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博弈 第58节

  “不用洗,之后一起洗。”热气喷洒在耳畔,带来酥麻阵阵,她听见他继续说,“你在抖?别怕,我没都脱了,留了一件。”
  他并未继续动作,只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在给她时间适应。
  现在刚过八点,遮光窗帘掩住了外面的华灯阑珊,休息室像是一个被封锁的独立空间,望不见外界,也望不进里面,这里只有一对呼吸灼热的男女。
  安全又私密。
  姜希芮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接着后悔涌上心头,她刚才的行为真是丢脸极了。
  为什么要害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而且既然是她提出来的,她就要占有主动权。
  姜希芮从男人的怀抱中转身,两人变成面对面。
  可实际上是……姜希芮只能对上他的胸口。
  踮起脚尖,将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往下拉。
  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差之毫厘、似碰非碰。
  “周行之,吻我。”她命令道。
  周行之低敛着眉,盯着那张红润嘴唇,声线被欲.望包裹,喑哑到极限:“这样不累吗?我来帮你。”
  华伦天奴灰色丝绸面料被卷起,如帷幕上卷露出内里分明。
  可是并不分明,还缠着一层灰色的纱网。
  姜希芮被他陡然抱起,不禁发出惊呼,是软到发颤的娇嗔。
  双腿被他架起悬空,身后倚着墙。
  周行之挤身其中,双手握着被烟灰色丝袜包裹的两条细腿。
  他很早就想这样毫无忌惮地触碰这层丝网布料,从谈判桌前重逢她假意晕倒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惦念这层灰色纱网,这双腿。
  两人视线在这样的姿势下持平,他举着她,将她夹在他与墙面之间。
  强势桎梏,让她眼中只能有他。
  男人的喉结上下激烈地滚动,欲.望不再克制。
  炙热呼吸相触持续升温,终于两张唇瓣难舍难分,碾转不停。
  姜希芮觉得她快要疯了。
  这一天实在是魔幻超现实,前一刻她还将他当作敌人,警惕提防,下一秒她却和他相拥在一起,唇齿相贴。
  混乱喘息,情.欲迷蒙了理智,她有些分不清敌人和情人,好似卧底细作在舍身于敌方首领。
  这让她莫名点燃斗志,试图争夺亲吻的控制权。
  然而细软小舌是争不过的,她的呼吸被剥夺,唇舌不再是她的,无力反抗,被他反复戏弄。
  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她艰难地推开男人的头。
  修长天鹅颈仰起,随着喘动起伏不定,看起来孱弱好欺。
  周行之将唇贴在上面,游走描摹着细长轮廓,从脖子到下巴。
  “嗯嘤,求你,别。”
  软白小手遮住了留恋不止的唇。
  姜希芮努力平复呼吸,争不过,逃不掉,她选择示弱换得一份怜惜。
  识时务者为俊杰,细作委身敌方首领的示弱不丢人,这是策略,是谋算。
  她嘟着被他亲到发红发肿的唇,眼巴巴望着他,软声求着他:“周行之,我还小,你要让着我。”
  周行之亲了一口软嫩手心,惹得女孩将手缩了回去。
  他低头目光意味不明地落在起伏不定的白软上,沉声开口:“不小了。”
  隔着布料贴着他的胸口,很有分量。
  “周行之,你混蛋!”被戏弄的姜希芮抬手招呼他的后背。
  男人不要脸地笑了一声,接着向上颠了她一下,哄着她:“乖,夸你呢,这事可不混蛋。”
  说着,迈开长腿走向那张被花瓣淹没的床。
  “周行之,你不准欺负我。”女孩声音软糯中带着害怕,楚楚可怜,却不知这种腔调的求情是在火上浇油。
  “不是欺负,没事的,不怕。”
  “先说一下,我是第一次,cici多担待。”
  接着,天旋地转,她被抛落到床上。
  稠艳红色花瓣荡起波纹,掀起再落下,遮住了纠缠不休的两人。
  赤诚相待,亲密无间。
  ……
  周行之觉得他快要疯了。
  灰色丝绸被他剥去,雪肤贴着红色玫瑰莹白到发着光晕,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在他身下,和他一起颤抖喘息。
  莫名地,他感到一股带着喟叹的迷茫,一直以来他对姜希芮有种说不清的朝圣心态,那是圣地,是不可也不愿亵渎的象牙塔。
  而现在,白塔落入红尘,神女被他拉下神坛。
  他用身体去描绘她,用手用唇用一切他付诸热情的血肉去描绘她,他在颤抖,他在惶恐。
  浅小麦附上软白玉,玫瑰花瓣在缠叠中翻涌。
  姜希芮用手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到指节发白,宣泄着酥麻堆积。
  抬眼望着上方的周行之,目光涣散不明。
  男人平日里深邃矜贵的眉眼此时沦陷于情.欲无涯海,带着几分让人心软的无望和脆弱。
  他抖得厉害。
  姜希芮忍不住伸手托住他的脸,描摹他的眉眼和鬓角,似安抚似鼓励。
  然后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周行之,我爱你。”
  “嗯哼。”哑透了的一声闷哼之后,峰回路转,势如破竹。
  那一刻,周行之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满足,一种想落泪的灵魂战栗。
  因为身体相融,因为那句“我爱你”。
  他附身,用额头蹭着发抖的女孩,吮了下她的唇瓣。
  接着开始编织随着欲.望起伏的网。
  ……
  荷尔蒙激荡过后,满室旖旎。
  姜希芮蜷缩在男人怀里,不愿动弹。
  身体很累,精神却很清醒,如梦似幻。
  “还好吗?我们去洗澡好吗?”周行之嘴唇贴着她的额头,手捧着她的脸,低声喃喃问她。
  “唔,不想动。”这一声软得磨人,骨头都要酥掉。
  周行之克制地滚动了下喉结,怀里的人又烫又软,一身的香汗淋漓,滑腻粘人,像条搁浅的美人鱼。
  向来引以为豪的意志力岌岌可危,周行之不动声色调整呼吸,试图压下再起的念想,不想在小姑娘面前闹笑话,像个愣头青似的。
  咳了咳,清了一下喑哑的声线,努力做到语气平淡:“咱们聊聊天好吗?”
  “你想聊什么?”
  “随便聊聊,对了,领证之前,跟我去见见我爸妈好吗?”
  姜希芮撑着他的胸口抬起头,清亮的一双杏眼带着些事后的恍惚迷离,像是在人间初来乍到的小精怪,懵懂却又大胆外放。
  小猫妖眨了眨眼睛,声音软糯勾人:“一定要去吗?”
  周行之哄着她:“不想去吗?我爸妈人很好的,不用怕。”
  姜希芮重新趴回原来的窝,扣着手中的小红点,完全不顾身旁男人的感受,变着法儿磨人。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嗯,你知道的,我爸妈可能不会来,所以我担心他们可能会觉得我们家没有礼数,就不太想见。”
  女孩娇声娇气地絮叨着,小可怜的模样让人想答应一切,只要能顺着她的心意。
  周行之就是这样做的。
  他叹了口气,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无条件让步:“不想见就不见,没事的。”
  姜希芮蹭了蹭他的手指,抿唇想了会儿,开口说道:“还是要见的,我只是……算了不说了,可不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去呢?”
  “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愿意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
  姜希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手中的目标变了,放弃了小红点,换成去勾弄那个她没有的大喉结,好奇得要命。
  是真要命。
  周行之连忙捉住那只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继续聊天大法。
  “cici,你为什么叫姜希芮,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被收了武器的小猫妖并不恼,她选择用额头去蹭着另一个小红点,漫不经心地回答男人的问题:“我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很弱,爷爷怕我活不过,就取了一个小草的名字,所以叫芮,希是字辈,我这一辈是希字辈。”
  周行之听完怜惜得搂紧了她,不再阻止她磨人的行径,想蹭就蹭吧,她开心就好。
  “那你呢?你的名字是怎么取的呢?”
  “哦,是我妈取的,她想让我少说多做。”
  姜希芮:……
  真直接,也真像他,一个天赋与努力并存的天才实干派。
  “对了,你对我可以换个称呼吗?叫全名太生疏了,来,叫一声行之哥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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