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别——”向遥本来缩在被窝里一言不发,听见他这个说,赶紧打断,“别点灯……”
  聂百川闷笑,大步走到床边,看着黑暗中那一团朦胧的身影,问道:“怎么了?”
  向遥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她害羞呗,咋了,还要刨根问底?
  她不说话。
  聂百川挑了挑眉,倒也并没有执意要去点灯。
  小姑娘的心思好猜得很,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不顺着她的意思,没准这床他还上不去了。
  利索地脱掉上衣,他光裸着上半身掀开被子上了床。
  感受着一大块儿健壮的躯体躺在了自己身边,向遥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没成想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微凉的肌肤,惊得她“啊”地小声叫了一声:“聂百川,你没穿衣服!”
  聂百川捉住她的手,沉声道:“嗯,刚脱了。”
  向遥的脸红得快要煮熟了,她又喊了声:“聂百川……”
  聂百川不答,猛地翻身倾覆在她的上方,两条遒劲有力的胳膊撑在她耳畔,抚摸着她的脸颊,耳垂……
  熟悉的亲吻绵密细腻,织造成一张用爱意交错而成的温柔陷阱,将向遥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令她浑身都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无。
  聂百川一手插入她发间,掌住她的后脑勺,轻轻叼着她一侧的耳垂,反复吮吸咂磨,激得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只觉得耳朵又痒又麻……
  “痒……”
  向遥轻轻推了推对方,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柔软而娇媚,引得聂百川喉结微微滚动,目光也深邃幽暗起来。
  “遥遥。”他喊了一声。
  不等向遥回答,他已经重新贴近了她,唇与唇亲密相触,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唔……”
  向遥又产生了那种有些不能呼吸的感觉了,她不由得微微张开嘴唇,却立刻被聂百川感知到,还来不及呼吸一口空气,便被他的舌头灵活地侵入,意味十足地触碰、流连。
  良久,在向遥头脑昏昏的时候,他衔住了她的舌尖,微微用力,激得紧紧闭上眼睛的可人儿措不及防地轻哼一声,再紧紧拥抱住她,感受着对方迅速上升的体温。
  每当这种时候,向遥就感觉到聂百川平时隐藏得很好的控制欲都悉数释放了出来。
  他轻柔地掌控她的脖领,不容置疑地引导她配合自己的亲吻,唇舌追逐之间,似玩弄,似渴求,又温柔,却强硬。
  这一切都让向遥忍不住沉溺,她目色迷离地跟随着他的节奏呼吸,轻吟……
  直到她连头发丝儿都软绵绵的,聂百川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喑哑着声音俯身在向遥的耳边轻声问道:
  “遥遥,可以么?”
  向遥微微睁开双眼,在黑暗中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她却莫名觉得他就像一头荒原中的孤狼,而她,毋庸置疑,即是孤狼锋利的爪子下,柔弱可怜的猎物。
  此刻,猎物被勾引,被蛊惑,被震慑,忍不住臣服,忍不住献
  祭……
  “聂百川……”她情不自禁地唤道。
  聂百川轻啄了一下她果冻一般柔软的嘴唇:“叫川哥。”
  向遥抿了抿唇,嘴唇被吮吸得麻麻涨涨的,她总是忍不住舔,在羞赧中,她乖巧地喊:“川哥……”
  “乖,”聂百川再次问道,“遥遥,交给我,好吗?”
  向遥闭上眼睛,缓缓点了下头,于是在下一刻,猎物被孤狼狠狠叼住,肆意撕咬——
  烟花炸开又熄灭,万物沉睡又苏醒,鱼跃出水面,鳞片闪闪发光,娇美的花瓣展开,似远古神秘部落的图腾……
  血液在身体内疯狂奔涌,大脑一片空白,黑夜成了沉默的帮凶,默不作声地为野兽的狩猎助威,直到猎物奄奄一息。
  黑暗褪去,黎明将至。
  一切归于平静,重新迎来新的一天。
  ……
  向遥再次听见屋内传来窸窣声响的时候,已经不知今夕何夕。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迷蒙着找手表,枕头下面没翻到,于是问:“什么时候了?”
  聂百川正从书桌上拿东西,闻声扭头看向她,眸中带着笑意:“四点半。”
  “啊?”向遥猛地清醒过来,瞪大眼睛,确认道,“下午?四点半?”
  自然绝对不可能是凌晨四点半了,那会儿她还没有睡觉呢……
  想到这事儿,她在被窝里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果然某个地方有些不舒适。不仅如此,浑身都有些酸疼,跟连夜爬了座山似的。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瞬间充斥在整个脑海,向遥又不可避免地从脖子一路爆红到脸上。
  也太、太过分了……
  聂百川,平时人模人样的,在床上,他可真不是个人哪!
  向遥咬咬牙,板着脸,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理聂百川了。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了嗖嗖的凉意,都不用往下看,她也意识到自己正不着寸缕了。
  一道视线有如实质般投射过来,向遥猛地抬头,恰好与某人的视线相撞。
  “看什么看!”她恼羞成怒,睁大眼睛,佯装出很凶的样子。
  聂百川挑眉,目光更加放肆的在那片白腻中点缀着点点红痕的肌肤上流连,颇为轻佻地说道:“我是你男人,有资格看。”
  向遥哽住,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中,不准备就这个问题跟对方进行深度探讨。
  她心里急着呢,哪有人一觉睡到下午的,岂不是人人都晓得他们夫妻俩昨天滚床单滚得昏天暗地了?
  向遥撇了撇嘴,找自己的衣裳,没找到,她不客气地问道:“聂百川,你把我衣服放哪儿了?”
  聂百川一边给她拿衣服,一边说道:“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向遥:……
  昨晚自从她叫了一声“川哥”,后头就被这人用各种方法逼着喊哥哥,她到现在都不忍直视这个称呼了,不叫他畜生就不错了,聂百川居然还有意见?
  哼。向遥拥着被子,不搭理他。
  聂百川拿着衣服近前,他坐在床沿边,一把将向遥扯过来揽在怀中,捏了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用极具磁性的嗓音哄道:
  “乖乖,叫哥哥。”
  向遥好不容易褪去的红瞬间重新蔓延了上来,被捏住的耳朵跟着火了似的,又热又烫,被唇舌含住的麻痒感仿佛是才发生的似的,令她缩了缩肩膀,两片锁骨随之凸显出来。
  “聂百川!别闹了,把衣服给我,你出去!”向遥掩饰住窘态,用力推他,色厉内荏道。
  聂百川闷闷地哼笑一声,觉得小姑娘故作淡定地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但他还是决定不得罪她了,稍微逗一下还好,要是过分了,他担心这只小猫会伸出爪子挠他。
  他的胸膛上、后背上,可都依然展现着她的战绩。
  “好,我出去。”
  聂百川眸中满是笑意,在向遥的瞪视中走出了房门,并贴心地关好了门。
  向遥嘟着嘴,等门彻底关上了,她立直的上半身才猛地委顿下去。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只觉得上面依旧停留着某人指腹上微微的粗糙感。
  良久,她红着脸蛋扯过自己的衣服,逐一穿上。
  起来后,她掀开被子,强忍着羞耻准备将昨晚因为胡闹而肯定留下不少印迹的床单给扯下来换了,却发现床单已经不是原来那张了。
  嗯?向遥都疑惑了。
  这床单不是她换的,那就肯定是聂百川换的,但是她一直都好端端睡在上面呀,这人是在啥时候换掉的,她咋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甚至她昨晚最后都没有多少意识了,此时浑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肯定也是聂百川的功劳……
  哎,向遥已经麻了。
  虽然她不断地告诉自己,结婚了嘛,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正常的,谁家结婚不运动啊?
  再说了,她一个现代青年,啥场面没看过?
  但是吧,说是这么说,真当事情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羞耻感还是挥之不去。
  比如现在,一想到要是别人路过她家,或者是有个什么事情到家里来串门,一眼就瞅见了晾在院子里的床单,她就觉得脸上格外地热。
  可恶!
  向遥铺好床叠好被子,走出房门,聂百川正端上来一碗饭,说道:“先去洗漱,饿了吧,菜给你留着了,先吃一点填填肚子。”
  昨天的酒席多做了些菜,保存在厨房没端上桌,聂百川回锅了几样,简单又不算简陋。
  至于桌上的,那就没得剩了,这年头人人都有一个好胃口,只怕没吃的,不怕分量多。
  向遥想说不饿,但是她的肚子已经先一步十分不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让她不得不赶紧去洗漱了。
  也是,这一晚上运动量可谓是十分大了,睡着的时候感受不到饿,醒来了之后能不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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