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人带娃改嫁沪上大佬[七零] 第24节
“一千块啊,哥,你一个月工资得攒一年多哩。”孙燕在旁边添柴。
孙铁柱气的说话时脸上的肉都在发抖,“顾清华!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想着你有了孩子后辞了工作在家辛苦,把工资就都给你保管了,结果你就是这么保管我的钱的?!”
他吵嚷的声音太大,顾清华被吓到了,想了想连忙扶住自己五个月的肚子坐下来。
“铁柱,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顾清华眼圈红着柔声说着看向丈夫:“我已经跟我爸妈说了,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他们应急用的,肯定很快就还回来,你别这么大声音,吓着我就算了,我肚子还有孩子呢。”
“你!”
孙铁柱气的想骂又被顾忌着什么。
孙母哼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耍这种把戏,你这往外借钱,连个招呼都跟铁柱打一声,你爸铁柱当什么?冤大头?”
“现在,你现在给你弟弟打电话,让他三天之内把钱给还上,不然咱俩……”
孙铁柱看看顾清华的肚子,咬了咬牙,“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娘家住去,你不是跟娘家亲,那你回去吧,别跟我过了!”
“铁柱!”
“你要是不打,今天就滚蛋!”
顾清华见哭都没用,叹了口气,只能撑着身子去街道的电话亭。
电话过了许久才拨通,她把情况跟顾清树说了以后,顾清树也沉默了。
钱,往哪儿再找钱去?
眼瞧着姐的婚姻都要破裂了,顾清树只能说自己再想办法,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顾清树说完回到家,孟婉还没睡觉。
“回来了,谁找你?”
“我姐。”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这么晚了还专门打过来。”
“……”
不能说缺钱,前几天他才刚找孟婉要过钱。
这可如何是好。
“诶对了,你今天跟我说你那个表妹去相亲,成了吗?”孟婉合上手里的书,好奇的问。
孟婉手腕上的金镯子在灯光下黄澄澄的,顾清树被晃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我姐说没联系上她。”
说到这里,顾清树想起了白天大姐的话。
陈勋庭会跟沈晚月相亲?
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种连自己岳父都要惧怕他三分的人,恐怕连沈晚月自己都做不来这种白日梦。
“我姐今天白天跟我说,我表妹找的那个相亲对象可能是陈勋庭陈厂长,给我笑死了。”
顾清树当成是笑话跟孟婉谈起来,“她一个乡下来的,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怎么可能呢。”
孟婉抿抿嘴:“那表妹也听不统一的,不过……这相亲对象说是陈厂长确实不可能,我从我爸哪儿听说,陈厂长是个脾气很大的人,而且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应该不会结婚了。”
顾清树:“所以我说很搞笑,陈厂长那可是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跟她相亲,也不知道我姐是怎么想的,不过说起来,陈厂长好像也有两个孩子。”
“嗯,是有。”孟婉是在金桥区长大的,对陈家的事儿了解比较多一些,
孟婉回忆着道:“我爸说,他那两个孩子是去年还是前年突然冒出来的,谁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反正挺神秘的,他们家还有个当军长的老爷子,他们自己不说,谁也不敢去乱问乱打听。”
顾清树好奇起来:“我还以为是外面传闻那样,是他前妻留下来的。”
“怎么可能啊,陈勋庭就没结过婚,我爸跟陈家老爷子以前认识,要是结婚,肯定会请我爸过去。”
“万一是没办婚礼呢?”顾清树忽然眼睛一亮,怪笑道:“也可能,是外面的私生子。”
孟婉清秀的远山眉蹙在一起,有些介意:“别这么说两个孩子,说不定是陈家好心收养的。”
顾清树仍旧怪笑着:“要是收养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说,我看啊,就是私生子,还是见不得人的那种,说不定亲生母亲来历不好呢。”
孟婉抿抿嘴,眉头紧皱:“可能是出于保护孩子的想法吧。”
“你啊,就是太天真了。”
似乎是察觉到孟婉的情绪不好,顾清树转而又笑道:“天真的可爱,我就喜欢你的可爱。”
孟婉闻
言,脸就红了,刚才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被赶走,终于笑了出来。
她耳边的银色耳钉,也在发丝间隐隐绰绰的显露出来。
“你就会油嘴滑舌逗我开心。”
“我说的是事实呀,我的婉婉简直就是沪市最漂亮的女人!”
孟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故意不去看丈夫。
也因此,没看见丈夫夸她的时候,目光看向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梳妆台前,那装着首饰的小匣子。
-
夜色朦胧。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金桥街道彩灯巷子。
陈老爷子老两口从医院回来,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让小王先先去了一趟陈宏伟家。
“小王,辛苦你再跑一趟,把家里的陈文杰跟周姨都先接到我们房子里。”
“诶,奶奶您客气了,我这就去。”
陈老夫人仍旧继续叮嘱:“让他们带着东西,这段时间文星不回家,勋庭估计也得忙厂里的事儿回不去,跟他说在我那儿住一段,我来照顾他些日子。”
“知道了,我把他送过去以后再过来接您。”
目送小王离开,陈老爷子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夜深了,陈宏伟却并没有睡,他灯都没开,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的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已经放坨的葱油面,陈宏伟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老夫人把灯打开后,陈宏伟这才回神。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陈铁军瞪了一眼陈宏伟:“你还好意思问,那小兔崽子呢?”
陈宏伟叹了口气,“今天闹这一通,回来我训他了两句他又哭了好一会儿,饭也没吃就睡了。”
“罚了没?”
陈铁军说话向来长驱直入,语气又冷又硬,要是孩子在旁边,恐怕当场就得吓哭。
这架势,陈宏伟最是熟悉,小时候他们兄弟三个就是在父亲这样的训斥下长大的,哦,还要多一个孙子辈的陈勋庭。
陈勋庭这孩子小时候吃得苦,可能比他们兄弟三个还要多。
“在医院被胜利扇了两巴掌,回来后我本来想罚他手板,但是看他哭的都快没劲儿了,就想着还是等明天了再说。”
陈铁军蔑了眼自己这个儿子:“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
陈宏伟连忙解释:“陈松柏这次犯这么大的错,我肯定不会饶了他,可这毕竟是自家孩子,今天他刚经历过生死,我怕他心理承受不住,所以想着改天,爸,我还是有原则的,不会随便了事。”
“原则?哼,你想怎么处理?”
“家法。”
“我的家法,还是你的家法?”
陈宏伟:“……”
他的家法说来了就是打手板,陈松柏这些年手心没少被打,他性子焦躁又顽皮,有一次手心都打出血来了。
结果就是,第二天陈松柏就把状告到了林坝上,老二媳妇儿电话里哭着说她不容易,不能亲自养孩子,希望他们老两口别对孩子那么狠。
可要是老二媳妇儿见识过陈老爷子的家法,恐怕别说哭了,当场昏过去都有可能。
“当然……当然是我的。”陈宏伟犹豫着小心开口。
“老子就知道你就这点出息了!”
陈铁军怒目瞪过去,压力之下,陈宏伟险些呼吸不上来,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陈铁军十六岁参军,戎马一生,家里孩子犯了错,比对待被俘虏的敌人都狠。
想当年陈勋庭的父亲大哥陈先进因为没完成父亲设置下的体测训练,被罚跪红砖头跪了一天一夜,白天不给吃饭还拿皮带抽了五十下,放到现在,那都得安插个什么虐待儿童的罪名。
可陈铁军并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任何问题,他有自己的惩罚标准,而且他的脾气,就连成年的陈勋庭都打的下去,要是陈松柏放到他手里,可能半条命都没了。
“爸,我也是没办法,按您的标准来,这孩子得没命。”
“你没命了吗?”
陈铁军脾气又上了头,“我看你们哥儿仨不都好好地活到现在?况且他犯的错误可不是你们小时候那么简单,这可是关乎了三条人命,人家司机被连累受了无妄之灾,还有那车货,勋庭那边又得白搭进去多少人情多少精力,还有那炼钢厂的工人……”
陈铁军越说越气,手里的拐杖直接敲到了桌子上。
‘啪’的一声,茶杯倒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诶哟。”陈老夫人皱着眉,“陈铁军,你还当自己是年轻的时候?都马上八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动这么大的气,该怎么罚,你就好好说,别动不动的就挥你那根破拐杖。”
“爸,您消消气。”陈宏伟也劝:“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炼钢厂还有沈同志跟货车司机,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陈铁军喝了口陈老夫人递过来的茶,喘着粗气:“我告诉你陈宏伟,你这孙子,要是这次还不好好惩治,下次还有你罪受!”
“爸我也生气,我当时就恨不得打他一顿,可……可不能按您的家规办,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在您手里过不了一遭。”
“怎么?你现在对我有意见了,你们三个当初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还有勋庭,不照样当厂长,比你们几个都有出息!”
“……那大哥呢?”
陈宏伟为了保住孙子,不惜冒着自己被打的风险,咬着牙继续说:“大哥当年消失,难道就没有您逼迫他的原因,现在大哥是生是死咱们都不知道,您难道没有后悔过?”
闻言,陈铁军当即不说话了,刚才晶亮的眼神一瞬间浑浊下来。
陈老夫人也皱了皱眉,瞪了一眼陈宏伟。
陈家老大陈先进是个不能提的禁区。
陈家三兄弟,小时候挨打最多的,就是陈先进,身为老大,陈铁军对他要求本就严格,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将来也参军做一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