杖悠仁开心地说道。
胀相一愣,问:“为什麽?”
“因为咒术师很厉害啊!”虎杖悠仁兴奋地说完,又低垂下头,声音很轻:“而且当咒术师的话,我就可以帮哥哥们报仇了,向哥哥们讨厌的加茂宪伦复仇。”
“弟弟……”
胀相猛然惊醒,他的手始终死死攥着病床的护栏,空心的钢管已经被他彻底捏扁。
虎杖悠仁也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小孩眼神空茫茫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突然瑟缩了一下身子,似乎被吓坏了。
“疼……”
身上好疼。
他被人打了,他要被杀掉了。
虎杖悠仁攥紧了被子,额头冒出冷汗。
看着虎杖悠仁眼神中的惊恐,愧疚感几乎要将胀相整个人吞没。
“弟弟,没事了,没事了。”
“你是……”虎杖悠仁不认识胀相。
“我是你的哥哥,我……”胀相有些紧张地看着虎杖悠仁,被他眼神中的陌生刺痛,又想到悠仁是因为他才会被打进医院,艰难地压下认亲的急切念头,小心翼翼地说:“是我将你送来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