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凌遥睁开双目,看见沈青黎的脸,抱着他,泪如雨下。
  哄了许久,她的情绪才缓过来,只说梦到他了。
  沈青黎抚她背:“梦到我做什么了?”
  “梦到你不理我。”
  “怎么可能,梦是反的,多半是你不理我。”
  沈青黎把人从床上抱起,随意地在房子里走了走,又喂她喝了水。
  窗外是寂寥的庭院和深深的夜,有寒风刮过,吹得花木摇曳。
  两个人突然沉默。
  说不上是谁先亲的谁,亲着亲着,那只略显冰凉的小手解开了他睡衣的第一颗扣子。
  他将她抱到了床上,放平,她的手没有松开,依然扯着他的衣襟。
  沈青黎倾身平视着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尽是柔情。
  而她的眼睛里,一片水雾。
  沈青黎轻轻地勾了笑,动作轻缓而温柔,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流畅的腰腹肌理,她看过很多次,伸手解她的扣子时,他也像个绅士,万般深情地看着她的脸。
  他们在一起亲密过,但还没有真正交付过彼此。
  凌遥以为会和从前亲密时一样,是可以让她感到欢愉的,可是明明她上一秒还仰颈满足,下一刻便出了一身薄薄的汗,哭着喊疼。
  他停下,帮她擦了眼角的泪,温声说:“要不明天?”
  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可她不想再等明天,尽管瑟缩发抖,也要向他靠近。
  让他抵着她,占有她,得到她。
  寂静的夜里,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沈青黎,你曾说弱水三千,你只打算取一瓢饮。
  这软红十丈,满世婆娑,求你渡我。
  ……
  第37章 荒靡
  凌遥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沈青黎,他明明满目柔情,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温柔。
  痛感袭来,她的指甲死死按着他的背,呼吸沉重而急促,一滴泪自眼角无声滑落。
  他帮她擦掉那一道泪痕,用温和的语气说了句:“好乖。”
  这一瞬,凌遥心动。
  更令她心动的是不久后,男人将脸埋在她肩窝处,喉间发出的一记低沉喑哑。
  他的手将身体微微撑起来,防止将她压坏了,深重的呼吸起伏着,看着她,眼尾仿佛带了一点儿红。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灵魂契合,凌遥眼泪汪汪与之对视,他亦不愿走出,唇角微微一抿,凑近亲吻她唇瓣。
  凌遥迎合他的热烈亲吻,被他抱着坐起了身。
  她也是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原来平时看起来矜贵清冷,在人群中总是显得疏离淡漠的沈青黎,在这方面,才不像平时看起来的那样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他也有炽热的欲与求,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哄着她再体验一遍。
  这次,不用担忧她承受不了,他变得轻松许多,花样也多了一些。
  看她仰颈的模样,男人低笑着抚摸她脸,再夸她声音好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遥被抱去了浴室。
  干净温热的水,让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恢复了清爽,凌遥默不作声,只看他,仔细地看,然后,脸颊微微发红。他拿着花洒,问她害羞什么。
  凌遥:“明知故问。”
  回卧室时,终于在他耳边哼出一句很小声的话:“我觉得,还可以……”
  啧的一声,他捏她下巴:“只是还可以?”
  凌遥闭口不再言。
  已是凌晨两点多,窗外寒风穿过道路,小区里面万籁俱寂,只有路灯安静地在幽蓝夜色中照出一圈光晕。
  春意融融的室内,他们二人相拥而眠。
  ……
  他们在家里过了几天荒靡的日子。
  绝大数时间,他们都在床上,也有的时候不在床上,但是两个人身体一定贴着。像是被粘上了黏合剂,一时半会儿无法分开。
  他说她是个黏人精,凌遥说明明是你想我黏着,我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
  他:“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的配合?”
  凌遥:“不用谢。”
  他:“怎么让你在钢琴边配合你又不愿意?”
  凌遥无言以对。
  那么贵的钢琴,万一糟蹋了……她还没这么败家。
  沈青黎偶尔会出门,比如陪父亲接待重要的客人,或者带凌遥去酒店吃饭。这个时间,私房菜馆还没有营业,但是酒店大厨的手艺也很顶级。
  有次两人睡到十点才起床,他说去粤式茶餐厅喝早茶。
  凌遥不想动弹,衣服都不想换。他帮她挑了一套衣服,挑笑道:“要我亲手换?”
  也不是不行。
  奈何他解开内衣的手法娴熟,帮忙穿的时候搭扣系太紧,勒得她叫唤。
  他在身后笑:“莫非变大了?”
  凌遥回头毫不客气挥了他一拳,他说:“拳头看着小,力气还挺大。昨晚让你在上面,怎么说没力气?”
  凌遥想给他来第二拳。
  明明是个清贵公子哥儿,调起情来,话语总是不输老流氓。
  喝完早茶,他还回了趟家,晚上回来,带了一个消息,说袁征将在元宵节这天订婚。
  凌遥不禁问沈青黎:“他同意?”
  沈青黎道:“不同意能怎么办?家里人把他架起来了,不订也得订。”
  袁征的爷爷育有三子两女,家族也很庞大,但是他父亲早逝,爷爷年事已高,公司内部被叔伯掌控,在他结婚之后,爷爷承诺会分一部分股权给他。
  这次联姻,也有整合两家资源的意思,女方因为袁征在公司没有职权,也没股份,颇是瞧不起他,觉得自己吃了亏。
  一聊起他的事,凌遥总是高兴不起来。
  于是在二楼客厅倒腾,沈青黎把二楼装修成了一个影音厅,柜子上放了许多影像碟片,凌遥翻了翻国外碟片。
  沈青黎道:“看影片么?陪你。”
  挑了一部很古老的片子《乱世佳人》,凌遥很佩服从不内耗,目标非常明确的斯嘉丽,这个女人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反观自己,恰好与之相反,总觉得自己身处人潮之中,随时会“仆街”。
  唯有这一次选择跟沈青黎,是她这二十年生涯里,不再犹豫的事。
  电影没看完,拥着她的男人心不在焉,一下摸她耳垂,一下亲她脸颊,最后直接抱着她倒在沙发上,让她伏在他身上,跟她调情,说她的唇怎么这么柔软。
  凌遥打他:“我想看电影。”
  他扯起笑:“电影能重播无数次,春宵一刻可值千金。”
  凌遥提醒他注意节制。
  男人冷嗤:“这哪算得上过度。”
  凌遥忽地想起件事:“复工后,你什么时候出国?”
  听见这话,沈青黎停顿一下,像是认真地思考过后,才说:“不出国了,打算要美人不要事业,一门心思在这儿陪你谈恋爱,跟你纵情纵欲,毫不节制。”
  他的语气无比风流,凌遥睨他:“不正经。”
  他捉过她的手,垂眸玩着她的手指头:“近期能不出国就不出国,国内有些工作优先级要高。”
  但这话像是一个魔咒,这晚凌晨三点,凌遥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当时他们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凌遥还抱着他的腰,脑袋枕着他的颈窝,沈青黎接起电话,声音低沉地喂了一声,大约是听见对方说的内容比较严重,他起身去了外面。
  凌遥迷迷糊糊听见他好像在发火。
  回来后,他坐在床沿,拿着手机接受信息。
  凌遥躺在他身后去圈他的腰。
  “把你吵醒了?”他问。
  凌遥没说话,只用脸贴了贴他的背。
  他语气愤然:“韩锐这个臭小子死性不改,跑去越南岘港赌场玩,结果出了事,被逮起来了。”
  凌遥:“……”
  “我姑姑半夜打电话给我,她也说不清楚头尾,我这次捞他出来真的得把他弄去非洲做基建。”
  凌遥问:“那你要去越南吗?”
  “明天总得飞过去一趟,但我得先找人。”
  凌遥曾听继兄李卓信提过,越南也有合法的赌场,岘港那个尤其出名,而且多是中国人过去,他们那儿的赌场是不允许越南本国人进入的,进入赌场得看护照。但是也有一种说法,说是本地政府想借用这一特色盘活当地经济。
  没过多久,袁征也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凌遥这才得知,韩锐跟袁航一起都被逮了。
  沈青黎道:“这两个臭小子是不是赌鬼投胎?”
  袁征:“我了解了一下,前几天就过去了,在皇冠酒店赌场待了三天,输赢先不论,这次被逮主要是有人往他们行李里藏了违禁品,再举报给了当地警方,他们还在房间就被查了。”
  沈青黎皱了眉:“老林家是不是有个叔叔在那边的领事馆?”
  袁征道:“是的,另外还有个朋友在那边开厂,跟当地的公务人员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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