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打开,冷荧荧的光映着他凌厉眉眼,他专注看着屏幕,指尖敲敲按按。
  帮她把论文里带修改批注的地方全都改了。
  跟她目前的思路没有太大差异,但是更细致,更通顺。
  于是她顺利开完线上会议。
  导师还挺满意。
  “可以,逻辑理顺了,接着往下写吧。”
  她如释重负。
  关闭电脑,邢屹已经不在卧室。
  去了隔壁书房。
  书案旁亮一盏落地灯,烟灰缸里积了数枚烟头。
  说好要戒,心情一差又开始抽得很凶。
  他夹着烟的手撑住额头,烟雾围绕着漆黑鬓角浮沉散逸,手里一份纸质文件,翻来翻去还是停在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字眼,被烟雾染成虚幻,化作她的笔迹。
  邢屹,我不再爱你了。
  邢屹,我不再爱你了。
  邢屹,我不再爱你了。
  ...
  ——啪!
  文件被邢屹一记猛力倒扣,死鱼一样牢牢贴在桌上。
  他靠着椅背看向天花板,喉结轻微涌动,下颌笼着一层暖光,在锁骨中间投下一片淡影。
  表情莫名烦躁,半晌,他拧着眉心闭上眼,手臂搭在座椅扶手上,指间香烟燃了一半,烟灰簌簌掉落。
  他直接掐了。
  拿起手机,打个电话给林泽。
  “明早叫人来封阳台。”
  林泽没敢问为什么,直接应下来。
  电话挂断,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倒映他脸颊掌印。
  他把手机往桌上一甩,起身,下楼找了个冰袋。
  ...
  凌晨。
  卧室一片昏暗,孟纾语把门反锁了三道。
  蜷进被子里,本想先平安度过今晚,好好睡一觉。可是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静下来侧躺,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
  终于,门锁被拧动。
  她心头一颤,急忙闭上眼。
  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阵淡香从床尾绕过,随后慢悠悠飘过来。
  身后有下陷的重量感。
  被子被掀开,男人径直躺到身旁,热烘烘的温度席卷而来。
  她装睡装到底,窝在床边一动不动。
  屏息凝神间,身体被抱住。他手臂搂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拖了拖。
  全方位的包裹,他下巴搭在她发顶,呼吸落下来,很轻很淡。
  她心一横,决定把他撵下去。
  于是装作睡着时无意识的身体拧动,胳膊肘往后顶了顶。
  邢屹纹丝不动。
  就这么僵持着。
  其实早被他看出来了。
  “打算装多久?”
  “......”
  邢屹平静异常,宽热手掌伸进她衣摆,轻轻按在她小腹位置。
  “再敢动一下,明天这世上就没有孟纾语的存在。”
  他会给她开一张虚假的死亡证明,办一场风光葬礼。
  孟纾语从此消失。
  继续存在的,只有小语。他温柔又鲜活的小语。
  “还动吗。”他轻声问。
  孟纾语攥紧枕头边角,咬牙不语。
  一滴无助的泪水滑落眼角,她鼻梁酸胀,压制着呼吸节奏小声抽噎一下。
  邢屹直接伸手给她擦掉眼泪,有点没轻没重,指腹磨得她眼角泛疼。
  “又哭。”他莫名冷淡地说,“哭也改变不了事实。你这辈子都离不
  开我。”
  一辈子都是他的。
  承受他骨血里的偏执,承受他病态的爱欲,永远被他占有,被他套牢。
  ...
  孟纾语彻夜未眠。
  脑海里的画面断断续续。
  上锁的房间,密布的摄像头,金属手铐,黑色长鞭,凌乱颠倒的日夜,体温,吻痕,黏稠液体......
  分不清是曾经做的噩梦,还是未来即将发生的,被她预料到了。
  心跳时快时慢,她心头的恐惧无处抒发,进退两难,眼前是一团漆黑,身后是他燥热的胸膛。
  其实他睡觉习惯裸睡,跟她在一起之后,睡觉时才勉强穿一套居家服。
  今晚不知是穷得没衣服穿了还是他懒得穿,全身上下只套了一条长裤,上半身是裸的。
  她稍微动一下,胳膊肘就会碰到他裸。露的肌肉。
  她不想碰,于是故意不动。
  可是两人保持这个背后抱的姿势已经很久了。
  她再不翻身,手脚就要麻成花椒了。
  不知他睡着没有,她纠结片刻,一鼓作气翻过身。
  邢屹立刻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一摁。
  呼吸被他硬。挺的胸肌闷得无处换氧,她又羞又恼,气得掐他打他:“喂!放开啊,我要呼吸!”
  邢屹根本不管。
  就这么睡。
  憋了一晚。
  孟纾语只好重新翻过身,背对着他。
  清晨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又被身后的男人弄醒。
  她默默挪开一点距离。
  又被邢屹拖进怀里。
  她闷声抗议:“你那个......硌到我了。”
  “嗯。”
  他恬不知耻。
  “我故意的。”
  第53章 谁想嫁给你这样的败类
  混蛋,太让人来气了。
  孟纾语直接翻身,兔子蹬腿一样踹了他一脚。
  不知道踹到哪,忽然听见他隐忍的闷喘。
  闯大祸报大仇,内心惊恐又舒畅,她毅然决然掀开被子,迅速逃离下床。
  还没站稳,突然被他勾着胯骨拖回去,动作快得她手足无措。
  “放开!”
  力量悬殊,她像颗打滑的玻璃球,晕晕乎乎跌进他怀里,后背撞到他胸膛,硬得要命,她肩胛骨快被震碎了。
  下意识挺起腰身挣扎,恨不得骂他八百句,“混蛋邢屹,你给我放开!”
  一条结实手臂横在她腰上,顺带把她手臂也束在其中,她动了几下就累得喘气,烫红的耳垂突然被身后男人咬住:“在求谁?你前男友还是你未婚夫?”
  混蛋,被踹了一记他居然还能这么盛气凌人,弄得她心慌意乱。
  被他气得口不择言:“我前男友已经死了,我也没有未婚夫!”
  她拧着腰身朝后乱撞,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她趁机逃脱,不料再次被擒,他肩膀稍稍内收就能完全裹住她。
  她成了容器里的软浆,再怎么挣扎也只是为容器增添一层滚烫黏稠。
  耳边缠着他的呼吸,粗重喘息里尽是难以发泄的怒火。邢屹显然被她气到,沉嗓飙了句脏,狠狠拧一把她大腿根:“要我命是吧。”
  她立刻并拢双腿,被他拧过的地方又酸又麻,后知后觉又有点疼,差点害她哭出来。
  邢屹控住她乱动的手,抓过去往下一压。
  “向受害者道歉。”
  她用力抽回手。
  “不要!”
  孟纾语奋力抗争,邢屹一个翻身压住她,死死掐着她下颌:“嘴没用了是吧。”
  说完就覆下来强吻,舌头闯进来纠缠惩戒,在她湿热口腔里疯狂扫荡,两人的鼻尖相互撞着,她艰难喘气,溢出几声零碎呜咽,像求饶又像宁死不屈。
  邢屹置若罔闻,一边喘息一边深入浅出地索吻,管她是委屈还是羞恼,他照亲不误,吻得越来越凶。
  她挣扎得发丝凌乱,浑身发软,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
  邢屹把她吻到双眸失神,他尽兴而退,指腹摩挲她湿漉漉的嘴角,嘲讽她,“自找的,给我受着。”
  她一下被他惹哭,哆嗦着肩膀抽泣,“我生理期还没完,你想怎样......”
  他似是觉得新鲜,眼神轻佻不屑:“拿这个威胁我?”
  于是一只手掐揉她,揉到她喊出声来他也不停。
  “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谁给你惯的臭毛病。还蹬我?”
  她就要蹬,一股脑地专挑他要害蹬。
  “离我远点!你就该吃饭吃到虫子,出门踩狗屎!邢屹你变态,你神经病,混蛋败类衣冠禽兽!”
  他不但不在乎,反而笑得胸腔震动。
  “三年前你就这么骂我,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气急败坏掐他挠他,双手作案未遂,被他束缚着压按在头顶,邢屹低头咬住她颈侧的软肉,甚至像狼一样叼起来。
  又痒又疼,她像化开的糖霜一样呜咽出声,他仿佛很受用,舌尖在她脉搏上轻轻舔舐,浑沉气音迎上她鲜红欲滴的耳垂:“宝宝,怎么全身上下哪儿都这么软。”
  她气炸:“你变态!”
  “会不会骂人?”他恶劣地轻笑,热气扑在她耳边,教她骂,“邢屹畜牲,下流混账,操他祖宗十八代。”
  孟纾语咬牙别过脸,无力跟他对抗。
  邢屹黑沉沉的目光注视她,一边抚摸她颤抖的身体,手掌在她肋骨处压一片红印,再用指腹狠狠摩挲。
  好像划了个十字,她被火辣的刺痛感侵夺了意识,低吟时在他身下挺起腰,像某些时刻被他折腾出的临界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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