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互相给着对方温度。
  楚京枝一声叹息,呢喃着:“念念。”
  乔念被叫得丢了魂儿。
  “可怜的念念。”
  楚京枝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轻。
  乔念忘了自己正身处何处,本能地寻找楚京枝的唇。
  “就这么喜欢温柔的女人?”楚京枝忽然冷声问。
  乔念骇然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楚京枝的脸冷若寒冰:“乔大小姐,听温柔的女人跟你说两句话,魂儿就没了?”
  “……”
  被钓鱼执法的乔念万念俱灰。
  北岸酒店一九七房。
  楚京枝将外套甩在沙发上:“衣服脱了,全脱!脱完站在原地等我。”
  乔念独愣愣地站在门口,渐渐听到浴室里传来洗澡的水声。
  乔念垂眸脱去外套,将她和楚京枝脱下的外套都挂起来,锁门,拉窗帘,开一盏半明半暗的橘红灯光。
  听话。
  乔念很听话。
  楚京枝从浴室里穿着真丝浴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乔念听话地站在原地。
  楚京枝手心里是浴后身体乳,走到茶几前,抬起左脚踩在茶几上,不紧不慢地揉开手心的身体乳,俯身涂抹腿部,从小腿逐渐向上,边眯眸打量听话的乔念。
  乔念玉白的肌肤冷得颤栗,她能看到。
  或许不是冷的。
  乔念依然闭着眼。
  楚京枝按摩着涂抹完左腿,又按摩着涂抹右腿,房间里只有楚京枝自己摩擦自己皮肤的声音。
  忽然楚京枝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声音清脆又潮湿。
  第85章 一更
  这个声响……
  乔念无意识停住了呼吸,咽口水。
  乔念双睫颤抖得厉害,紧闭的眼睑也在动,想睁开眼睛看看。
  但不敢。
  她此时心里已经被羞耻感塞满。
  空气里盈满了楚京枝洗过澡的香味,而她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过来,又去了酒吧,又脏又臭,还被要求以这样的姿态站在这房间里,让她局促不安。
  “眼睛睁开。”命令的语气。
  “……”
  似曾相识的一幕,就在前几天。
  乔念缓缓睁开眼,全身再次刹那绯红,但比上次更红,更似醉酒的酡红。
  面前的楚京枝正在涂抹身体乳,双手抹到了脖颈,仰着脸,一下下缓慢优雅地涂抹着。
  穿一身酒红色的真丝浴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半边衣襟已经敞开,一片嫩白。
  “看什么呢?”
  乔念立即闭上眼。
  楚京枝走到乔念面前,欣赏乔念完美的体态,肌肤,曲线,挺拔,纤细,白皙,饱满,清香。
  “刚刚在舞池里怎么舞的,乔大小姐,再舞一遍?”楚京枝伸手触到乔念的腰。
  乔念的腰瞬间一苏一麻,腿软,晃了身体,勉强站稳。
  楚京枝勾了下唇,收回手:“站好。”
  这大概已经是乔念能忍耐的极限了,脸红成这样。
  真逼乔念舞起来,怕是要跟她掉小泪珠。
  还有半边肿脸——完美的全身上下唯一有违和感的地方。
  楚京枝没再为难她:“坐下,坐到沙发上。”
  乔念睁眼,垂眸,没动。
  “嗯?”
  “……不知道干不干净。”
  楚京枝看了眼沙发,确实,虽然她跟经理安排过房间全面消毒干净,保洁也用了沙发布艺清洁机清洁过,但公用酒店的沙发,确实不该让乔念这样直接坐下。
  楚京枝转身进浴室,拿了条她自带的浴巾扔给乔念,乔念接住,松了口气,铺好在沙发上,并着双腿坐下,大气不敢喘。
  楚京枝涂完润肤身体乳转身去卧室,提了药箱到乔念面前,抓住乔念的手腕,二话不说铐住乔念的双手高举在头顶:“举着,不准放下来。”
  乔念仰头剧烈呼吸,肋骨因抬手而清晰地突出来。
  “我温柔吗?”楚京枝俯身拍乔念没肿的右脸。
  “温……柔……”
  “你果然喜欢温柔的?”
  “……不喜欢。”
  “你上一句话不是还说我温柔吗?现在又不喜欢温柔的了,你的意思是不喜欢我?”
  “……”
  乔念仰脸看楚京枝:“我喜欢你。”
  楚京枝:“放屁。”
  “……”
  “我温柔吗?”
  “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你不是很知道我不温柔吗?”
  “……对不起。”
  这么直着身子弯腰太累,楚京枝想坐到乔念腿上,又觉得便宜了乔念,向后坐到茶几上,双腿叠搭,右手肘撑着膝盖往前探着身子托腮看乔念。
  “对不起什么?”
  乔念别开脸深呼吸。
  “说,我等着呢。”
  乔念低头:“对不起一次又一次伤害你,让你难受……京枝姐,真的对不起。”
  乔念眼睫闪动,鼻子发红,快要流泪的模样。
  楚京枝:“……你别跟我装可怜,你打电话叫罗绫来找我,坏我好事的时候,你可一点都不可怜,还可恨得很。”
  乔念:“……”
  楚京枝咬牙切齿地瞪乔念:“嘴张开,我看看。”
  乔念嘴闭得很紧。
  楚京枝偏头看乔念的左脸:“真是小姨打的?”
  她不信小姨会动手打双亲已经过世的孩子。
  乔念低头:“不是。”
  “嗯?”
  “上火,牙疼。”
  “……”
  “小姨知道你这么利用她跟我使苦肉计吗?”
  乔念此时已经觉得很没有脸面了,摇头:“不知道。”
  “吃药了吗?”
  “吃了……消炎药和止疼药。”
  “好用了吗?”
  “还好。”
  还好就是还有点疼。
  但只是还有点疼而已,值得同情么?
  不值得。
  楚京枝打开药箱,避开信息素提取器没露出来,拿出那根流苏鞭扔到旁边。
  又拿出一支蜡烛点燃,拿在手里晃动。
  “先是把罗绫叫来搅我好事,后是今晚骗我,五宗罪了乔念。”
  楚京枝喝了酒,可以控制自己的理智,但控制不了不让自己在燃烧的火光前出现酒后的媚态,她似笑非笑地挑眉看着乔念,在乔念的眼里便成了撩拨。
  火光前的美艳玫瑰。
  乔念垂下眼不敢看,她双手还举着。
  一滴蜡油抵在了乔念的膝盖上。
  乔念腿一抖,猛地别开脸,额头贴上手肘弯,急切地呼吸。
  楚京枝眉头一凛:“信息素收回去。”
  乔念挣扎:“我忍不住。”
  “嗯?”
  乔念闭眼,信息素非但没抑制住,还又扩散了一些出来,浓度更浓了。
  楚京枝被影响得腿软,脖颈也红了一片。
  “这么兴奋?”
  “……对不起。”
  楚京枝手边正是药箱,撕开片抑制贴,倾身贴到乔念后颈上。
  但只抑制住了信息素不再扩散,空气里还有残存的alpha信息素。
  清冷的雾凇冷杉,正好叫酒后发热的楚京枝很舒服,也很腿软。
  楚京枝的蜡挪到了乔念的锁骨上,倾斜。
  乔念又是全身一紧,喘息加重。
  “温度没那么高,别弄得好像很疼似的。”
  “……”不是疼。
  “这次易感期是几号来的?”楚京枝手里的红色短蜡烛继续向下。
  “一号。”
  “一号?”一号不是在体验冲浪和给她寄行李吗?
  “嗯。”
  “还是在别墅忍的?”
  “……在o市。”
  楚京枝忽然拿起短鞭抽向乔念的腿:“一次说全了,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诚实点,还能给你痛快。”
  放下流苏鞭,楚京枝手腕倾斜。
  乔念忽地仰头,全身颤抖不停,红栗很疼,全身神经都活跃了起来。
  楚京枝抿唇,乔念这样,弄得她口干舌燥的。
  “在机场酒店,给你寄了行李箱后,不舒服去了酒店,让吕菲派人送了屏蔽仪到酒店,忍了一晚,住了五天,熬过去的。”
  乔念说得断断续续,忽而呼吸急促,忽而发出啼咽,楚京枝听得心惊胆战。
  不为别的,为乔念一个人在机场附近熬过了易感期这件事。
  乔念那么怕飞机,怕机场,整日整夜听飞机起飞降落的轰鸣声,在恐惧中度过五天。
  说得简单,两句话便概括了,但在身体和精神都受疼痛与折磨的情况下,每分每秒都会被拉长,是成倍的痛苦。
  试问如果让她在燃烧的大火和浓烟滚滚的旁边待五日,她做不到。
  楚京枝将蜡烛举到乔念眼前,乔念被火光照得避开脸,而楚京枝此时眼中一片水光,鼻子也发酸得她想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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