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然后，森夏铃音看到了自她入部以来，孤爪研磨表情最丰富的一集。
  好吃，但好酸，但是好吃，但是好酸！
  “好吃吧，是不是还很爽快。”黑尾铁朗耸拉眉眼，一脸坏笑。
  孤爪研磨投去幽幽的视线。
  小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森夏铃音：“研磨学长？”
  “嗯，很好吃，谢谢你森夏。”孤爪研磨轻声说，然后扬起嘴角，“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吃吧。”
  黑尾铁朗：哦呼，魔王诞生了。
  这时，森夏铃音突然起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她把保鲜盒给黑尾铁朗：“黑尾学长，麻烦你帮我分给大家，我去收一下衣服。”
  “我和你一起去吧，研磨这个就拜托你了。”
  等到两人走远，灰羽列夫好奇地凑了过来。
  “研磨学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孤爪研磨：“森夏做的蜂蜜柠檬，要吃吗？”
  “吃！”
  灰羽列夫开心拿起第三片柠檬。
  然后，五官成功拥抱在一起。
  “好、好吃，但是好酸！”
  孤爪研磨发出今天第一声笑声。
  “嗯？你们在吃什么？”海信行和夜久卫辅走过来。
  夜久卫辅：“噢！是蜂蜜柠檬，小森做的吗？”
  孤爪研磨点头：“是的，要尝尝吗？”
  “那当然！”夜久卫辅欣然应下，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古怪的灰羽列夫，“列夫你的表情很奇怪啊。”
  灰羽列夫立马摇头：“没有那回事！真的很好吃，学长们快尝尝！”
  从一边冒出头的福永招平也凑过来，三人各自按照顺序拿了一片。
  然后，各自的表情都非静止画面的凝固了。
  灰羽列夫捂住嘴，强忍住笑意，但是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
  “怎么了都聚在这里？”
  山本猛虎一边擦拭脸上的汗一边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犬冈走和芝山优生。
  “嗯？这、这个难道是——”山本猛虎看到蜂蜜柠檬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激动地磕磕巴巴起来。
  “没错，这就小森做的蜂蜜柠檬，尝尝看吧。”夜久卫辅从孤爪研磨手里拿过保鲜盒，递给对面几个人。
  “很好吃的！”
  海信行点头：“是的，非常好吃。”
  福永招平：“酸太郎！”
  孤爪研磨：“噗！”
  “球彦也来一起吃吧。”芝山优生朝手白球彦招招手。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
  …………
  洗衣房内正在整理衣服的森夏铃音抬起头：“我好像听到了山本学长的声音。”
  黑尾铁朗笑着摆摆手：“错觉错觉啦～”
  中午的训练结束后，体育馆恢复了宁静，森夏铃音拿着本子站在器材室内，核对球车里的排球。
  还要检查球网器材等状况，以及医疗箱里的物资是否缺少，如有缺少需要及时补给。
  检查完毕后，森夏铃音没忍住坐在软垫上休息。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待在狭窄的空间里会觉得沉闷压抑，但这种环境对森夏铃音来讲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器材室有一扇窄窄的窗户，只有一缕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在软垫的上方。
  就在这里待到午休结束吧。
  森夏铃音幸福地想。
  她拿出手机，屏幕照出有些过长的刘海。
  啊，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她翻找口袋，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简易理发用品，小梳子和剪刀。
  刘海总是长得很快，定期就需要修理，但是森夏铃音不敢走进理发店，所以在这之前她的理发都是在家里由家人帮忙的。
  但是最近父母都很忙，她本来想忍一忍，但是过长的刘海遮挡视野，已经让她今早直接撞到电线杆上了，不能再挺了。
  她拿出手机搜索教程。
  嗯，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就成了。
  很好，眼睛会了。
  为什么手和大脑完全不配合啊！>x<
  她看着手里的剪刀，给自己打气。
  没事哒没事哒，人不会总是失败的，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加油啊铃音！
  森夏铃音颤抖拿着剪刀，逼近刘海。
  吱呀。
  “嗯？还有人在……”
  黑尾铁朗推门走进来，抬起头的瞬间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白发少女坐在软垫上，一脸决绝将剪刀对准了自己。
  黑尾铁朗脑中进行了一系列头脑风暴，各种漫画和be悲剧桥段都冒了出来，瞬间汗流浃背了。
  “冷、冷静一点，小森！人生还有很多美好啊，不要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啊！”
  只是想剪刘海的森夏铃音：……诶？
  几分钟后——
  “是要剪刘海啊。”黑尾铁朗长长松了口气，语气轻松起来，“哎呀，刚才看到你那么决绝那这剪刀的样子，忍不住想歪了。”
  学长，你到底幻想了什么啊！
  “不过，怎么不去理发店？”
  “啊……”森夏铃音移开视线，头上乌云笼罩，“因为我不敢进去，就、就算进去了，被推销产品和会员的时候我也完全拒绝不了，回过神来，已经办理了会员，并买了一堆用不上的产品了，钱包啊，钱包呜……”
  黑尾铁朗：“……嗯，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黑尾铁朗扫到她手机上的教程，鼓舞道：“不过，有教程的话自己剪也很方便呢！”
  “说、说的也是呢啊哈哈……”
  黑尾铁朗：完了，更消沉了！
  “嗯……”他抓了抓头发，想了想，指向森夏铃音的手机，“我可以看一下教程吗？”
  “诶？好的。”
  黑尾铁朗仔细看了一遍教程，他试探性提出：“小森，我之前也给自己修过刘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森夏铃音就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可、可以吗？”
  黑尾铁朗：“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我相信学长！”
  森夏铃音立马奉上剪刀。
  好大的信任啊！
  头上响起一声无奈地叹息，手掌上的剪刀被人拿起，森夏铃音抬起脑袋。
  “不过，这么信任学长真的好吗？”他脸上是惯有的坏笑。
  森夏铃音怔怔看向他，一副停止思考的样子。
  黑尾铁朗：“这种时候应该再肯定一点啊！”
  黑尾铁朗又仔细看了一遍教程，在森夏铃音面前半蹲下来，他清了清嗓子：“那我要开始了？”
  “嗯！”
  正坐在软垫上的森夏铃音，闭上眼。
  一时间器材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从窗边投射进来的光柱笼罩在森夏铃音身上，为她蒙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每一根发丝都沾染了光芒，看起来毛茸茸的。
  黑尾铁朗垂下眼，这个距离，他甚至能开始细数对方的睫毛。
  深吸一口气，屏退杂念，他的手指轻轻张开又合上。
  细微的‘咔嚓’声在安静的器材室内响起，断掉的发丝落到地上早就铺垫好的手帕上。
  因为是闭上眼睛的关系吗？
  森夏铃音感觉其他感官更加敏锐了，她能清晰感觉到，修长的手指擦过眉骨留下的热度，还有面前人近在咫尺的呼吸，以及专注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她不禁回想起在赛场上的黑尾铁朗，金棕色的眼睛带着冷静与令人恐怖的专注。
  如果对视了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后退，想要逃跑吧。
  现在的黑尾学长也是与那时一样的目光吗？
  森夏铃音搁置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收拢，睫毛轻颤几下。
  “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轻轻摩擦过她的耳廓酥酥麻麻的。
  森夏铃音差点忍不住缩起脖子，睁开眼了，但还是强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没多久，她感觉面前的气息远离了。
  “睁开眼吧。”
  森夏铃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黑尾铁朗把小梳子递给她，上面带着镜子。
  “这位客人请看一下吧。”
  森夏铃音对着镜子照了照，绯红色的眼瞳闪烁着可爱的光亮，既然和教程上的完全一模一样。
  “好、好厉害，黑尾学长你难道是天才？”
  黑尾铁朗噗嗤一声笑了，得意地挺胸抬头：“嘛，毕竟是被后辈给予了这么大的信任，学长当然要尽全力回应！”
  森夏铃音开心地左右照了照，头顶的呆毛雀跃地跳动。
  “等过段时间，再让爸爸帮我修一下头发就更好了。”
  “小森是头发长得很快的类型？”
  “是的。其实我之前还留过长头发。”
  黑尾铁朗手目光一顿，脸上依然是漫不经心地笑容。
  “这样啊，之后是为了转换造型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