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24章 “你在拍拖?”
  凌遥背靠着墙,身子囿于他的怀抱之中,与之交颈深吻。
  这些日子一切都是平淡的,她像往常一样上课、吃饭、休息,这趟来港也有很多事情相扰,明明无暇想他,可一见到他如此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便发现,自己是如此地想他。
  想到,希望他能吻自己狠一些。
  唇上还沾染着湿润,她埋在他胸前的黑色衬衫,听见他说:“看出来了,这些天很想我。”
  “我没想你。”凌遥嘴硬,“我可忙了,比你还忙。”
  沈青黎却道:“我并不算太忙,只是不能离开。”随后勾出意味深长的笑,“梦里倒是挺忙的。”
  凌遥神色恍惚:“梦里忙什么?”
  他用温柔的眼神看她:“梦到跟你在一块儿,又要抱又要亲,可不得忙。”
  凌遥哼了哼:“油嘴滑舌。”
  他捏着她的耳垂:“说事实而已。”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航程,二人终于抵京。
  谢诚以为自己只是接沈先生,结果看见洗先生和凌小姐一同走出来,他颇为惊讶。不该问的事他从来不问,仅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隐约判断出,为了早点儿见她,沈先生放弃了直达的航班,选择在港城转机,陪她一起回京。
  他跟着沈先生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沈先生会为了一个女孩做这么多事。
  若他此刻回头,会看到后座处,凌小姐缩在沈先生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凌遥在飞机上睡不好,折腾一圈,还是沈青黎的怀抱最容易让她入睡。
  沈青黎也困倦不堪,抱着她眯了会儿,车子一停在别墅前,他便睁开了双眼。
  谢诚过来开车门,沈青黎抱着她下车时,凌遥醒了过来。
  沈青黎朝她笑:“抱你进屋?”
  凌遥点头,手臂勾着他脖子,将下巴搁他肩膀上,一路无言。
  上了二楼,沈青黎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凌遥说:“肚子饿了。”
  “我让谢诚订餐。”
  “那我先冲个凉。”
  “去吧。”
  “但我不想动弹。”
  他叹了一声,抱着她去了她卧室的浴室。凌遥像个黏人精,上了他身就不想下来,无奈,沈青黎将她放坐在干净的洗手台,眉梢挑起:“需要我帮你洗么?”
  凌遥的手还搭在他肩膀,垂下的小腿晃了晃,依旧不想动,仿佛是不想离开他。
  沈青黎抬手解了她衬衫的一粒扣子:“看来是要我代劳。”
  凌遥抓着他的手丢开:“抱我下来。”
  他啧了一声,打量着露出的那小片皮肤:“都看过了,你还挺害羞。”
  沈青黎被赶了出去。
  男人笑,自己也去冲了个凉。
  一身舒爽。
  初夏时节,入夜后有凉风吹来,凌遥穿着条碎花长裙,蹲在木桥上逗弄一池小鲤鱼,沈青黎照旧坐在桌旁,见她宽大的裙摆在桥上摆出了好看的形状,禁不住走过去。
  “以后我要是出差,你想来看鱼直接来就是,我出国带其他工作人员,谢诚会留京。”
  凌遥依旧蹲着,抬头瞅他:“我又不是为了鱼才来。”
  沈青黎噙着笑:“知道,为了我来的。”
  凌遥站起来,长发及腰,
  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道:“臭美,我是为了浴室来的,我租的公寓浴室太窄,冲凉时总感觉活动不开。”
  “这个说辞倒是新鲜。”沈青黎伸手抚摸她乌发,眸光深情,“头发长了好多。”
  凌遥:“你的好像也长了。”
  “是得去修一下。”他看着她,“但你的别剪。”
  “为什么?”
  “想看你再留长点儿。”
  “可是洗头发很麻烦。”
  “去店里洗,再让他们护理好。”
  凌遥的头发是天生的,乌黑顺滑,发质很好,几乎从不保养,洗头发时图方便,长一点就剪一截。但沈青黎似乎很喜欢她留着长发,没事就缠着一绺青丝在手指上绕。
  两人站在小木桥上,男人的手扶在她纤软的腰间,俯下头,唇靠近,呼吸相闻却欲吻不吻,他更热衷在这种暧昧不堪的氛围里逗她玩。
  温热的气息环绕,凌遥按捺不住噘嘴碰了一下他的唇,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便言语挑。逗:“看来某人还没亲够。”
  凌遥气得掐了他一把,男人嗤笑,这才抱紧了她,亲吻过来。
  热吻过后,两人依偎着仍旧站在原地,凌遥看着水池中的鱼儿,它们在夜里也游得很欢快。沈青黎突然说:“要不买台钢琴,晚风习习时,再听你弹奏,会是件人间至美的事。”
  凌遥皱眉:“我真的只会弹那么几首,买了钢琴的话,它摆着吃灰的时间更多,还是不要浪费钱了。”
  沈青黎不屑:“我还缺这点儿钱了?”
  这不差钱的口吻,让凌遥受不了地推开他:“除非买了你自己弹。”
  “弹《两只老虎》吗?”
  凌遥:“……懒得理你,我要回公寓了,明天早八。”
  她进屋去收拾东西,沈青黎跟在她身后说:“等下学期,我搬到你学校附近,不用再担心早八不说,那里的浴室也挺大。”
  “你真的要搬到学校附近?”凌遥讶异。
  “当然,那屋子已经在装修,离你学校很近。”他一贯淡定,“到时候,你也搬过去,假期或周末再回来逗鱼。”
  凌遥没了声音。
  已经在装修,可见早就做了决定,诚然一套房子对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对她来说,偶尔小住跟正式同居,还是有区别的。
  不是矫情,是怕自己陷得太深。
  “不喜欢?”他问。
  “不是,就是觉得……”凌遥舔了舔唇,“你房子还挺多的。”
  “沈家的房子,买得早。”
  车子抵达公寓,沈青黎帮她拿下行李箱,凌遥道别完,推着箱子进了公寓区。
  男人靠着车门,看向她的背影,垂了垂眸。
  好像,对于同居这件事,她并不是那么乐意。
  在机场相见时,那一瞬他可以感知到她满心满眼的思念与爱意。现在这是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了?
  -
  凌遥这几天都在学校、食堂和公寓之间混。
  沈青黎忙了两日,周三过来陪她吃了一顿晚饭,一切皆正常,没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妥之处。
  送她回公寓的路上,他说:“过些天就是你生日,想怎么过?”
  凌遥查了下日历:“下下周的星期一,我满课。”
  “当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凌遥点头:“可以。”
  “生日礼物呢?想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漂亮的衣服,华丽的首饰,我都不缺。”
  “也是。”沈青黎看着前方车尾灯,“我想到什么买什么。”
  “不要太贵了。”
  “这可太难了,我看上的就没便宜的。”
  凌遥无语睨他。
  周六,凌遥上完选修课,他把车停在校门口,接她去公馆。
  从前沈青黎把她当小辈照顾,会大大方方直接开车进学校,现在只停在校门口。
  凌遥知道,这个男人跟她在一起时,会从很多小细节上为她考虑。她也知道恋爱发展到一定程度,情侣住在一起朝夕相对是符合情理的。
  可他们做不了谈婚论嫁的恋人,相处得越久,了解得越深,她便越发不安。
  总担心连恋爱都没谈几天,她就先崩掉了。
  吃完饭回去,一进客厅,凌遥便一眼看到了墙角摆放着的那架施坦威三角钢琴,一旁是明亮的窗户,窗外是水波微漾的鱼池。
  男人低淡的声音响起:“上午刚装好的,去试试?”
  凌遥怔愣回看着这个男人,他果然还是买了钢琴。
  “送你的生日礼物。”他顿了顿下巴。
  生日礼物……凌遥打量着这架钢琴,光滑铮亮的黑色漆面,简洁流畅的琴身线条,琴腿上有精美的雕刻,琴键黑白分明,像极了一位古典优雅绅士。
  沈青黎抓着她的手,随意按下了一个琴键,清澈又深邃的声音流淌出来,回荡在宽敞的客厅中。
  凌遥迅速收回手指。
  沈青黎垂眸看她:“坐下来试试音?”
  这架钢琴一眼便知很昂贵,琴音自然也是顶级的,不用弹她就能确定,但这不是贵不贵、好不好的问题。
  “就算想送我贵重的礼物,为什么一定要买钢琴?”她如果某天一走了之,不可能会带走它。
  沈青黎目光灼然,很神秘地笑了笑:“大概是圆我自己的一个梦吧。”
  “你的梦?”凌遥困惑不堪。
  沈青黎扶着她肩膀坐在琴凳上,手抚过她的头发与脸庞,平静地讲述:“大概是我二十一二岁的时候,有天回家,听见父亲聊起自己当年外派到广市,有对夫妇曾精心照顾过他,那位凌老先生已经去世了。凌老先生一走,他儿子开的公司也出了事,面临高额赔偿,无奈下只好卖房卖车,还把凌老先生的外孙女最心爱的钢琴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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