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根据库拉索的汇报时间，爱尔兰已经进入东都铁塔十三分钟了。
  解决一群警察和凶手，回收存储卡，这份时间足够了。
  再拖下去的话……
  耳麦里传来了高木涉救出真松本清长的情报。
  ……警视厅已经知道松本清长是假的了，他们调动了机动队前往东都铁塔。
  对付刑事部的警察还好，可面对受过专门训练的一群机动队，爱尔兰不一定打得过。
  如果爱尔兰在一群警方面前暴露，那她再怎么酌情，也不能留下他的命了。
  “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
  光熙又打了一个电话。
  “库拉索，把东都铁塔的灯关掉。”
  今晚的云层很厚，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想要直升机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东都铁塔的霓虹灯必须熄灭。
  得到回复后，光熙瞥了眼操控杆上微颤的手，目光逐渐上移，普拉米亚把前额的发全部向后梳，没有留下任何遮挡视野的碎发。
  金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头，看起来很好捏。
  “出发吧，芙琅明。”光熙说。
  第234章 卢西因就是个杂鱼。
  东都瞭望台被玻璃封锁，爱尔兰正在和柯南玩捉迷藏的生死游戏，全神贯注的两人都没有听见来自天空的轰鸣嘈杂。
  角落的赤井秀一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躲藏点。
  爱尔兰没有着急的模样，还有意兜着圈子，放任小朋友这么跑。
  被爱尔兰打倒的警察是能够参加联合会议的各地警部，职位不低，他们的部下和上司联络不到本人的话，很快就会派来增援。
  届时，只要堵住东都铁塔的出口，爱尔兰就是瓮中之鳖。
  赤井秀一放缓自己的心境，只以观察者的平和态度，注视着爱尔兰和柯南。
  组织的那群家伙一个个都是神经过敏的病患，只要他泄出什么情绪气息，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存储卡也从犯人身上拿到了，只是一个小朋友……即使他有着高中生的头脑，受限于孩童的身体，小朋友牵扯不了爱尔兰多久。
  所以爱尔兰迟迟不撤退的原因……
  白天是阴天，阳光透不过云层，到了晚上，气温降低，加厚的云层正是绝佳的掩护。
  倏然，东都铁塔的灯光一层层熄灭！外围的霓虹展览灯也失去电力供应，这层瞭望台顿时陷入黑暗之中，只能凭借低处楼层的一点灯光拨开黑幕。
  爱尔兰了然，接应他的人来了。
  卡-52适应全天候、全天时作战，由于多了一个驾驶位，它的升限和爬升率相较于卡-50有所下降，但它依旧保持了卡-50的机动性和防护性能。
  “咔嗒嗒嗒嗒！”
  普拉米亚打开探照灯，刺目的白光让爱尔兰眯起了眼。
  卡-52前部安装了夜视仪，瞄准头带有激光测距仪和目标指示器。只是浦思青兰还不习惯直升机的自带仪器，她更相信手里的枪。
  浦思青兰右眼对准了瞄准镜。
  光熙摘下连着高木涉身上窃听器的耳机，拨打了之前未接通的电话。
  这次爱尔兰接了。
  “爱尔兰。”光熙压低声音。
  一个身影从遮蔽处走出。
  液晶屏上显示出一个淡金发的魁梧外国男人，他正站在东都铁塔的外部，红色金属廊桥分布在周围，一直向上延伸。
  「你是，卢西因？」
  浦思青兰也看到了他，“那就是爱尔兰？”
  “是的。”光熙答了一句。
  “存储卡，拿到了吗？”
  “啊。”爱尔兰的口头态度不怎么好，不过他还是配合的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薄薄的存储卡，对着直升机展示道。
  驾驶座的普拉米亚悬停了直升机，往地面俯了一眼，“卢西因，熊猫来了。”
  光熙：“……”
  什么熊猫？
  “熊猫，panda，我很喜欢这个动物呢。”浦思青兰接了一嘴。
  日语的巡逻车发音取自英文——patrolcar，片假名的读音像极了pandacar——熊猫车，所以有些地方会把日本警察称作熊猫。
  警察来了，得快点解决。
  “爱尔兰，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不合作就不合作，光熙本来也不适合与别人强行组队，她是无所谓的。
  光熙这边不声不响，如果任务顺利完成，那一位也能对爱尔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爱尔兰脱离了组织的计划，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一个代号成员行踪不定，他要是背叛的话，即使一个晚上的时间，泄露出去的情报也是数不胜数！
  尤其爱尔兰从小在组织长大，应该从皮斯克那里听过不少组织的事，他知悉的信息，可不是一个普通代号成员（比如基尔）能比的。
  所以验证爱尔兰的忠诚很重要。
  这是个致命的回答。
  如果爱尔兰没有给出正当的缘由，并在事后进审讯室接收调查……今天，爱尔兰这个代号，要空出来了。
  「那天晚上？卢西因，你指的是哪天？」
  他知道卢西因在说什么，昨天晚上他潜入了帝丹高中，试图提取工藤新一的指纹。
  可惜，没有结果。
  而爱尔兰常年在国外，光熙跨世界做任务时也没和他有过交际。
  爱尔兰不知道卢西因在组织里的地位。之前他几番拒绝了卢西因的要求，也没得到什么惩戒和警告……他认为卢西因的地位在他之下，只是那一位派来接应、辅助他的人员。
  他做出了错误回答。
  光熙轻拍了一下浦思青兰的肩，示意做好开枪准备。
  浦思青兰按下一个键，直升机的射击口打开了。
  枪口从其中伸出，对准了爱尔兰。
  彼时的爱尔兰还被强光刺着眼睛，根本看不清直升机的模样，更看不清探出的枪口了。
  “向前，我对比一下。”
  听着手机里的男声没多追问，爱尔兰笑了一下，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卢西因就是个杂鱼。
  他配合地把存储卡向前移了一点。
  浦思青兰苦恼道：“能不能让他举起来一点，这样不能一枪打掉存储卡和右眼。”
  普拉米亚不懂浦思青兰对右眼的固执，“史考兵，任务优先。”
  杀人还要挑子弹打进去的位置，真是太任性了。
  “可以吗，卢西因？”浦思青兰不会听普拉米亚的话。
  光熙浅浅点了一个头，也不在意狙击的浦思青兰能不能看见她的动作，“抬高一点，对着夜视仪的镜头。”
  爱尔兰啐了一声，明白验证存储卡的重要性，也没开口抱怨。
  “怎么样？”光熙问。
  “能打中。”浦思青兰答。
  「啊？」爱尔兰发出一声疑惑的询问。
  “动手。”
  “砰。”
  在直升机的螺旋桨的轰鸣下，步枪的声音都变小了。
  一颗子弹射向了举起胳膊的魁梧男人，在破坏了存储卡后，牢牢贯进了爱尔兰的右眼！东都铁塔的红色金属墙溅出了真正的血色。
  “！”柯南震惊。
  手机从爱尔兰的手上飞出，浦思青兰呼吸不变，冷静地拉栓换弹，对准跌落在金属廊的手机又是一枪。
  光熙低头，给那一位和库拉索编辑邮件。
  让库拉索撤离，汇报爱尔兰的死亡。
  “……卢西因，还有人。”普拉米亚从夜视仪上看到了爱尔兰后方的移动影子。
  浦思青兰的步枪还没收回射击口，闻言，她的右眼重新聚焦于瞄准镜。
  普拉米亚调转方向，直升机微抬，把夜视仪的镜头对准了瞭望台的内部。
  “是赤井秀一。”浦思青兰微微蹙眉。
  普拉米亚对赤井秀一兴趣不大，但她很乐意试试卡-52的机炮！
  “今天不行，芙琅明。”
  “诶——？”普拉米亚显然不想放过试武器的机会，拖长的声音暗含埋怨，“结果我只是个司机啊！”
  “警察要上来了，撤退。”
  其实重点不是警察，是自卫队的直升机也要来了。
  还有……
  这层是东都铁塔的瞭望台，用卡-52的机炮扫射的话，这层观星瞭望台都得重建了，东都铁塔至少关门数个月。
  库拉索关闭了电源，但这几分钟，也足够警察们爬楼爬上来了，普拉米亚坐在驾驶座，不可能看不见。
  操纵杆都在手上了，却不能开轰……普拉米亚不甘道：“好吧。”
  卡-52离去了。
  赤井秀一观察着直升机的影子，想看看它在哪里降落。
  出来的匆忙，他没带狙击枪，只有一把手枪。真要打起来的话，他这口径的子弹连武装直升机的防弹玻璃都打不破，更别提蜂窝状的油箱了。
  如果对面开启了扫荡模式，不止是小朋友和他，下层的那些警察，全得交待在这里。
  “赤井先生！赤井先生！”小朋友拖着一个魁梧的成年男子，踉踉跄跄地向他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