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邢屹抚过她眼角,指腹擦过她颤动的睫毛,“到那个时候,你连妄想跟我一刀两断的资格都没有。”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眼底仿佛盘踞了一只野兽,随时会对她张开獠牙。
  她心乱如麻地往后退了退,后背又贴回金属围栏。
  邢屹抓着她大腿把她拖回。
  “你打算跟我接个吻就完了?”
  “......嗯。”
  他翻旧账:“弄我一身水,怎么算?”
  这话有歧义。
  水阀洒开的水而已,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颜色。
  她好无奈:“都说了给你拿毛巾了,你又不要。”
  “毛巾有什么用?”他还装起来了,拖着懒腔懒调,“明天要是感冒发烧怎么办,我身体很弱啊。”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受不了了,催他去换衣服,再洗一次热水澡。
  次卧被当成了书房,主卧只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她一个人睡刚刚好。
  可惜今晚不是她一个人睡。
  邢屹洗完澡就覆过来压住她,沉死了,她揪起被子蒙头,“你干嘛压我......”
  他扒开她被子,埋进她颈侧亲吻,浑得要死:“当然是因为你好压了。”
  她呜一声推开他,推了几下他又锲而不舍地挤过来,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邢屹你是混蛋吧,走开走开。”
  “撵我走,之前是谁想脱我衣服?”
  “......这里床太小了,你回家里睡。”
  不到百平的房子容不下他这尊矜贵大少爷。
  “确定要我回去?”他撑在她身上,捏捏她的脸,嘴角浮起居心叵测的笑,“听说最近有个在逃的连环杀。人犯,就在这一片犯案,那家伙很会撬锁,专挑独居的小姑娘下手——”
  “啊你别说了!”
  她听得头皮发麻,翻个身躲开他,又被他拖进怀里抱着。
  温沉呼吸洒在她后颈,他一只手臂给她当枕头垫着,另手环在她腰上。
  奇怪,怎么感觉他体温更烫了。
  不会真发烧了吧。
  不对,他体温一直很烫。
  孟纾语打消顾虑,闭眼睡觉。
  身后的男人没有作乱,只在她小腹上捏了捏,让她多吃点。
  她昏昏沉沉应了一声,肩上滑落的被子不知不觉被人盖好。
  ...
  一夜无梦。
  大清早,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她伸手按掉。
  好困,但还是要按时到公司实习。
  掀开被子起身,突然被人捞着腰抱了回去。
  一个温度惊人的怀抱,孟纾语醒了醒神,登时愣住,回身碰他额头,邢屹浓眉拧起,紧闭着眼闷哼一声,黑茸茸的脑袋埋进她胸前,带点烦躁的起床气,不让她走。
  强势凌厉的人发起烧来竟然变本加厉地黏人。
  她无可奈何,摸了摸埋在胸前的脑袋,短发有点扎手。
  “你发烧了,我打电话给林助,让他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闷在胸前的声音沙哑倦怠,他沉沉呼吸,颐指气使说,“你陪我去。”
  “可是......我今天要实习呀,再不走就迟到了。”
  “请假。要么把你档案调到总部,你给我当秘书。”
  “?”
  手机突然响了,是来电提醒。
  简直事赶事,乱作一团,她慌忙伸手去拿手机,不料被他半路阻拦,他整个人压下来抱住她,她被裹在怀里,连屏幕都看不清。
  接通之后手机啪嗒掉地,她一个头两个大,很好脾气地推开他:“你先起来好不好?我接个电话,应该是hr找我了。”
  “接什么电话啊。”邢屹埋在她肩上又拱又亲,“孟小语,你管不管你老公死活?”
  倒扣在地上的手机悄无声息。
  就在两人吻出动静时,孟明德的声音突然从听筒传出来,带着老父亲专属的严厉。
  “孟纾语,刚才谁在说话?什么你老公?”
  第44章 回吻又吻又咬
  老孟喊她大名了。
  孟纾语惊得动作抽帧,连忙捂住邢屹的嘴,捡起手机脱口而出:“爸,没什么,我看电视剧呢。”
  可是仓促的呼吸出卖了她。
  听筒里顿了顿,沉默时仿佛有一盏审讯灯打在她脸上。
  老孟顺着话茬问:“看什么电视剧?”
  “看那个什么......忘记名字了,”她忙转移话题,“对了爸,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我刚下飞机,来给你过生日的。”老孟一下又绕回去,“你这么早就看电视剧?”
  她佯装镇定:“对呀,提提神。”
  “这样吗?”老孟意味深长说,“爸还以为你搬进新公寓,床边就莫名其妙多了个男人。”
  “......”
  “好了乖乖,先不说了,你莱姨让司机来接我了,你忙你的吧。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回的。那我先起床了,老爸拜拜。”
  看准时机挂断。
  胸口突然好沉,一不留神,被她推到一旁的男人又埋头压过来。
  滚烫的额头蹭在她胸前,本就宽松的睡裙领口被他急躁的动作牵扯,往下移了移,他就着敞露的白皙吻了一记。
  心尖蓦地一颤。
  高大身形将她完全包裹,两条结实手臂紧锢着她的腰,她几乎被嵌套在他怀里,凭她这点力气根本推不开。
  本想在他肩上锤一记,突然想起他是病人,只能好声好气:“邢屹,你先起来,你把我压疼了......”
  邢屹沉嗓闷哼,撩起漆黑凌厉的眼眸注视她,病恹恹戏谑:“你还真会胡扯。”
  坏东西,懂什么叫劫后余生吗。
  她心慌意乱推他一下:“你好意思说!差点被我爸发现了。”
  邢屹嗤笑一声,往上咬住她耳垂,她过电紧绷,下意识并拢双腿,他单手掰开,劲瘦腰身故意嵌过来,继续吻她。
  耳垂一片湿热,她别过脸躲闪,他撩开她耳边发丝又吻又咬,纠缠得气息重重扑过来,顺着耳廓撩热她整片脸颊。
  果然坏得没边,烧到嗓子都哑透了还能对她说浑话:“发现又怎样。等你爸点头,你就乖乖跟我去民政局领证。”
  孟纾语顿时怔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顺理成章绑架到民政局。
  红本上盖个章,两人就此绑定。
  简直五雷轰顶。
  “不可能跟你去民政局!你快起来,让林助送你去医院打吊瓶,不可以一直缠着我,我又治不好你的病。”
  她费劲一推,邢屹兴致缺缺翻个身,躺到一旁,一手搭在额上挡住窗台透进的阳光,嗓音昏沉倦怠:“我要是死在这儿,你就是最大嫌疑人。”
  这句话好
  熟悉。不是她说过的吗。
  太讨厌了,他怎么连生个病都招人来气,开口就死来死去的。
  “发烧又不会死,快起来!”
  试图拖他下床,他故意不动,身子骨沉得像铁,她勉强把他拉到床边,拉不动了,她喘口气,他突然一手圈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她冷不丁跌进他怀里。
  “谁说发烧不会死,发烧会死啊。”懒散腔调拖泥带水,邢屹把她摁在怀里玩她的头发。
  呼吸闷在他胸膛,她呜呜扑腾两下,双手撑住他肋骨坐起来,随手抓起一个枕头软梆梆打他两下:“你不要总是说‘死’啊!”
  “死死死。”他冷森森瞥她,“说完了,怎么着?”
  孟纾语抱着枕头,恍然陷入沉默。
  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年少时那场未果的自。杀。
  她别过脸:“不许说。以后都不许说死这个字。”
  半小时后她就后悔了。要死要死,沉死了!
  邢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手臂勾住她脖子,脑袋埋下来抵住她肩膀,像喝醉了酒一样,要她用力拉扯着才能往前走。
  她要喘不过气了,再这么踉跄几下,恐怕要双双跌进小区绿化丛。
  她像全力以赴的搬运工,扛着一个比自己体型大好几倍的物件,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紧紧攥住肩上这条胳膊,保持两人平衡。
  邢屹借机吻她脸颊:“孟纾语,你行不行啊。平时到底有没有认真锻炼?”
  又关她什么事!
  “坏东西,你好好走路啊。”
  他兴师问罪:“什么东西?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坏东西!”
  “哦,好东西。”
  他擅自颠倒黑白。
  轿车正好停在公寓楼底。
  林泽快速下车,刚要过来搭把手,邢屹就跟彻底找回骨头似的,从她肩上直起身子,兀自打开车门坐进后排,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人留。
  林泽尬了两秒,仿佛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笑笑对她说:“先送您去公司吧?”
  孟纾语累得喘气,摇摇头:“不用了,我打车去。先送邢屹去医院吧,他说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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