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邢屹一闪而入,房门砰一声关上,他直接压下来吻住她,她反应不及,氧气被掠夺殆尽,他急切地撩起她衣角,一手掐着她腰侧不停作乱。
细碎呜咽声被他的沉喘淹没,两人跌跌撞撞滚到床上,他翻了个身让她岔开腿坐在上方,她脸颊红透,撑在他身上紧张又疑惑:“你不陪他们玩吗?”
“玩什么?打扰我二人世界,没把他们三个神经病踹飞就不错了,你真以为我让他们滚是在开玩笑?”
“......”
姿势不对劲,他腹肌纹路太深了,一动就磨到,她面红耳赤,刚想挪下去,邢屹攥住她手腕,让她触碰他坚硬起伏的腹肌,漆黑目光注视她。
“用这个,自己来。”
第22章 回吻这是吃醋了
楼下派对如火如荼。:
孟纾语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三个人的音量。
隔着一层天花板,楼下又唱又闹,不知是谁抢到了麦克风,歌声自信且跑调。
“芜湖!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鸡飞狗跳,隔音这么好的房屋构造都不堪其扰,身心防线全然迷失,豌豆般的音符在坚硬墙体上反复摩擦,濒临崩溃。
孟纾语面颊泛红,下意识仰起头急促换气。
邢屹半躺着,一直饶有兴味欣赏她的表情,耐心教她,让她压住他手掌跟他十指紧扣,引导她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撑起来,别总是埋头倒在他肩上装鹌鹑,那样他就看不见她的脸。
他必须看着她。
她的呜咽声时断时续,感觉越来越酸,邢屹提醒她,这才不到两分钟,她一时羞赧,他眼底浮起纵容的笑,时而命令时而引导,手指摁住她下塌的曲线。
“怎么学得这么快,之前是不是偷偷想过?怎么又把脸转过去了,认真看着我啊,说话,学长的腹肌好用吗?”
“......”恶趣味。
她咬着唇闷不吭声,其实已经六神无主,唯一清晰的只有身心蔓延的悸动。
邢屹最喜欢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教她学坏。
孟纾语歇了会儿,好不容易拾回一点清醒。
之前已经失态过一次了,清理花了大半个小时,这次她心有余悸,只想提前逃走。
“我要下去......”
邢屹掐着她的腰,就是不放她走,说你在我腹肌上凿磨出溪流了还想独善其身,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
凌晨,派对还未结束,三个发小自得其乐。
邢屹迟迟才下楼,说楼上浴室漏水了,刚才在修。
严帆深信不疑:“修好了没啊?”
“好了。”
宋维在跟赵路焱抢麦克风,分心插一句:“水管爆了?你怎么不找人来修,亲自上啊?看你衣服都换了,湿透了吧?”
邢屹懒洋洋“嗯”一声,坐下开了罐汽水,优哉游哉划手机,让他们闹完就早点滚,别耽误他睡觉。
赵路焱假模假式踹了宋维一脚,把麦克风拱手相让,一边掐打宋维一边问邢屹:“那个漂亮妹妹是不是睡了?我们唱歌不会吵到她吧?”
吵到了。
半晌,孟纾语昏昏沉沉,从换好被单的床上醒来。
喉咙有点干,想下楼喝杯热水。
很不幸,一下去就被他们兴致冲冲抓来玩游戏。
说是猜什么脑筋急转弯,猜不出来就要被弹脑门。
孟纾语八百年没玩过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但他们远道而来,她不想扫大家的兴,最后还是坐下来乖乖配合。
邢屹支着额头坐在沙发一角,懒懒散散看她应付,时不时笑一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些脑筋急转弯都太刁钻了,谁知道蜈蚣领不到薪水的原因是无功不受禄啊?
孟纾语毫无头绪,下意识瞥他一眼,他居然不给她任何提示。
她只好硬着头皮瞎猜,一连猜错三题,三人逗她逗得起兴,但没有为难她,三次都好心给她放水。
最后一道题,她还是猜错了,对面提问的人是邢屹。
他不放水,但却意味不明地说:“这一回先不用,留着下次罚你。”
孟纾语顿时警惕,什么下次啊,下次他肯定就换成别的方式折腾她了,不如当场清算。
她抱着一个毛茸茸抱枕,臀压在脚后跟上坐在他旁边,知道他手劲大,她闭着眼视死如归一般缓缓靠近他。
说:“你弹吧。”
距离拉近,邢屹搭着二郎腿原样坐着,垂眸看着她颤动的睫毛,她脸上的红晕甚至还没消,他目光落到她唇上,喉结兀自一滚。
他撇过头,一手推开她脑袋:“回去睡觉。”
“......”不弹就算了,下回也不让你弹。
孟纾语跟其他人说了声拜拜,迈着轻盈步伐跑上了楼。
三个发小屏息凝神,暗中观察已久,对他灵魂拷问:“哥们儿,刚才她离你那么近,你就没心动?”
一帮蠢狗。
邢屹懒得搭理他们,微微仰头灌了一口冰汽水。
怎么可能没动。
动了。
全身上下哪里都动了。
孟纾语本以为回了卧室就万事大吉,谁知十分钟后,邢屹又进来了。
她掩耳盗铃,攥着被角紧紧闭上了眼。
邢屹好整以暇靠近,一手撑在床头,借着月光低身看她,温热呼吸洒落她面颊。
她莫名心跳加速,生怕他掀开她的被子。
谁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戳穿她拙劣的演技,冷飕飕翻旧账:“别装睡了,你还欠我一个脑瓜蹦。”
“......”她生无可恋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眼睛眨了两下又闭上,郁闷地说,“那你弹吧,弹完我要睡了。”
邢屹凑过来。
她已经做好阵痛的准备,可下一秒,他突然亲了她额头。
她霎时懵住,心尖波澜晕开。
他轻轻捏她的脸:“晚安。”
-
下周周六,孟纾语一大早就前往好友的公寓,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转述给毛婧婧。
毛婧婧自然而然当起了军师,坐在摇椅上老神在在说:“真是一波三折啊。这么说来,他对你挺好的,你心动了吗?”
“......好像没有。”孟纾语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拿着小喷壶给新的发财树补水,有点苦恼地说,“但是很奇怪,我确实不怎么抗拒跟他的肢体接触。”
“哦,这叫生理性喜欢。他相貌摆在那儿,私下又有那么多花样,你抗拒不了很正常。”
毛婧婧又说,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小学门口上火但飘香的烤肠、凌晨两点熬得停不下来的夜、明知道会有被挠的风险却依旧坚持撸猫的信念、明知道期末考前不能刷剧玩游戏却依旧沉湎。
都情有可原。
孟纾语仔细思考。
或许是吧,邢屹用来蛊惑她的手段实在高明又熟练,以至于她明知道他病态又危险,却每一次都丢失理智,步
步深陷。
等彻底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又被他吞噬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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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她为之筹备已久的辩论赛终于开始。
演讲厅里人满为患。
大家听说这场辩论赛是人文学院神仙打架,于是都慕名前来。
院里也认真对待,给评委席增设了名额,把隔壁艺术学院的刘院长都请来观摩打分了。
傍晚,将近两小时的激烈争论宣告结束。
不负众望,孟纾语的队伍打了一场完美胜仗。
演讲厅里热热闹闹走完颁奖流程,评委和观众有序散场,有几个热情的同学上来加他们微信,崇拜的眼神在她和李时然之间来回跳跃:“你们两个配合得好好啊!下学期还有机会看见你们一起比赛吗?”
“这个啊......还有机会吗?”李时然抛砖引玉,转头笑着问她。
她礼貌道:“有吧,只要我们队伍没有解散。”
其余几个队员哈哈一笑,各自收拾完书包,拿上奖状证书跟他俩道别:“拜拜,我们先去吃饭啦!”
“好,拜拜。”
她和李时然留在演讲厅,加完几个热情同学的微信,收拾收拾也准备离开。
——“小孟同学?”
她转过身,喊她的是艺院的刘院长。
她认真回话:“刘院长好,您有什么事吗?”
刘院长相貌憨厚,背一个黑色大书包,拿着金属保温杯走上前,端详她的脸,思考半晌说:“你长得,很像我之前一个学生......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一个叫徐以婵的亲戚?”
她怔了下。
“嗯,她是我妈妈。”
刘院长喜出望外:“呀,我就说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她女儿,长得太像了。”
孟纾语疑惑不解:“您是我妈妈的老师?”
“对呀,我之前在北影当讲师,她是我的学生。整个班上数她最有灵气,我记她记到现在。你妈妈毕业之后进了话剧团,那年《雷雨》全国巡演,我碰巧到宁城看过一回,当时你已经出生啦,你妈妈带你到话剧院彩排,你还很小呢,一岁多吧,你妈妈一走远,你就坐在婴儿车里哭,哭声那叫一个响亮啊,把我们整个后台的人都惊到了,喉咙里简直有台钻井机,马力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